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閣
一個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只要保證自己不死就可以了——能夠成功殺敵,就超過了原主的戰績。
但是,等他升到小隊長呢?
升到校尉呢?
獨領一軍呢?
沈樂已經開始頭疼了。現在,唯一能安慰到他的就是,這個幻境,不用一次通關,可以從頭再來——
從頭刷,反復刷,哪怕沒有大神幫忙做攻略,應該,也總能夠刷通關的?
除非頂級手殘,別說打大頭要靠風靈月影,就算前面的轱護院,都要靠風靈月影“叮”過去的那種。
沈樂覺得,自己還沒到這種地步,被銅片反復加強過的身體素質,應該還是能超過那些戰士的,吧?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沈樂抱著頭盔,左看右看,努力輸入熱流。
幻境當中,這位頭盔的原主人,是穿了一身甲胄的,還有弓箭,刀槍,戰馬。戰馬什么的不指望了,鎧甲的其他部件……
至少給個方向?
他閉目端坐,丹田內金色圓珠快速旋轉,努力把熱流注入頭盔。頭盔倒也來者不拒,給多少,吸多少,奈何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反應。
沈樂耐心等了好一會兒,依然無果,只能抱著頭盔,運轉熱流,勾連銅片。
讓銅片輕輕震動,和頭盔勾連在一起,再展開地圖,尋覓能夠和頭盔發生共鳴的存在……一百里,兩百里,三百里,五百里,咦,怎么沒有?
銅片展開的地圖上,老大一片空白,根本看不見和頭盔呼應的對象。
別說沒有光點,連很遠很遠、很模糊的方向,都沒有一個!
這不對啊!
沈樂脫離定境,睜開眼睛,皺著眉頭繞了幾圈。
很久很久之前,他修復妝奩盒,哦,修復蘭妝的時候,在珠溪鎮入定,都能感受到妝奩盒的其他部件遠在北方;
之后他修復佛龕的時候,尋找佛頭,甚至能感覺到佛頭應該在歐洲方向;
時過境遷,這都一兩年過去了,他的功力也大大提升了,沒道理他找不到盔甲的其他部分!
是鎧甲出國了?還是鎧甲被毀了?
又或者……這個頭盔,根本沒有要集齊它兄弟的意思?
沈樂沉思了一會兒,安靜下來,努力感受頭盔的靈性。
手里捧著的頭盔安安靜靜,冰冰涼涼,哪怕吸收了他給出的大量熱流,頭盔還是一副死樣怪氣的感覺,絲毫不打算給反饋;
和之前一言不合就自主解開繩索,自主散成一地,完全相反。
給沈樂的感覺像是,之前把記憶傳導給他,讓他在記憶當中反復試煉,已經榨干了所有的力量,一滴都沒有了……
“所以你到底要我怎么樣?再重新刷一次,刷出完美結局,所有同袍一個都不死嗎?”
沈樂把頭盔戴到頭上,放下,再戴上,再放下。半天都沒有折騰出反饋,只能嘆口氣:
“唉,搞不定。算了算了,從基礎部分開始吧——這個頭盔,還有一部分沒完全修好,還有待繼續加工……”
他手指翻飛,一根根解開皮繩,把甲片拆開。選取那些做過標記、上面應該有鎏銀花紋,但是現在已經全部褪落的,一片片挑出來:
“所以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之前偷懶沒有學會這門手藝,全都交給合金大佬去做,現在,還是要從頭開始學啊……”
不過,現在搞鎏銀工藝,比他之前在珠溪鎮老宅,要方便得多了。
老宅那里,除了一個院子,啥都沒有,爐子要自己生,藥劑要自己買。
防止吸入汞蒸氣什么的,要么靠大功率抽風機全部抽走,要么靠自己肉身去扛,至于汞蒸汽怎么無害化處置,這就更是個大工程了……
而在敦煌研究所這里,沈樂只要說一聲,就有人把所有的儀器設備弄好,整整齊齊放到沈樂面前:
“水銀?有有有!”
