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宵摸著小下巴:“泥是白仙,泥就叫白菜。”
說罷,還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康康,窩取的名字是不是高大上!
蘇遠幾人沉默了。
他也發現這妹妹就喜歡用食物給取名。
恩,肉包豆包白菜。
這回肉食主食素食都有了。
挺好,挺好。
白菜少年開心的小小的拍拍手,神情還挺羞澀的:“我喜歡。”
亂治病的由頭總算找到了。
蘇遠平靜道:“這恩也算是報完了,今后你可以來去自由了。”
他說這話時,還觀察這白菜的神色,生怕他受傷。
可,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似乎,好像看到白菜舒了口氣,好像有種解脫的感覺。
夜深了,再怎么都是要歇息的。
大家伙各回各屋。
林宵宵倒是惦記這顆小白菜,轉頭看蘇遠:“泥給他找個屋子?不然他該流落街頭辣。”
蘇遠才想答應,就見白菜擺擺手:“不,不用了,我有窩。”
巧的是,窩就在不遠處。
他腳步可快的走過去,眼前是一個木質的寵物房。
他吧嗒往里一躺,手腳往身體里蜷。
好叭。
安然過了一夜,上早課的時候,蒼穹學院已經知道了這只報恩卻好心做了壞事的小刺猬。
他們紛紛去寵物房圍觀。
這可把白菜窘壞了。
好好的人形蜷著蜷著就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小刺猬。
它本就有些肥乎。
眼下也是一只肥乎的小刺猬。
粉粉的肚子漏了出來,小嘴兒尖尖的,小手小腳勾勾著。
見那么多人圍觀,奶兇奶白得刺刺變的黑亮。
最后還是林宵宵把他們攆走了,讓白菜呼了口氣。
林宵宵摸摸扎手的刺:“你睡覺叭,我要肥家了。”
蘇遠帶著妹妹走了。
學院的師長讓學子去給白菜送食物。
學子端著食物來到寵物房,揉眼睛一看:“師長,那,那刺猬不見了!”
馬車晃晃悠悠終是到了蘇孟兩家。
離老遠,林宵宵便看到門口翹首以盼的娘親他們。
馬車才停,于夢萍擰著手帕上前,先給蘇遠遞上個水袋:“阿遠哥,你去哪兒了?這大早上一開門,孟家人就堵門口了,就好像咱家人拐了他家孩子似的,都嚇死我了呢。”
蘇遠并沒有接過水杯,只是平靜的看著她:“我和妹妹給兩家去了信,你們不知道?”
蘇孟兩家怔住了:“什么信?不知道啊?”
他們只知道兩個孩子一起‘失蹤’了,所以早上齊齊出來商量著去哪兒找呢。
林宵宵的小腦袋從馬車里探了出來。
小手指頭往外轉了個圈圈。
吧嗒一聲,有東西從于夢萍的蝴蝶袖口里掉了出來。
在于夢萍的驚慌下,蘇遠撿了起來,打開后,蹙眉:“這是我們寫給兩家的信,為何在你手里?你沒交給兩家?”
于夢萍眼底滑過一抹慌色,再抬頭,迅速轉變成了茫然之色:“什么?這是你們寫的信?我,我不知道的呀。”
她故意讓眼神變得如小鹿般單純:“阿遠哥,你也知道咱們蘇家也是小有名氣的世家,有許多人寫信或騷擾或示好,你們都曾表示過很困擾,我是怕你們收到信不開心,所以好心的把這些信收起來了,打算尋個時間一起處理了。”
說罷,又苦澀的抹抹眼淚:“是我自作主張了,是我錯了。”
蘇烈見不得于夢萍委屈,莽莽撞撞的:“哥!你是不瘋了!還是被人下迷魂藥了!竟然責怪夢萍,你沒聽她說么!她是好心!”
又扯扯于夢萍的胳膊:“咱以后不多管閑事,好心當成驢肝肺。”
蘇烈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弟弟,同孟家人解釋了一下,又感謝了林宵宵對學院的幫助。
各回各家,林宵宵嫌學院的早飯太素,嚷嚷著要回家吃。
吃完早飯,林宵宵決定來個回籠覺。
誰知剛爬上床,便覺得有什么東西扎她。
她猛地爬了起來,掀開被子看到一坨刺猬蜷在床上。
“你,你怎么跟來了?”
刺猬白菜滾了下來,化作了人形。
羞澀的抓起帷幔,遮著半張臉:“做,做刺猬的要懂得知恩圖報,你幫我解開了和大家的誤會,還,還給我取了好聽的名字。”
他摸摸腦袋:“我要跟在你身邊報答你。”
人類幼崽精的跟小狐貍似的。
“除了報答,你肯定還有別的想法,你不說實話,你就走。”
白菜張張嘴,他猶豫片刻,還是羞澀的說了出來:“你,厲害。我跟著你,一定能學好多本事。”
“我自己的書本都沒學明白,我還教你,我不。”那她休閑娛樂的時間豈不是沒有了。
白菜抬頭看她:“好,好吧,我,我只是崇拜你,我不討人厭,我走……”
他一步三回頭,可憐兮兮的。
林宵宵:……
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你,等等!”
白菜猛地頓住步子,興奮的差點沒剎住車。
“想留下也行,得聽我的安排。”
白菜看著衣裳上掛的「管家」牌牌。
臉漲成了海綿,管家,那可是要和許多人打交道,還要管理許多事的啊。
他……他害羞。
但是為了留下來,他拼了。
攥起自己的刺猬小拳頭:努力!
孟家人知道宵宵找的小管家是個小刺猬,沉默了一瞬,也沒說什么。
孟兆豐倒是總纏著白菜管家,讓他變回刺猬,想和刺猬玩耍。
被拒絕后也不惱,自己找事玩去了。
他想在后院建個秋千。
就看見蘇家,蘇老老太太身邊的姑姑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
他一個翻墻出去了,一只腳擋住:“你干什么!想偷東西是不!”
這姑姑立馬笑開了,盡量讓自己的褶子都泛著慈祥:“我啊,是想看看小姐,老老夫人前兒個出門了,親自去寺廟為小姐求的平安佛珠,想送給小姐,保她平安。”
“我們老老夫人說了。”姑姑抹著眼淚:“只要收下她的心意,她再也不糾纏了,哪怕不認她都行。”
孟兆豐心軟,也被哭的心煩,把佛珠拿走了:“行了行了,我會給我祖母的。”
他拿著佛珠往蘇青云的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