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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笑話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26日  作者:白米下飯  分類: 都市 | 娛樂明星 | 白米下飯 | 從有風的地方開始的文娛 
酒酣盡興,爐火熄滅,眾人散去。

陳墨和許紅豆也回到房間。

“你先去洗澡吧。”陳墨進門后說道。

許紅豆轉身輕靠著桌子,說道:“不急,你先給我看看照片,跟我講講你的同桌。”

“啊?”陳墨眨了眨眼。

“你剛才那歌詞怎么唱來著?”

“什么怎么唱?”陳墨表情“茫然不解”。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后面那幾句。”許紅豆提醒道。

“嘶有點記不清了。”陳墨皺眉裝傻。

“嗯?!”許紅豆輕挑柳眉。

陳墨晃了晃腦袋,捂著額頭說道:“剛才那香檳度數不高,后勁還挺大,人暈暈的。”

“沒事,你先去洗個澡,清醒清醒,出來我們再好好聊聊。”許紅豆善解人意道。

陳墨聞言,換了個說法:“剛才都唱過了,你要是想聽,明天我再給你唱好不好?”

“不用唱,你就念出來,后面幾句伱怎么寫來著?”

“我”陳墨眼睛一轉,正想再找個說辭。

“再不記得,你今晚就睡沙發。”許紅豆輕飄飄的話傳來。

陳墨表情凝固,試探著說道:“不至于吧?”

許紅豆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看著陳墨。

陳墨看了看沙發,要是在家里的沙發還能湊合,這房間這么小的沙發,他這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怎么睡?

而且這也不是睡沙發舒不舒服的問題啊。

不過這也給陳墨提了個醒,以后結婚,沙發他一定要親自挑選,嚴格把關質量,以備不時之需。

陳墨一拍腦袋,“恍然”道:“我好像想起來了。”

“嗯哼。”許紅豆輕抬下巴示意。

“你說的是,我也將有我的妻,我也給她看相片,給她講同桌的你,這幾句?”

許紅豆點頭,“對嘛,你都唱出心聲了,我給你機會,你講講你那多愁善感的同桌。”

“那不是我的心聲。”陳墨立馬說道。

“我就沒有女同桌,我們高中講究男女有別,不是男女搭配。”

“有就有嘛,以前的同桌而已,我又不介意。”許紅豆“風輕云淡”道。

“我就是單純好奇,你放心大膽地說說,我不至于這么不講理。”

“可我真沒有啊。”陳墨哭喪著臉。

“我就是聽了馬爺講的故事來的靈感,你剛才不也聽到了嘛。”

對于許紅豆說的話,陳墨半個字不信。

不介意?呵呵。

女人說不介意,就跟男人說“我只抱抱你,什么都不做”一樣,那能信?

現在大度,過后肯定會秋后算賬。

“真的?”許紅豆問道。

“真的。”陳墨保證道。

國內別說高中了,初中估計都很少有男女同桌的。

馬爺那是年紀大,年代不一樣。

現在容易暗生情愫的,應該是前后桌。

許紅豆盯了陳墨一會,點頭道:

“行吧,那我去洗澡了。”

許紅豆倒也沒真懷疑什么,只是女朋友的身份,讓她本能的有點吃醋罷了。

“要不一起洗吧?”陳墨湊上去。

“哎呀,你干嘛”

“節省水資源。”

“你的手別亂”

“唔”

瑤池戲鴛鴦,水霧透春光。

風和景明,晴空萬里。

小院里,陳墨和馬爺正在做八段錦,雙手攀足固腎腰。

昨晚陳墨在鴛鴦浴里“肆意妄為”,許紅豆多次勸阻無效后,終于被惹惱了,發了狠要給陳墨一個“教訓”。

后面兩人戰況激烈,勢均力敵,打得難舍難分,局勢一度微妙。

最后,還是陳墨以微弱的優勢險勝。

早上醒來,陳墨回想昨晚的戰局,感到酣暢淋漓的同時,也心有余悸。

差一點,差一點就敗了。

雖然有些仗,男人是注定要敗的,而且一旦敗了,就很難找回場子,年紀越大越是如此。

在這方面的戰力,男人和女人是兩條不同趨勢的曲線。

一條向下走,一條往上升,過了交叉點,從此勝負易位。

陳墨立馬警醒,可以敗,但不能這么敗得這么早,至少得挺個七年五年以后再說。

男人要盡早做保養,才能延緩打敗仗的時間。

所以陳墨的保養提上了日程,于是就有了早上和馬爺一起打八段錦這一幕。

陳墨也有火力不足恐懼癥,想著是不是枸杞也得給安排上,后來想想,應該還不用,過幾年再說。

陳墨覺得自己五年內勝負應該還挺穩的,時間再長就有點不好說了。

保五爭七,這是陳墨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許紅豆從房間出來,在露臺上伸展著腰肢,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下樓路過庭院,許紅豆看了一眼正在做操的兩人,就往餐廳走。