“硝酸?要化學純的?沒問題!”
“坩堝……釘字砧……開錘……鐵砧……這個要去庫房里看看有沒有現成的……打銅錘……鎏金棍……銅絲刷……這個很快的!”
“還需要一套通風設備,把銀汞齊加熱出來的汞蒸汽抽走,凈化完畢?這個……我們這里沒有現成的……”
沈樂默默地掏出手機,打開支付界面。和他對接的研究所行政人員眼睛一亮: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好的好的,沒問題沒問題,只是弄個通風櫥,再搭一套凈化裝置,簡單得很!
放心,研究所里,缺什么也不會缺地皮,三天絕對給你搭起來!”
但是缺錢。沈樂默默地想。好在他不缺這個錢,而且也不介意給研究所留一套設備,順手就刷了卡:
“別的不談,通風櫥可一定要好的!鎏金操作很精細的,操作稍微麻煩一點,沒準就失敗了!”
“沒問題,沒問題。”那位胖墩墩的行政飛快點頭,轉過身,立刻就開始撥打電話。
沈樂走出去幾步,就聽他提高聲音吼人:
“給我用最好的,拿大牌子來,別用本地產的東西糊弄我!之前你們裝的通風櫥,幾個老師都說不好用,操作麻煩,特別容易失誤知道嗎!”
沈樂聳了聳肩,緩步走遠。通風櫥、手套箱這種東西,看似非常簡單,只是一個柜子上面鑲塊玻璃,讓人能夠透過玻璃看清里面情況;
然后在下面開兩個孔,裝兩個手套,讓人可以把手伸進去,戴著手套進行操作,不用沾染到通風櫥里一點一滴毒素。
論原理,論工藝,仿佛阿貓阿狗都能做,不用專業人士,揪個木匠來也能做到。
其實差之毫厘,謬以千里,高度有問題,開孔位置不對,手套質量不好的通風櫥,操作起來的難度,那真是誰用誰知道……
有沈樂肯刷錢,一套通風櫥,連同里面的鎏銀設備,飛快備好。
所有的殺金爐,抹金臺,烤黃罩,一樣一樣,全都放在通風櫥里,隔著玻璃就能操作;
通風櫥頂端,氣泵轟轟抽氣,把含汞廢氣抽進噴淋塔。耐酸泵將酸性飽和高錳酸鉀溶液抽到噴淋塔,呈霧狀在塔里噴淋,與含汞氣體反應……
這一套現成的設備,有方案,有圖紙,拿去給設計師看一眼,立刻就能動手裝起來。
沈樂只需要等待設備裝配完畢,在等待的過程中,開始鼓搗鎏銀的預備工作。
他定制了一百片鐵甲片,上面做出凹凸不平的花紋,等待往上鎏銀。然后,開始對買來的甲片,進行預處理:
先用細鋼銼打磨掉待鎏銀的甲片表面,那些殘留的小疙瘩或者殘凸部分;
再用粗砂紙、細砂紙一輪一輪打磨,直至待鎏金面上,不再留有砂紙打磨的痕跡。
按照古法鎏銀,本來還要用磨銅炭蘸水,做最后一輪打磨,直到鎏銀面光滑明亮,呈現鏡面效果。但是現在,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粗砂紙,細砂紙,極細砂紙,極細極細砂紙——2000目,3000目,5000目,10000目,只要你敢買,肯定買得到。
也不用手磨,各種大大小小的打磨頭,找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沈樂耐著形狀,一輪一輪打磨,直到一百片鐵甲片全部光滑如鏡。
再用清水——娃哈哈純凈水沖洗三遍,確定待鎏金面上全部掛上水漬,說明上面沒有半點油跡:
有油跡,就會影響之后的鎏金鎏銀,必須再度打磨,連油劑一起打磨掉為止……
這是個細活兒,不算太重,但是煩人。
沈樂一頭扎進工作當中,連續幾個小時頭也不抬,更不用說摸出手機刷個微博、聊個天、打個游戲收個菜;
反而是研究所里的老教授們指指點點,拿他教育自己的弟子:
“你看他這個樣子,這么專注,難怪能夠成功。你要是能有他的一半專注,論文早就寫出來了,也用不著我賣老臉幫你找期刊!”
