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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戒:
碩大的浴桶中,小郡主先是見到渾濁的浴水中冒出一顆碩大的人頭,緊跟著便聽到了一個非常猥瑣的聲音。
眾所周知,人在洗澡的時候,那都是零防零甲的,精神極度放松,那任誰見到這一幕,也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神念崩塌。
“啊——!!!”
小郡主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慘嚎,嬌軀猛然竄起,本能用纖細的雙臂護住難以遮掩的波濤。
她俏臉煞白,驟然運轉星源之力,護住己身。
“咕嚕嚕……!”
水泡沸騰,那躲藏在浴水之中的猥瑣老六,終于緩緩站直了身軀。
“你……你是何人??!竟膽大包天地闖入本……本郡主的閨房!”
小郡主真的是被嚇屁了,雖為四品神通者,可整個嬌軀都在顫抖。
“吾乃觀陰宗,開縫道人……名揚九黎十州的采花賊,劉大牛是也!”
那魁梧的壯漢,嘴角泛著小歌姬發病時的專屬笑容,神情倨傲地自報了家門。
“觀……觀陰宗?!”小郡主內心陡然一驚,腦中記憶狂涌,卻不記得這九黎大陸有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宗門,所以一時間有些發懵。
不過,她雖生性憨直,嬌蠻任性,但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她只在一句話的交流后,便感知到對方僅僅只是一個三品神通者。
一股怒氣,轟然而起,直頂腦門!
她心道,那飛仙門的尹九欺負自己也就罷了,畢竟對方也是實打實位列天龍譜的天驕。你眼前一個什么不知所謂的開縫道人,只有區區三品之境,也敢拿自己當野花采?!
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咦,不對,開縫道人……呸,這是什么無恥下流的道號?!
“轟!”
小郡主感覺到自己被調戲,羞辱,頓時勃然大怒,俏臉寒霜地大手一揮:“蕩神劍——去!”
“翁!”
一股恐怖的氣息波動,自小郡主的眉心涌動。一柄由十六種珍貴金石打造的奢華古劍,流淌著刺眼的七彩之光,爆射而出。
此劍名為蕩神劍,它算不上是什么至寶,卻要高于普通的絕世珍寶,因為此劍……蘊含著淺淡的道韻。
眾所周知,入六品者才可初步感知天地大道,此階也被稱之為“觸道”之境。而“道韻靈寶”的誕生,至少也是要由六品者煉化多年,慢慢的以自身窺道感悟,滋養靈寶,才可令其產生道韻。
這是一個極為繁瑣且耗時的差事。因為六品者的道韻是不完善的,是模糊的,是求道未得,還在不停探索的路上,所以這種道韻往往都是只具備單一神能法術之物。
不過,即便是這種淺薄的道韻靈寶,其威能也遠超諸多常規的絕世珍寶。
豐州九路,天然擁有九條連接五湖四海的商路,乃是九黎大陸的地利之最。這里的人都是世代從商,家境富饒。
而掌管豐州九路的皇族,被人稱之為“溫泰族”。溫泰族的男丁不娶外妻,女子從不外嫁,在世世代代的發展下,早已成為當地深不可測的存在。
豐州九路的國君,名為溫民安,也是六品強者,在位已經一百多年了。而他的嫡子溫青書,如今也有九十多歲了。但父皇不死,他也只能以九十多歲的高齡繼續當著太子。
溫青書被國主寄予厚望,一生都在苦修,如今已入五品,且有非常大的概率觸道入六。而且他為人低調勤勉,也不熱衷于種地,所以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他最小的女兒,便是豐州九路的小郡主——溫寧兒。
溫寧兒自打出生之后,就備受寵愛。爺爺是國主,父親是鐵打不動的太子,上面還有兩個非常杰出的哥哥。就這種家境,這種出身,任誰來了,也很難不養成刁蠻任性的性格。
說白了,她有的時候天真得像個智障患者。
這一柄“蕩神劍”是老國主溫民安孕養半生之物,原本打算傳給日后繼位的太子。但溫寧兒出生后,他非常喜愛這位孫女,這才隔代賜下道韻靈寶,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點名太子地位,令其在朝中穩如磐石了。
蕩神劍長一尺三寸,體表流淌著七彩霞光,就猶如神物一般,隱隱散發著令人心神震蕩的氣息。
小郡主能擠進九黎天驕之列,至少有一小半的功勞,來源于此寶。
“翁!”
