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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艾瑞巴斯身為一個惡名昭彰兩米多光頭紋面壯漢如此“熱情”的社交恐怖分子行為，這塊宇宙碎片這次碎得有點嚴重。
不過，在許多知名不具樂善好施的捐贈者傾巢而出力出魔的情況下，它最終再次被修補了起來。
但同時用某種手段早已使銀河變為可觀測數據并一直在留意的佩圖拉博也朝拉彌贊恩發去了一條信息。
“宇宙已不堪重負。”
“現在你是人，寶貝，說人話。”
“……你這次需要一命通關直到我們被送回天命鋼鐵號，不要再‘失手’打死他了。”
“這不就懂了！我會收著點的！放心吧佩佩我可會裝人了！”
“……”佩圖拉博想了想，還是沒有提醒對方。
“希望如此……”
佩圖拉博正在戰略室內準備接見征稅官代表，他將思緒從可能再次脫離掌控的某人身上收回，天使與戰帥侍從都看出戰帥有些許心不在焉。
一道最近才出現的“川”字紋已經深深刻印在荷魯斯寬闊的眉間，使這容貌在英俊高貴之余略顯操勞之態。
“你在憂慮什么？我的兄弟？是為如今的輿論形式所擔憂？那或許你應該考慮考慮采納帝皇的建議了。”
圣吉列斯剛將此提議說出口，對方便像是早已等待這句話般回應，這其中微妙的零點數秒差異帶來的錯位感又讓天使暗暗皺起眉。
“我在烏蘭諾的時候便拒絕了這份榮譽，它確實是一份無可比擬的厚重禮物，但我既然拒絕便不會再考慮。”
“但時過境遷，”天使柔和地指出，“如今帝皇已返回泰拉，而你挑起了遠征軍的大梁，你麾下軍團的地位自然也應該隨之不同往日。有些軍團的成員或許依舊未能從過去的關系中看清楚，那么這份帝皇賜予你的榮譽圣命剛好可以幫助他們認清你才是戰帥這一點。”
“荷魯斯”以一種極其快意的態度冷笑一聲，“既然魯斯不需要他手下的那群狼改頭換面裝成文明人來博取尊敬，那影月蒼狼就更不需要。”
還是略顯詭異的稱呼和說法，但又好像不是沒有道理。
“被帝皇冊封為戰帥的是你而非魯斯，他在我們兄弟之中也遠沒有你更受愛戴，太空野狼的聯合作戰名聲雖然比某些軍團要好，但也絕不如第十六軍團聲名卓著。何況，”圣吉列斯耐心指出，“這不僅是對其他軍團而言，對你自己軍團內部而言，同樣可以起到提醒你如今乃是尊貴戰帥的作用。”
“或許吧。我們可以之后再談這件事。”
戰帥不置可否，隨后帶著一種顯而易見但不恰當的厭煩開始宣帝國征稅官愛奧尼德·拉斯波恩覲見。
這位紅頭發的瘦削女士神色嚴苛，不近人情，她是泰拉議會派來的龐大征稅官代表團的領袖，唯一關心的只有能從所有被征服和歸順的星球上能收到多少稅費。
——她完全聽不進任何人的任何解釋，乃至試圖緩和討論諸如這樣匆忙征稅會帶來何種后果又該如何實施之類的問題。
有好幾次圣吉列斯都覺得，如果氣勢能殺人，那么這位實際上代表了泰拉議會并口口聲聲“此乃帝皇的堅持”的女士很可能已經被戰帥一拳頭砸到了墻壁上只能用鏟子收拾善后了。
即使如此，她能毫無所覺地如復讀機似地頂著這樣的殺氣說“必須從所有星球收稅”“眾所愛戴的馬卡多大人強調這是帝皇的堅持”“此乃帝皇的堅持。”可能也算是她被選中來帶領這支代表團的原因吧。
在散會之后，馬洛霍斯特，戰帥侍從，影月蒼狼中對政治算是最有涉獵的人物被荷魯斯拜托去親自應付這位收稅官與她的代表團。
“我懷疑帝皇是否知道他隱遁幕后將權力下放給這幫凡人的后果。”
戰帥停頓了一下，恒星從舷窗外默默照耀，“可就連我也未被告知他離開遠征真實的意圖……就連我也沒有。”荷魯斯側過頭顱，微微垂首，舉起帶著尾戒的手脆弱地揉著眉心，即使是圣吉列斯也不禁共情地嘆息。
“好啦，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永遠拖延。我也知道那幫泰拉官僚已經迫不及待地替他們還沒見過的所有星球都制定了懸在空中的稅率和收稅要求，甚至心急到完全罔顧這一定會引起剛剛歸順地區的暴亂。但，馬爾，求你，想辦法拖住他們一陣子，就當讓我喘口氣。”
如此請求之下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馬洛霍斯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請您保重。”隨即起身告辭，拄著他的權杖，以某種冷酷堅定的決心拖著殘軀去與征稅官們開戰。
而另一邊，當四王議會終于重聚在角斗籠訓練室的時候，他們還多了幾位客人。
首席牧師自不必說，他原本就與四王議會除了洛肯外的三人是舊識，一同進餐訓練和在角斗籠中交手放松對他們來說是慣常舊例。
而帝皇之子的索爾·塔維茨與盧修斯乃是受到加維爾·洛肯的邀請前來——呃準確點說，只有塔維茨收到了邀請，但不知為什么盧修斯最后也跟來了。
塔維茨此前早已證明了自己實乃英雄好漢，因此對于盧修斯的出現眾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托嘉頓倒是聽到洛肯身旁的凡人嘀咕了一句什么“地獄無門你偏要敲”之類。
是的，這場原本只有阿斯塔特的集會里現在戳著一個雙眼閃閃發亮的凡人。
記述者拉彌贊恩聲稱要為聚會留下一些難得的紀念，所以在加維爾·洛肯的擔保下帶著他的相機和一大迭紙張出現在了這個場合。
“我看不出這場普通的聚會有什么需要一個凡人來摻和的必要。”
阿巴頓咕噥著說，他現在如其他人一樣，全都沒穿動力甲，只著簡單訓練上衣與長褲，頭頂的發辮扎成高聳的式樣。
托嘉頓與阿西曼德顯然已經哄好了他。
出乎意料地，倒是首席牧師先為這名凡人發聲，“記錄一些我們私人的日常聚會作為兄弟情誼的紀念也并不是什么壞事，或許日后我們的話語會成為后人奉為圭臬的經典對話呢。”
說著，他又用一種混合著希冀與貪婪的目光偷偷看了眼記述者。
阿巴頓聞言覺得十分幽默，大笑起來。而拉彌贊恩認認真真拿出羊皮紙請他們每個人簽名寫心愿的做法倒是讓大伙都感到頗為新奇。
于是很快，藍眼睛記述者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起來了，他的兜里現在揣著一迭帶有在場所有人簽名與附言的紙張。
一番觥籌交錯后，不知是誰提議，該進行戰士們之中最為流行的娛樂了。
塔里克·托嘉頓興致高昂，他首先脫去上衣，帶著訓練劍踏入角斗籠中。
“那么，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