“……老板,咱們且不說論文的事情,專注不專注,和成功不成功有關系嗎?他成功是因為有超能力啊!”
“胡說八道!沒這份勁兒,給你超能力你也用不了!你去入個定試試?屁股上粘了鋼絲球,坐下去不到一分鐘,就能跳起來抓耳撓腮!”
學生們抱頭鼠竄。沈樂根本連聽都沒聽到,耐著性子,一枚枚打磨鐵片,把它們全都準備好。
然后,等通風櫥、凈化裝置全都準備好了,將鎏銀設備和材料移進通風櫥,摩拳擦掌,開干!
做鎏銀比做鎏金簡單,嗯,主要是銀子便宜。
做鎏金,要么沈樂花錢去金陵那邊,買一批金箔來用,要么就是拿金塊出來,自己打成金箔,若不是放在研究所里,都要擔心被偷走;
而做鎏銀,哪怕是高純度材料科研用薄板銀箔,0.01毫米厚度的,也花不了幾個錢,閉著眼睛,隨便下單……
做鎏銀的第一步是“殺銀”,也就是熔煉銀汞合劑(銀汞齊)。沈樂用剪子把銀箔剪成銀絲,放到高精度電子秤上,仔細稱量:
“再放一點……再放一點……‘殺金’的時候,金和汞的比例是1:7,但是‘殺銀’的時候,銀和汞的比例,是1:15……”
也就是說,“殺銀”比“殺金”要多用一倍的汞。沈樂稱好銀絲,再稱好水銀,一邊一個放好,端來坩堝,開始灼燒:
最早的時候,是用白木炭(杉木炭)加熱的。現在就不必了,有專門的電坩堝,也有噴槍,任君挑選——
好處在于,不管是電坩堝還是乙炔噴槍,都不會燒出碳灰,污染鎏銀表面,也方便控制熱量,快速加熱。
壞處,嗯,大概是“不能堅持古法”吧?
沈樂自然直接選擇了電坩堝:不用拿噴槍,可以省一只手。他把稱量好的銀絲倒進坩堝,打開加熱開關,一眨不眨地盯著看:
銀絲變亮了……變紅了……開始變軟了!有點要液化的趨勢,表面也有點氧化,開始發黑……
他趕緊端過旁邊的水銀,嘩啦倒了下去。水銀傾瀉,沒過銀絲表面,而銀絲很快就漂浮到水銀上面。
這個現象,沈樂心里早有準備:他看過的材料上已經提醒了,因為汞的比重比銀大,所以,銀不會像黃金一樣沉入汞中,也不會熔于汞。
這時候,就要倒入硝酸,然后用燒紅的炭棍攪拌……
沈樂鎮定自若地端起稱量好的硝酸。按照前人的經驗公式,一兩銀,半兩硝酸,嘩啦一下,倒進坩堝:
一股黃煙頃刻冒起,遮蔽視線。等抽風機努力工作,把黃煙全部抽走,銀絲早就沉了下去,消失不見。
沈樂緊緊盯著眼前的坩堝。坩堝里,銀絲倒是沒有了,但是,也沒有像書里說的那樣,形成銀白色的、變稠的,有點像泥質的物體;
相反,水銀還是水銀,銀絲好像還是有點銀絲。等等,需要攪拌!
要用木炭棍燒紅的那一頭攪拌!
木炭棍呢?!
沈樂“哎呀”一聲。古法鎏金,是用白木炭加熱坩堝,到需要攪拌的時候,鉗子從爐膛里夾出一根木炭,直接就能用來攪拌;
他現在圖方便,把木炭坩堝改成了電坩堝,木炭沒有了,燒紅的木炭棍,當然也沒有了……
所以我應該在旁邊備個加熱爐,單獨加熱一根木炭棍?