“早餐在鍋里保溫。”陳墨注意到許紅豆下來,說了一句。

“好。”許紅豆應了一聲。

一進到餐廳,許紅豆就看到陳南星正坐在餐桌,吃著早餐。

“呦,醒了,今天怎么起得比我還晚,沒去跑步啊。”

“睡過頭了,休息一天。”許紅豆去廚房拿了早餐,也來到餐桌坐下。

“是因為昨晚太累,才睡過頭吧。”陳南星笑瞇瞇道。

“嗯?”許紅豆眨眨眼,裝聽不懂,只是耳朵已經有點微紅。

“你看看我這黑眼圈。”陳南星指了指自己說道。

“你昨晚沒睡好啊?”許紅豆關心地問道。

陳南星氣笑了,“你不知道咱們是一墻之隔,而且木質結構是不怎么隔音的嗎?”

許紅豆瞬間羞得滿臉通紅,昨晚被陳墨惱昏頭,忘記動靜得小點了。

“我這墻角聽的.”陳南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許紅豆雙手捂臉,羞死人了。

過了一會兒,許紅豆才緩過勁來,假裝沒事,故作淡定地吃著早餐。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不是我。

陳南星仔細打量著一下許紅豆的臉。

“你老看我干什么?”許紅豆不自在道。

“難怪你這皮膚狀態越來越好,看來有人灌溉就是不一樣哈。”陳南星嘖嘖嘆道。

“要死啊你。”許紅豆羞惱地拿個包子堵住陳南星的嘴。

陳南星不在意地咬了一口,眼神中還是充滿打趣意味。

陳墨和馬爺兩人打完八段錦,便坐下來品茶。

“馬爺來這里多久了?”

陳墨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

“不足一年。”馬爺半閉著眼品著茶香。

“為何來此?”

“遠離喧囂。”

“就一直在這打坐?”

“打坐可自觀內心。”

“那看清什么了嗎?”

馬爺沉默良久,嘆息一聲:“慚愧。”

陳墨點點頭,也沒有多問。

“劈里啪啦—”

一串熱鬧的鞭炮聲過后,一塊紅布被揭下,露出“天工坊”的招牌。

木雕坊重新整改開業。

陳墨被謝曉夏邀請過來見證。

在謝曉夏一次出走歸來后,木雕坊的州級非遺傳承人謝和順,終于改變固步自封的偏見,為徒弟們尋找新的出路。

之前村里的老師傅都沒那么多活,所以謝和順的徒弟是今天走一個,明天走一個。

謝之遙提議過幫謝和順進行網絡宣傳,謝曉夏也自己嘗試過直播雕刻,但都被謝和順認為是虛頭巴腦,嘩眾取寵。

而在得知自己教得最久的徒弟謝曉夏,也想去上海找別的出路后,謝和順坐不住了。

雖然最后謝曉夏回來了,但謝和順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老路越走越窄,徒弟學了手藝賺不到錢,沒法養家糊口,誰能學的下去?

在謝之遙的幫助下,謝和順開始接受嘗試新的經營方式。

強化個人品牌,進行短視頻宣傳和網絡推廣,改變單一的店面買賣,開放游客體驗木雕。

“墨哥。”謝曉夏一掃之前的低沉沮喪,整個人朝氣蓬勃。

“曉夏,恭喜啊。”陳墨笑道。

“上次說完,沒想到木雕坊這么快就迎來了改變和轉機。”

“嘿嘿,還不知道行不行呢。”謝曉夏摸了摸腦袋。

“謝師傅的手藝擺在這,現在酒香巷子也不深,會有識貨的。”

陳墨也有些感概,人有了盼頭,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嗯。”謝曉夏重重地點頭。

夜深月華,晚風清涼。

陳墨和馬爺相約飲茶后,又在馬爺的邀請下,嘗一嘗他做的失蹄米粉,取自“馬失前蹄”之意。

等待的時候,陳墨看到大麥也逛蕩著下樓,“大麥。”

“墨哥,馬爺,你們還沒睡啊?”大麥打開冰箱拿了瓶水。

“馬爺在做炒米粉,我蹭個夜宵。”陳墨笑道。

馬爺聽到聲音,回頭邀請道:“大麥,飯否?”