劍鋒嗡鳴而來,直奔劉大牛眉心。
他目光驚詫地瞧著古劍,本想出招迎敵,卻不料那蕩神劍在七彩霞光涌動間,竟能令自己心神震蕩,神念無法凝聚。
他幾次想動用秘法對抗,卻都在心神震蕩下,星源暴亂潰散,無法全力展現神通。
此寶過于詭異,不可力敵!
“十步皆走!”
劉大牛怒吼一聲,強行催動星源之力,腳踩鬼魅無雙的步伐,登時在房中耀出數十道自身虛影,身法極快地遁走周旋。
“嘩啦!”
七彩之光籠罩,房間內的景象虛幻一片,只聽浴桶中水花翻騰,小郡主的嬌軀一躍而起。
她烏黑的發絲粘黏在白嫩的臉頰之上,抬手一揮,便隔空取物,一身潔白的貼身衣物,便頃刻間穿在了身上。
“淫賊!!!今日本郡主若不閹了你,便永不姓溫!”
她抬起左臂,橫空一抓,一條閃爍著金光的古鞭,便攥在了掌心之中。隨后,她又遙遙操控著神能詭異的蕩神劍,不停地向劉大牛攻殺而去。
短短三四回合,虛弱的劉大牛,便有些力不從心,因為雙方足足差了一個品階,且寶物差距也難以彌補。
“嘭!”
就在這時,杜魚兒身披流云綾,飄然落入室內。
“嗖!”
氣息涌動,一道倩影自窗外飛掠而出,正是玉門宗的白靈。
三朵金花齊聚,杜魚兒目光驚詫道:“此……此乃何人?!”
“姐姐,這個淫賊潛入府中想要輕薄與我!!!一同殺了他!”小郡主哇哇亂叫,嗓門極大。
杜魚兒一聽這話,便立馬抬起玉臂,揮動流云綾,頃刻加入到了戰斗之中:“狗膽包天!區區三品之人,也敢入天閣樓當淫賊!!”
“莫要殺他,我要為他灌入多情粉,將他放入豬圈之中玩弄。”很茶的白靈兒也是個狠人,她一邊催動星源攻殺,一邊大膽提議。
三人合擊,只片刻間,那劉大牛便眼看著就要采花不成,反被花刺。
天閣樓對面,一家名為煙水人間的青樓之中。
數十位公子哥,緊急穿上了衣衫,一同跑到觀景臺上,隔空望向了天閣樓。
他們皆是神通者,且都是追逐三朵金花而來,想要在樓外觀看一眼三位仙女的容顏。但小郡主包了整座天閣樓,外人不得入內,且周遭都在凈街,他們瞧也瞧不上,所以在等待之時,只能來煙水人間,找一些庸脂俗粉破勁。
不過,就在他們剛剛飲酒作樂時,卻突然感知到天閣樓內有狂暴的氣息涌動,這明顯是有神通者交戰。
且過了不到三息,就又有兩人加入了交戰之中,并且大家還聽見了一聲女子的凄厲叫喊:“姐姐,這個淫賊潛入府中想要輕薄與我!!!一同殺了他!”
這一聲喊,差點沒喊碎一眾“舔狗粉絲”的美夢。
那女人叫另外兩人姐姐,那這怕不是……小郡主啊!
我嘞個豆,天下竟能有如此膽大的同道中人,敢潛入天閣樓直接硬來啊?!
這也太猛了吧?