沈樂一個念頭還沒轉完,通風櫥里蒸汽蒙蒙,快速上升。他再回過頭來,手忙腳亂關掉加熱裝置,就看見坩堝里面,呈現異常糾結的形態:
一部分團在一起的稠厚的非牛頓流體,當中插著幾根細細的、發黑的銀絲。至于水銀,不好意思,坩堝里液面下去一小半……
“在金絲熔在汞中后,要立刻將坩堝從熔爐中夾出,不能耽誤一點時間。”沈樂恍然想起他看的材料上,對“殺金”工藝的描述:
“因為汞在高溫下蒸發很快,不及時夾出坩堝,汞繼續蒸發,‘殺金’一舉不得,前功盡棄!”
唉,這個制作金汞齊,啊不,銀汞齊的過程,還真難啊。確實如材料上所說的,要求穩中求快、忙而不亂。
手上稍微慢一慢,稍微把握不住時機,立刻就出問題了……
沈樂嘆口氣,清理掉這一坩堝的材料,從頭開始。
這一次,他不敢再用電坩堝,以免切斷電源后,電熱絲仍然持續供應熱量,讓汞蒸汽大量蒸騰。
他找了兩塊木炭,放到電坩堝里加熱,又換了一個全新的坩堝,一只手放進銀絲,一只手拿著乙炔噴槍,往里面持續噴火:
把銀絲燒紅!
倒入水銀!
倒入硝酸!
用長鐵鉗夾起燒紅的木炭棍,快速攪拌!
嗯,隨著木炭棍的攪拌,手下的觸感越來越致密,越來越粘稠,感覺確實在向銀汞齊,或者手工藝者說的“銀泥”發展。
沈樂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換個鉗子,夾起坩堝,把銀泥倒進盛著涼水的瓷盆:
一股熱氣劇烈地蒸騰而起。沈樂耐著性子等銀泥涼下來,伸手探進水盆,把水底攤平的銀泥捏成堆塊。
一邊捏,一邊感受銀泥的觸感,一邊豎著耳朵聽:
嗯,能聽到輕微的“吱吱”聲,觸感也很奇妙,比橡皮泥要重,要堅硬,但還是有種細膩的感覺,隨手變形。
他把捏成堆塊的銀泥從水盆里撈出來,放在干凈瓷盤里備用,然后,就正式準備鎏銀:
打磨好的甲片……
銀泥……
硝酸……
鎏金棍,棕栓,脫脂棉……
一樣一樣準備齊全,在工作臺上鋪好潔凈的高麗紙,把甲片放到臺案上。
在鎏金棍的禿頭小鏟上沾點兒硝酸,再用鎏金棍摳一塊銀泥,再蘸點硝酸在待鎏的甲片上涂抹:
要一片緊挨著一片地涂抹,片與片之間,不要留有縫隙……
等等!
這一塊摳多了!抹得太厚了!
這一塊又摳少了!抹過去的時候,當中少了一塊!
這邊多了一塊銀泥疙瘩!
這一塊……壞了,銀絲沒有在水銀里化開,還是一坨銀絲,硬的!
沈樂欲哭無淚。還沒到后面的步驟,他就有預感,這次鎏銀肯定要失敗,不知道會做出什么怪物……
算了,反正準備了一百枚甲片,不夠還能繼續做,再接再厲,努力練習!
好在涂抹得不勻還能補救。涂完銀泥,用棕栓蘸著硝酸,在涂抹了銀泥的甲片上刷,把厚薄不勻的銀泥刷勻,把銀泥疙瘩刷下來。
隨即用開水沖洗,把銀泥層上的硝酸沖洗干凈,再上火烤……
鎏過銀的甲片在電爐上方來回翻轉,一邊轉,一邊用鬃刷輕輕地摁。
沈樂屏住呼吸,看著那鎏銀層被烘烤到一定程度,慢慢開始發亮,像汪著一汪水銀:
嗯,水銀烤開了,可以擦了。用脫脂棉在水銀層上面擦一遍,邊邊角角全部擦到,把可能的殘存疙瘩擦下來,然后繼續烤,繼續烤……
“話說鎏金烤好的結果,是金層從白色變成暗黃色,鎏銀烤好是什么表象啊?銀也是銀白色的啊!難道要烤至發黑氧化?”
