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佛珠往蘇青云的房間走。
豆包跳起來,拍開他的手,佛珠掉在地上。
狗爪爪扒拉著佛珠,跟踢球似的來回玩。
“誒你這狗孩子。”孟兆豐要拿,眼前出現一雙方綢鞋出現在眼前。
他抬頭,眨著眼:“外祖母。”
他呆呆的拿著佛珠,就好像有人驅使他遞給蘇青云:“這是蘇家老老太太讓人送來的……”
又把老老太太身邊姑姑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學給了蘇青云。
蘇青云沉默半晌,接了過來:“罷了,人老了,將死之人,便不同她計較了。”
雖說她被那位生母無情拋棄,心里無比怨恨。
但,她同時也是幸運的。
養在善良的家里,擁有完美的家人們。
知足了。
也不愿糾纏沒有記憶之事了。
豆包狂扒拉蘇青云。
孟兆豐趴在它身上,倆手扯起它的耳朵,給它做思想工作:“豆包啊,你嘴饞也要分東西啊,那都是木頭做的珠子,你吃了該……”
孟兆豐還帶動作解說的翻了個白眼,做出嗝屁兒的神色:“死了!明白不!”
豆包看著他,跟看著鬼似的,忙拱起屁股往后退了好幾步。
他,好像有點那個大病!
林宵宵和倆哥哥出去玩,第二日才蔫蔫嗒嗒的回來。
才回來,便被孟兆豐這小狗腿給纏住了。
吧啦吧啦講個不停:“妹,你快救救你的狗子吧,我早就說過這類型的狗子神經質。”
他偷瞄了豆包一眼,繼續說它壞話:“它天天纏著祖母要佛珠,估摸著是肚里缺東西,饞木頭了。”
小奶豆晃晃腦袋:“佛珠?外祖母沒戴過佛珠啊。”
“是蘇家老老太太給的。”孟兆豐又像個小鸚鵡似的,吧啦啦學了一遍。
客廳內又響起了蘇青云無奈又寵溺的聲音:“豆包,外祖母給你買好吃的,這個該吃壞肚子了。”
林宵宵直奔客廳去了,她看到佛珠,趕忙從豆包嘴里拿出來。
“外祖母,豆包不讓你帶它,是為了你好。”林宵宵道:“因為,這個佛珠陰氣好重。”
她從菜園子里尋摸出一塊大石頭,渡了靈氣后狠狠砸了下去。
砸破的這顆佛珠是空心的,里面有纏成一圈的頭發絲,還有猩紅的血跡。
孟兆豐嚇得抱住豆包的狗頭:“佛珠里怎么會有這些東西。”
“是用佛珠微掩藏做的換氣陣。”林宵宵道:“就像有人佛口蛇心,表面信佛取得別人的信任,其實做的都是缺德得大壞事!”
林宵宵用小棍兒扒拉了好幾下:“這里是蘇老老太太的頭發和血液,她把頭發和血液放進佛珠里,又在里面下了換氣咒,通過親生子女的佩戴,把倆人的氣換掉。”
“這個氣是命氣和康氣。”
“命是性命的命,康是健康的康。”
蘇青云聽懂了,她這位毫無感情的生母求原諒不成,反倒想要她的命啊!
孟顯義更是憤怒,拍桌而起:“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外祖母身子骨好著呢活個三十年都沒問題!”林宵宵也很氣憤:“想換外祖母的氣運?美得她大鼻子冒泡!”
“宵宵,你外祖母怎么辦?”孟知微擔心的問。
難怪這一兩天總覺得娘親喜歡睡覺,萬分疲憊,毫無精氣神。
“虧我發現得早。”林宵宵夸完自己,褲腿子被豆包咬住瘋搖:“嗯嗯,豆包也棒,總攔著外祖母不讓帶。”
“才三天,換氣還沒發揮作用,要七天才可以。”林宵宵大眼睛一眨,想出了個法子。
她先給外祖母沾染的氣息做了凈化。
又找到肉包,趴在耳邊和它嘀嘀咕咕的。
肉包厚了一聲,邁著四肢跑了出去。
再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了,且嘴里還叼著一個氣若游絲,將死未死的耗子。
林宵宵和頭包無障礙溝通。
“泥說,泥找到的這個耗子是吃了過期的耗子藥?”
“還有兩天的活頭?”
“夠了夠了。”
有靈氣,走遍天下都不怕。
林宵宵把耗子血和佛珠里的血硬融在了一起。
讓佛珠里的陰邪法術和耗子產生關聯。
把佛珠套到了耗子脖子上。
孟家也跟著打配合,這段時日進進出出的,對外就說尋郎中給家人瞧病。
與此同時的蘇家。
蘇老老太太的房門被人推開。
姑姑提著燈籠走了進去,許是做了虧心事,說話都是不自覺壓低的:“老夫人,成了,我看孟家忙里忙外的,請了好多個郎中呢。”
“當真?”蘇老老太太眼睛迸射出亮光,隨即猛咳了一口,好像上不來氣了:“可是,為何我感覺不到我的身體在變好?”
姑姑安慰:“咱找的大師不是說了么,在關鍵時刻本身是會不舒服的,這是徹底成功的前兆。”
“明兒個咱們再看。”
“也好。”蘇老老太太躺下來,瞇起渾濁的眼睛:“青云啊,你也不要怪娘啊,娘給了你生命,沒有我哪有你的今天,你作為子女都不原諒我這個給你生命的娘,那我只好把我給你的命收走了。”
“這才……公平啊。”她咳咳的用力咳嗽著,喃喃:“明天,明天就好了。”
早上,蘇老老太太破天荒的吃了一碗肉粥,兩個小包子,一個蒸鳳爪。
姑姑驚喜道:“老夫人,您的食欲上來了,而且啊,看起來容光煥發的,看來啊已經成了。”
蘇老老夫人滿意的笑著。
這時,聽到外面有嘈雜聲。
管家隔著門板敲門詢問:“老老夫人,孟家來人了,要不要見?看起來似乎有事。”
蘇老老太太沉吟一番:“讓他們進來吧。”
接著,朝姑姑招招手,趴在她耳邊,小聲的交代了一句什么:“去買吧,別在乎錢,就當是我這個當娘的送她一程了。”
姑姑出去,林宵宵和孟兆豐進來,哦身后還跟著肉包豆包,還有管家白菜。
“你來干什么?”
“泥猜。”
蘇老老太太那張臉挺虛偽的:“如此匆匆,想來是家里出事了,我也聽說你們給你外祖母請郎中了,她……怕是不行了吧。”
又嘆了口氣:“要么說,人以孝為天呢,她不孝,老天便要收走她。”
又故意停了下來,嗨了一聲:“瞧我,說這個做什么。”
“節哀啊,小丫頭。”
林宵宵歪頭,擺著小手:“不對不對,泥說什么節哀。”
“窩是來吊唁泥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