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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花路和彩虹


更新時間:2024年05月26日  作者:白米下飯  分類: 都市 | 娛樂明星 | 白米下飯 | 從有風的地方開始的文娛 
風和日麗,花團錦簇。

小院里,一張小桌,一杯茶,一人一貓。

陳墨盤腿坐在蒲團上,拿著吉他隨意彈唱著,一只胖橘貓趴在腳邊,尾巴隨意而懶散地掃擺著,人貓兩和諧。

阿桂嬸哼著小曲來到小院澆花。

陳墨笑著打了聲招呼:“阿桂嬸。”

“哎。”

阿桂嬸樂呵呵地應了一聲,然后四周環顧了一下,稀奇道:

“今天怎么少了一個,不打坐了?”

“您說馬爺啊?”

“可不就是他嘛。”

“來這以后,就天天在這坐著,啥事也不干,還跟我說啥以靜制動。”阿桂嬸好笑道。

阿桂嬸話里滿是“嫌棄”,有點看不過眼,又有點恨其不爭的意思。

“哈哈,有人喜歡安靜,有人喜歡熱鬧,而馬爺就喜歡打坐嘛。”陳墨笑道。

“沒事可以打坐,但不能整天只打坐,那詞叫什么來著”

阿桂嬸卡殼回想著,“哦,對,叫不事生產。”

陳墨被阿桂嬸口中冒出來的詞給逗樂了,失笑道:

“沒這么嚴重吧?人可以偶爾休息休息,喘口氣也是可以的。”

“馬爺可不是偶爾,我看他都在這坐一年了。”

阿桂嬸搖搖頭道:“人活著是要干活的。上有老人要孝順,下有孩子要撫養,你不做事,就得有人擔著你那份。”

“除非你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或者你有幾輩子花不完的錢,那你就可以一直躺著。”

陳墨聽后,點了點頭,“您說得對,是這個理。”

在外人眼里,馬爺打坐一年,確實難以理解。

可能要是上山修道,起碼還有個說頭。

“還是阿桂嬸您看得透,比起打坐,也許馬爺應該多跟您聊聊。”陳墨說道。

“欸,我一個農村老阿媽,我看透啥呀。”阿桂嬸擺了擺手。

“我只是知道柴米油鹽貴。人活著,除了空氣不要錢,吃喝拉撒睡哪樣不用錢,所以怎么能坐得住。”

陳墨笑著點頭道:“您放心,馬爺也坐不住了。”

今早和馬爺一起做完八段錦,陳墨見馬爺不打坐,也不由奇怪。

對此,馬爺只留了一句“靜極思動”,就出門了。

昨晚馬爺能把自己的往事隨口講出來,估計以前那口心氣回來了。

阿桂嬸聞言點點頭,“坐不住就好,人瞎折騰,也好過在這里坐爛了。”

安靜的夜,小院的廚房里泛著明黃的燈光。

許紅豆和陳南星一通忙活,做好了晚飯。

“娜娜,飯做好了。”許紅豆招呼道。

“來了。”娜娜走了過來。

“那我去叫大麥。”陳南星說道。

“好。”許紅豆點頭。

許紅豆和娜娜兩人一起盛飯擺碗筷。

“嗯?怎么沒看見陳墨?”娜娜問道。

“不用管他,他被胡老師叫去吃燒烤了。”許紅豆說道。

胡有魚自從知道陳墨的創作身份后,就經常拉著陳墨請教探討怎么寫歌。

陳南星來到大麥的房間,剛想敲門,就聽到房間里傳來細細嗚咽的聲音。

陳南星側耳傾聽,確認沒聽錯后,也不知該怎么辦,只好下樓求援,告訴了許紅豆和娜娜。

三人商量了一下,一起上樓詢問情況。

過了一會,大麥眼眶微紅,坐在了餐桌上。

大麥努力平復住心情,長吐一口氣,情緒低落地說道:

“我寫不下去了,我準備把現在這本收尾,就聽我爸的話,回老家當個老師。”

許紅豆、陳南星和娜娜三人面面相覷。

半響,許紅豆開口問道:“怎么這么突然?”

大麥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寫作這件事,是我喜歡的,也是我一直在堅持的。”

“可其實當有人問我,你在做什么呀,你在寫什么呀,我都沒法開口的,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為什么?寫作很了不起啊,而且讓人知道自己的作品不好嗎?”陳南星不解。

她自己在拍探店視頻,她明白那種對自己的作品傾注熱情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很滿足,很自豪。

所以陳南星無法理解,為什么自己喜歡并創作的東西,會怕被人知道呢?