大麥想了想,點頭道:“好,那謝謝馬爺了。”

“稍坐片刻。”馬爺笑了笑。

大麥來到陳墨這邊的餐桌坐下。

“怎么了,大麥,沒精打采的?”

“我寫不出來東西。”大麥情緒低落。

“沒靈感了?”陳墨問道。

大麥深深嘆了口氣,“我對這個故事早就沒靈感,現在就靠毅力堅持,燃燒熱情。”

“靈感這東西,誰都說不好的,包括你自己。”陳墨搖頭道。

“你現在就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

大麥疲憊地點點頭,“也許吧。”

“大麥,你寫作多久了?”

大麥想了一想,說道:“我從大四就開始寫專職了。”

“剛開始寫就一直有靈感嗎?”

大麥笑了笑,“那時年輕,日更一兩萬字不在話下。”

“現在呢?”

“現在有了經驗的積累,技巧也成熟,文筆也好了很多,但我反而寫不了那么多了。”

“為什么?”

大麥認真想了想,道:“可能一開始,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那時還在學校,也沒生活壓力,就是單純的寫作。”

“現在我得負擔生活了。”

“可憐的訂閱量,大量的盜文,讀者的惡評,還有家人的不支持,就像一塊塊石頭壘起的山,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大麥說著自嘲地笑了笑。

“最后一個原因才是最關鍵的吧。”陳墨說道。

大麥聞言一愣,顯然有些意外。

“你忘了我也是搞創作的。”陳墨笑道。

“你既然寫了這么多年,前面說的那幾個原因,不應該早就司空見慣了嘛。”

“前面這些可能會一時讓你揪心,但過一陣你可能就忘了。唯獨親近之人的看法,才讓人難以釋懷。”

“嗯,我爸是老師,他想讓我也回老家當老師。”大麥輕嘆道。

“大麥,低著頭按自己父母的腳印走,永遠走不出新路來。”馬爺端著盤子出來。

陳墨起身拿碗筷,大麥想幫忙,陳墨示意她坐著就行。

“自己選的路可能荊棘密布,但可能穿過荊棘叢林后,就是鮮花遍地。”馬爺展望道。

“馬爺,真的會有花路嗎?”大麥眼中懷著憧憬。

看著大麥的眼神,馬爺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咱們先吃,有些事吃飽才能聊。”

“先吃吧,大麥,餓肚子連傷心的力氣都沒有。”陳墨發著碗筷。

大麥聞言點點頭。

馬爺手藝還不錯,三人靜靜地吃著。

吃完后,馬爺又沏了壺茶。

“大麥,咱說回剛才的問題。”

“什么問題?”大麥有些迷糊,顯然吃完飯就忘了。

“馬爺跟你聊花路。”

陳墨不由笑了笑,能吃能睡,就沒什么大問題。

“哦,對,花路。”大麥反應過來了。

馬爺失笑地搖了搖頭,說道:“這花路,還真不一定會有。”

大麥聞言眼神黯淡不少。

其實剛才馬爺不直接說她就猜到了,可真的聽到,還是免不了失望。

馬爺想了想,說道:“我跟你說我一個朋友的故事吧。”

聽到這開場,陳墨默默喝了口茶。

“我那朋友啊,前幾年創業,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豪車別墅,應有盡有。”

“人當時那狂得沒邊,好像全天下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然后呢?”大麥問道。

“然后.就栽了大跟頭,把之前賺的全賠了進去,一切回到原點,這些年白忙活。”馬爺語氣里帶著嘲諷。

“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就整天坐著,啥也不干。”

“自暴自棄?”

“那倒不是,他是在壓抑自己那顆蠢蠢欲動,還想創業的心。”馬爺語氣中有點躍躍欲試。

“還想創業?”大麥有些驚訝。

陳墨聞言也挑了挑眉。

“可不是嘛。”馬爺笑了。

“你們知道我朋友父母跟我朋友說什么嗎?”

“什么?”

“他們說,你就是去要飯,也比干這個強。”

馬爺說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真的呀?”大麥也被這話逗樂了。

陳墨看著兩人,一個笑話,兩種笑容。

有人以為,這只是個笑話;有人清楚,這真是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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