單槍匹馬戰金花,此人是誰啊?他就不知道這三朵金花,是有護道人在庇護的嗎?這……這與找死有什么區別啊?!
一眾圍觀者皆是十分震驚,紛紛怒罵那采花賊下流無恥。但身為男人,他們又有一種對同道之人的敬佩感,總之很矛盾。
不光是青樓之中的富家公子哥在看熱鬧,就連那群等在樓下的風流雅士,窮逼文人,還有住在周邊客棧的一眾好事者,也都紛紛沖上街頭,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想要單槍挑三花。
現實就是這樣,錢袋子無數的舔狗,可以包機去看她的“演唱會”,可以用無數火箭升空換來一聲好哥哥;而錢袋子空空的家伙,就只能蹲在外圈,大喊一聲:“寶貝,今天對我而言,手指頭和點贊之間只能活一個……手指頭不碎,小心心不停!就點,就一直點。”
天閣樓內發生未知大戰,這瞬間便打破了灤平城內寂靜的夜晚。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總之甚多在城內暫住的神通者,皆是聞著味過來看熱鬧,并且好似還有人認出了龍鳳譜的腳力之人。據傳言說,這些腳力都是為龍鳳譜搜集奇聞軼事的存在,也不知道是服務哪家勢力的。
房內。
劉大牛一人獨面三朵金花,只堅持了不到兩息,就眼看著要落入被生擒的處境。
他依靠著鬼魅的刺殺步伐,堪堪躲過了頭頂飛來的一劍,登時臉色蒼白地大吼道:“他娘的……你再不出現,老子要沒命了!”
“還有人?!”
杜魚兒聽到這話,俏臉陡然一僵,心頭登時蕩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她與胸大無腦的小郡主不同,城府極深,內心細膩。她與劉大牛短暫交手后便發現,此人在三品之中雖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之輩,但面對一眾天驕,還是完全不夠看的。
更何況,這滿城的人都知曉,此地擁有三位女天驕,還有一眾五品護道人。
就這樣這一個人,若不是瘋了,傻了,想要自盡,那絕對不會這么蠢地潛入天閣樓中,當什么采花賊。
此事必有蹊蹺……
“我早他娘的跟你說過了,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必鉆人家的水池子,你他娘的就是不聽!”
“咕嚕嚕!”
沐桶中,水花再次翻涌,且傳出了一道罵罵咧咧之聲。
劉大牛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后,便開口罵道:“老子他娘的舍命幫你把三朵金花都引到一塊了,你現在又想起來埋怨我了?!”
“嘩啦!”
一股渾厚無比的氣息,瞬間炸穿碩大的浴桶,一位青年的身影拔地而起。
他渾身散發著綿礴無盡的紫運,氣血旺盛如龍象一般吼道:“吾乃觀陰宗掌門——劉牛牛是也!”
“呼啦!”
水霧彌漫下,青年的身影逐漸清晰。
白靈兒瞧著他,雙眸極為驚愕地吼道:“……古……古皇傳人?!!你……你竟潛入了此地?!”
任也飛掠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三朵金花,一字一頓道:“忘了告訴你們了,老子從來不是一個挨打不還手的性格。在西涼,就你們三個女人叫得最兇。嘿嘿……三位,爾等可曾想過今日風水輪流轉啊?”
“小小古皇傳人,你莫要張狂,既來此,你便走不了!”小郡主勇得一批,鼓著粉腮叫道:“我三姐妹的護道人均在,今日你怕是插翅……!”
“走!”
杜魚兒與小郡主的反應截然不同,她毫不猶豫地催動神異,大吼一聲:“快走!”
人吶,最重要的就是心里要有逼數。而這一點杜魚兒和白靈兒是能做到的,但小郡主……就差點意思了。
古皇傳人出現,那他的閻君護道人必在附近。
“走?往哪兒走?!”