這可能就是社交恐怖份子和社交恐懼癥的思維區別吧。

一個能大大方方地露臉,在鏡頭前展示自己;一個卻一直在擔心自己掉馬甲,生怕自己寫的東西被認識的人知道。

“這是你們自信的人才有的天然想法。”

大麥很羨慕陳南星這種性格的人,能夠自信大方表達自己。

娜娜開口道:“大麥,伱是不是最近有些累了?如果實在寫累了,休息一陣再寫也可以啊。”

“是啊,我和南星其實也是工作久了,人有些疲憊麻木,才一起來這短暫休息,補充能量,重整旗鼓的。”許紅豆點頭道。

大麥搖了搖頭,“寫小說就是靠連載,一斷更讀者就跑光了。”

“怎么會呢,只要寫得好,會有讀者愿意等的。”娜娜說道。

“這個說法,就好像在說‘只要有三千萬存款,就能年收入一百萬’一樣。”

“寫得好,我就不用這么痛苦了;有三千萬存款,也不用為沒錢發愁了。”

“當然,痛苦是創作的土壤就是了。”大麥故作輕松地聳肩。

“痛苦是創作的土壤,那你能不能試試水培?”許紅豆出聲說道。

大麥懵了一下,忍不住被逗笑了。

“水文我就會,水培還真不懂。”

三人看大麥笑了,也放心了不少。

“咱們先吃飯,吃完就有力氣繼續奮斗了。”許紅豆說道。

大麥眨眨眼,這話怎么聽著有點耳熟,“墨哥好像也跟我說過這話。”

陳南星聞言笑道:“兩口子嘛,說話像很正常。”

大麥和娜娜不由都笑了,許紅豆白了陳南星一眼。

陳南星心想,這兩人晚上經常同頻共振,能不像嗎?

許紅豆不知道自己閨蜜在想什么,不然又得羞紅臉。

這也不怪陳南星想法“齷齪”,實在是陳墨和許紅豆兩人上蔚納簦糲鋁頌羈痰撓∠罅恕�

“謝謝你們。”大麥突然出聲說道。

“謝什么,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許紅豆說道。

“嗯。”大麥重重點頭。

陳南星和娜娜相視一笑。

出來旅行,還有什么比認識到知心的朋友更讓人驚喜的呢。

許紅豆說道:“大麥,我們喜歡的東西是有份量的,所以你心里才感覺沉甸甸。”

“不管你最后做什么選擇,都不要太苛責自己,”

大麥點頭說道:“我就是有時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我本來就不適合寫作,一切只是自己在一廂情愿罷了。”

“喜歡不是需要達成什么條件,做出什么成績,才能證明自己有喜歡的資格。”陳南星說道。

“就像我拍探店視頻,一開始也沒想有什么播放量、點贊量之類的,就是單純的喜歡,就隨手拍了,我相信你一開始寫作也是如此。”

許紅豆說道:“我們總是太過在意他人的評價,所以有時就會忘了自己為什么會喜歡這件事。”

“因為他人的評價讓我們喜歡嗎?不是吧,起碼最開始不是。”

大麥想了想,說道:“也許,我以后還是免不了自我懷疑。”

“創作本身就是由自我懷疑、眼淚、無數個枯坐的深夜和偶爾的靈光一閃組成。”

“但我會一邊懷疑,一邊向前的。”

“如果我想停下掉頭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們還像現在這樣拉住我?”

許紅豆、陳南星和娜娜互看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當然沒問題了。”

“交給我們吧。”

“我們是你的后盾,不會讓你退縮的。”

大麥認真點頭道:“嗯,我也會盡量不讓你們麻煩太多次的。”

“盡管麻煩,不用客氣。”

“我們有三個人呢,可以輪流拉你。”

“但得先聲明,我們可不是三個臭皮匠啊,是三個女諸葛。”

“哈哈”

四人的歡笑,驅散了夜間的寒霧。

自上次小院四個女生夜談之后,大麥開朗了很多,時不時出來走動了,不再一整天悶在屋里。

許紅豆和陳南星出去散步閑逛,都會拉大麥一起。

大麥也會偶爾到咖啡小館寫作,陪陪娜娜。

四個人更是經常一起煮米線,吃夜宵。

這天,娜娜休息,大麥主動提議去古城玩,其他三人都沒意見。

四人都是一身風格類似,顏色各異的長裙,許紅豆是紅色,陳南星則是紫色,大麥是藍色,娜娜是綠色,還都戴了頂草編帽。

四朵金花,風姿多彩,開始了古城吃吃喝喝,逛逛買買的一天。

一天下來,每個人手中都有三四個袋子。

逛累了后,四人來到了胡有魚駐唱的酒吧。

“喲,來了。”胡有魚在門口等著幾人。

“胡老師。”幾人打著招呼。

“這邊,給你們留好了座。”胡有魚引幾人進去。

幾人剛坐下,陳墨也到了。

“墨哥,你也來了?”大麥看到陳墨還有些意外。

陳墨聳聳肩,“沒辦法,領導吩咐,說少個司機,讓我來這邊候著。”