沈樂一邊糾結,一邊猜測。事先看過多少材料、多少視頻,也比不上自己動手試驗一次:
背下來太多資料,真正上手了,還是慌的!
“沒事!一般器物,可以鎏銀兩三遍,有些特殊器物,五遍六遍七遍都有!我反正有錢,有閑,反復嘗試就完了,不怕!”
靠著鈔能力帶來的無限試驗次數,沈樂一遍一遍,來回折騰。
漸漸地,他終于掌握了加熱、倒硫酸、關火的時機,靠著肉眼和精神力觀察雙管齊下,做出了反應充分的細膩銀汞齊;
他涂布銀泥的控制力越來越強,小鏟子抹過,可以一次到位,不至于坑坑洼洼,多一塊少一塊,也不至于多一堆疙瘩;
書上說的“銀泥比金泥發糠,在鎏銀紋飾當中,往凹溝涂抹銀泥,要比金泥多推抹幾次”,找到了合適的量與厚度;
至于“烤黃”,也就是加熱鎏銀后的器具,把銀汞齊上面的水銀烤掉,那也掌握到了完美的時機:
一次鎏銀完成,甲片上面的銀色厚薄均勻,不見凹凸不平,也不見疙瘩毛刺。
再用專門的瑪瑙軋子橫豎交錯,一道一道來回軋過去,整枚甲片亮閃閃,光燦燦,鮮明耀眼。
“這才是公子少爺——啊不,有錢人,有錢軍官的打扮啊!”沈樂拿著最新完成的甲片,上上下下,來回翻轉著看,終于滿意點頭。
他拍拍安安靜靜,墩在一邊的頭盔:
“乖,稍微等一等。我養足精神,明天就給你上鎏銀——鎏銀上完了,再穿上紅纓,靈性應該就恢復了吧!”
頭盔安安靜靜,不聲不響。實驗室隔壁,白教授一巴掌拍到弟子頭上:
“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人家!這才幾天啊,鎏銀這種手藝,已經練熟了,可以穩定上手了!
——你但凡有這本事,練出一技之長,就算進不了研究所,外面也有飯吃!”
弟子捂著頭不敢回嘴。老板,你只看到他沒日沒夜地練,一口氣練出來了,你也不看看這樣練的前提是什么?
不限量的銀箔,不限量的水銀,不限量的硫酸!
哦,還有一個專屬的實驗室,一個專屬的通風櫥凈化裝置,24小時供他使用,想練多久,就能練多久!
我們一天能搶到幾小時儀器,您老人家心里沒數嗎?
我們一天在上課,寫論文,寫報告,幫導師寫國自然申請表,跟著導師出去應酬之外,有多少時間能上機練手藝,您老心里沒數嗎?
但凡我有他的條件——算了,有他的條件,估計也不見得能這樣沒日沒夜,連軸轉樂此不疲……
鎏金這工藝,耗金量又大,耗時又長,環境污染又大,現在已經淘汰了,現代做首飾都用鍍金了,誰還折騰鎏金啊!
沈樂還折騰鎏金。文物修復,要的就是古法,它原本是鎏金的,你就不能圖方便上鍍金。
一道道工序完成,一片片甲葉變得銀光燦燦,還用染色絲線編成盔纓,仔細穿進纓管當中。
一塊塊編綴起來,眼前光華燦爛,赫然是頭盔主人出發時,雄赳赳、氣昂昂,戴在頭上的那頂鐵盔。
嗡嗡一聲輕鳴,銅片在冥想視野中悄然展開,一個個光點,在地圖上幽幽亮起……
沈樂瞬間無語。
好吧,一定要鎏銀完畢,穿上盔纓,給你打扮得漂漂亮亮了,你才肯找同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