酒會現場的人很多，與商業性質的酒會不一樣，這個科研圈的慶功酒會顯得要姿意隨意一些。
既沒有昂貴的禮服，也沒有美貌的明星。
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來參加酒會的除了華科院這樣直屬國家的研究機構，科研領域內排得上號的公司，幾乎都派了領導層人員過來。
三人剛走進酒會，就有人過來跟韓霜降打招呼。
而且，人數還不少。
跟人寒暄完，回頭看到江以寧望過來的眼神，韓霜降撇嘴。
“少瞧不起人，你老師我本來就很牛b。”
江以寧：“……我什么都沒說。”
她只是有一點點驚訝，并沒有質疑韓霜降的能力意思。
四九城和深城的地域差很大，長時間留在深城，還能保掛四九城的人脈，這需要更多的特質。
“你眼神說了。”
拌了幾句嘴，韓霜降也沒有時間留著當電燈泡，很快被熟人拉著脫不開身。
“阿沉。”
一個中年男人笑著朝兩人的方向走來。
蔣必行。
他是華國物數學會的會長，也是嘉獎會和酒會的籌辦人。
在物數方面貢獻很大，是華國里數一數二的物數學家之一。
他的目光從暮沉和江以寧的身上掃過，有些驚訝道：
“沒想到你也會親自出席這種場合，你眼光很不錯，我組酒會之前，就有好幾個人叮囑我看著江小姐，別讓人搶走她。”
“你站在她旁邊，都讓我少了不少事，雖然你是一個更麻煩的對手。”
“這不，他們也知道我拿你沒辦，是吧？”
說著，他爽朗地笑了起來。
暮沉唇角含著笑。
“蔣叔，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江以寧。”
話音一落，爽朗的笑聲戛然而止。
蔣必行顯然沒料到暮沉會出這一招，一時愣住。
“女、女朋友？”
暮沉轉向江以寧，介紹道：
“寧寧，這是我父親的老朋友，蔣叔。”
江以寧在嘉獎會就跟蔣必行打過交道，彼時雙方的身份，一個是物數界的大拿，一個是剛入行的小新人，而此時的介紹，瞬間就稱了身份，變成較為親近的長輩和晚輩。
她順著暮沉的話，喊了蔣必行一聲“蔣叔”。
“哎！”
蔣必行連忙應了一聲，再次打量起江以寧來。
當即感慨萬分，最終只化為一句話：
“你這小子眼光真毒辣。”
搞科研的，必定頭腦先行，大家的目光首先肯定是在人的能力智力上面，樣貌成了最不重要的東西。
所以，他一直也沒仔細留意過江以寧的美丑。
但江以寧的能力，他卻是觀察了很久。
早在去年末那場交流會，被幾個老朋友輪番提及，他就記住了這個名字。
sim的競賽上，她的表現雖少，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光芒。
現在仔細一瞧，還是個美人胚子。
亮眼的才華，加上亮眼的外貌，還沒正式現世于人前，就被暮家這小子霸占了去。
這也是一種能力。
不過，暮沉本身就很有才華，兩人站在一起，也是極為相襯的。
暮沉笑了笑。
“謝謝蔣叔夸獎。”
江以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蔣必行失笑，接著問：
“所以，你今天是以江小姑娘的男伴出席酒會了？”
暮沉微頓。
“對。”
“那就好。”蔣必行點頭，隨即轉向江以寧，“阿沉，既然江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那可要好好帶她跟其他叔伯打個招呼了。”
“正好老于就在那邊，老戚也快到了，你們現在就跟我過去？”
江以寧眨了眨眼睛。
暮沉握緊江以寧軟膩的手，笑了。
“應該的，多謝蔣叔。”
跟著蔣必行轉了一圈，酒會本來的性質在暮沉和江以寧成了虛設，反而變成小輩帶女朋友見長輩的局面。
至于酒會目的，幾個過來搶人才的大佬倒是不急了。
既然知道小姑娘是暮家小子的女朋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后拉攏的機會更多，根本不用愁。
應酬一圈下來，暮沉找了機會，將自家小姑娘帶到休息區坐下。
“累了嗎？要喝點什么？”
江以寧的確有些累，坐下來就不想再動了。
聽到暮沉問，想了想，她才道：
“和你一樣吧。”
意思是，讓他來挑。
暮沉一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忽然幽深了幾分。
江以寧見他沒動，有些奇怪地抬頭。
就看見男人緊緊盯著她的……唇，眸色幽深，波瀾涌動。
一瞬間，像心意互通了一般，她猜到他在想什么。
她眉心一跳，瞪大雙眼睛，警告地低喚一聲：
“暮沉！”
這種時候，這種地方，絕對不能讓他亂來！
小姑娘鮮少直喚他的全名，顯然是覺得有危機了。
暮沉唇角彎起，大手搭到她的腦袋上，輕輕揉動了兩下。
“寧寧，不行。”
“乖，再忍耐一下，回去再給你，嗯？”
聽到這句話，江以寧有那么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而后，才消化了他的意思。
她不敢相信地睜大了一雙桃花眼。
這男人居然把他的想法，賴給了她，說得好像她很想要一樣！
分明就是倒打一耙！
暮沉含著笑，又再細細地撫了撫她的頭發。
“先就將一下。”
江以寧：“……”
她想打人了。
“我要喝蘋果汁！”
暮沉挑眉：
“嗯，次選蘋果汁，挺好，健康。”
“我去給你拿。”
江以寧深吸口氣，強調：
“蘋果法是我的首選！”
“你想喝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帶上我！我不想！”
眼看著小姑娘就要炸毛，暮沉忍不笑起來。
他見好就收，軟聲細氣地哄道：
“好好，別生氣，寧寧不想。”
江以寧瞪他，這態度很敷衍，分明還在胡思亂想！
暮沉又道：
“嗯，是我想。”
江以寧：“……”沒有因此而高興起來。
而且，為什么要跟他爭論這種問題啊！
贏了輸了，都沒有任何意義，還顯得好傻！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伸手推開他。
“你去吧。”
暮沉乖乖站了起來，離開前，不忘叮囑：
“不要亂跑。”
江以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