“臭貧。”許紅豆嗔怪道。

某人明明就是不放心她在外面喝酒,主動說要過來的。

之前幾次她和陳南星來古城逛街購物,拉陳墨來他都不來。

一開始許紅豆還沒發現,陳墨總是有這個理由,那個借口,然后信誓旦旦地保證下次一定。

兩三次后,許紅豆知道不對了,這才明白陳墨就是不想陪她們逛街拿包。

許紅豆想了想,她們兩個女孩買衣服逛街,陳墨跟著確實有些無聊,也沒勉強。

陳墨也保證,要是許紅豆一個人,他肯定陪媳婦逛拿包,起碼還能牽牽手,有點參與感。

不然許紅豆和陳南星兩閨蜜手拉手逛著,完全沒他什么事。

至于這次,四人女孩子說晚上要去酒吧喝酒,陳墨能放心嗎?

雖然有胡有魚在,但要是幾人喝醉了,胡有魚也顧不過來,陳墨還是覺得自己來才放心。

許紅豆知道陳墨過來,也給他安排了個任務,陳墨這才知道為什么有這趟酒吧之行。

幾人點的雞尾酒很快上來。

簡單的眼神交流,陳墨假裝去洗手間。

胡有魚也起身到臺上,吉他輕彈,開口唱著:

一九九四年的那天,你來到世界的第一天

聽說雨停了,你爸爸給你取個名字,叫周晴天

聽到自己的名字,大麥愣了一下,“我啊?”

許紅豆,陳南星和娜娜都帶著笑意點頭。

一天一天啊,你就長大啦,酸甜苦辣都嘗遍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簡單的曲調,溫暖的歌詞,以朋友的口吻輕輕述說。

大麥第一次覺得,原來胡有魚唱歌也是好聽的,也不只是會唱《寂寞的男人啊》。

畢竟你才過了二十八年,以后的路都是花路啊,周晴天,你的未來都是晴天。

胡有魚唱完,正當大麥想鼓掌的時候,胡有魚調一轉,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

許紅豆和娜娜也輕拍著掌唱著,陳南星把生日帽戴到大麥頭上,陳墨拿著一個點著蠟燭的蛋糕出來。

大麥看著這一幕,使勁眨著眼,手還輕輕給自己扇著風,眼睛有些濕潤。

陳墨把蛋糕放到大麥面前,笑著說道:“許愿吧,壽星。”

許紅豆幾人也都期待地看著大麥。

大麥輕抿著嘴點頭,雙手交叉緊握,閉眼許愿。

許愿后,大麥輕吹蠟燭。

許紅豆、陳南星和娜娜三人把事先準備好的小禮花擰開,彩花落下。

眾人在歡呼中分吃蛋糕,笑語連連。

“今天謝謝大家,我.我干了。”

大麥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直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別急著喝醉啊,我也給你準備了首歌還沒唱呢。”陳墨笑道。

“你想唱什么?”許紅豆好奇問道,她也不知道陳墨有準備唱歌。

“一首新歌,就是不是太歡樂,希望大麥能喜歡。”

“我都喜歡的,我寫懸疑的,什么灰暗風格都能接受。”大麥立馬說道。

“那倒不至于。”陳墨樂道。

胡有魚聽到陳墨又有新歌,也是眼睛一亮。

真男人,就是要唱原創。

其他人也期待,上次陳墨那首《同桌的你》,大家還是很有印象的。

陳墨上臺,拿著吉他,和弦輕掃,輕聲唱著:

我從來不說話

因為我害怕沒有人回答

我從來不掙扎

因為我知道這世界太大

大麥聽著這歌詞,感覺好像再說社恐的自己。

前半部分的低聲吟唱,到副歌時,陳墨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

最渺小的我,最卑微的夢

我發現這世界

沒有那么那么的不同

現實如果對你不公別計較太多

走吧暴風雨后的彩虹

這幾句歌詞像砸落在大麥的心里。

最渺小的自己,最卑微的寫做夢,但這世界好像也不止自己一個人是這樣。

普通的自己也想去看一看那花路和彩虹。

也許會落空也許會普通

也許這庸庸碌碌的黑白世界

你不懂

生命中所有的路口絕不是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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