任也自打來到九黎大陸,就一直被本地人喊打喊殺,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心中憋屈難耐。
這三位女子當初都是助拳之人,且幾次謀劃要奪自己的氣運,那今日他來了,逼當百倍報還!
傍晚時,他便命令探路先鋒許棒子,在茅廁中打暈了真正的劉大牛,并令其假扮對方,悄悄潛入了天閣樓,摸清此地狀況。而他則是隱入凰火爐中,交由對方攜帶,靜等良機的出現。
卻不料,許棒子隱入皎月房之后,卻突然發病,非要蟄伏在水中藏匿,說是人在沐浴時候,精神是最放松的,也是最好偷襲的。
對于這等無恥下流的提議,生性正直的小壞王自然是不同意的。但考慮到碩大的沐浴桶中,擁有十數種非常珍貴的藥材,且都能散發出雜亂的特殊氣味,確實更容易掩蓋自身的氣息,所以,他才決定讓對方在水中蟄伏,而自己則是利用凰火爐藏在水底。
他用老劉的人品和小歌姬的性別發誓,他真的一直都在凰火爐中,從未入水,也從未往上看一眼!
“轟!”
三朵金花全被引出后,小壞王便突然現身。
他漂浮在房內的半空中,盡吐心中濁氣道:“大道爭鋒,就從你們三朵金花開始吧!”
“堂堂古皇傳人,怎能行事如此下流?!!也不怕令古皇蒙羞?”
白靈兒感覺自己被盯上之后,便故作驚慌的拿話激他:“更何況……我們三位小女子,也只是迫于一眾天驕的壓力,才不得不……。”
“論茶藝之道,你還不如我家蓮兒一根腿毛。”
任也冷聲回了一句后,便抬手一揮“劍來!”
“轟!”
人皇劍橫空劃過,瞬間驅散此間一切光輝。
杜魚兒感覺到那鋒利至極的劍鋒之氣后,便第一次有些失態地大吼道:“師伯,師伯救我……!”
喊聲飄蕩,客棧周遭卻靜謐無聲,一點聲音都沒有。
天閣樓外。
密密麻麻的圍觀之人,全都死死地盯著天閣樓的建筑輪廓。
有一位富家公子,站在青樓的觀景臺上,表情驚愕道:“咦,不對,又有一人的氣息涌動而出,且與那采花賊是一起的。他的氣息更為強大……甚至令我感覺到有些熟悉。”
“轟,轟隆!”
話音剛落,天閣樓的皎月房中便泛起了宛若驚雷一般的炸響,那是有神通者在頻繁交手才發出的聲響。
“兩位采花賊大戰三朵金花?!”
“護道人呢?三朵金花的護道人何在啊?!”
“不知啊,我怎感覺這客棧靜謐得有些詭異啊!”
周遭之人議論紛紛,客棧之中催動神通攻殺之聲絡繹不絕,且越來越快。
“嗚——!”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蕩起,原本星月明亮的蒼穹,突然變得烏云密布,漆黑如死地。
“嘀,嘀嗒……!”
就在這時,一滴黑雨落在了那位富家公子哥的臉上,他本能伸手摸了一下,愕然道:“怎么突然下雨了?”
“不……不對!我知道了,這種異象在潮龍城出現過!”觀景臺下,有人大喊了一聲。
圍觀的人群之中,一位長得賊眉鼠眼,手持卦幡的道人,此刻一邊瞧著天閣樓,一邊用紙筆正在記錄什么。
他先前在忻州出現過,被人稱為來財道人,也是他賣給了任也消息,并告知了三朵金花的消息。
但此人還有一個身份,那便是龍鳳譜的主譜之人,也是掌管著一眾搜羅奇珍異聞腳力的人。
“轟,轟轟……!”
就在一眾圍觀群眾,搞不清楚采花賊身份之時,灤平城中突然涌動出五股強大的氣息。
“來了,此地的護城五品強者出手了!”
“這不可能不出手啊!三朵金花入城時,城中的五品強者特意去拜會過。這群古宗古族之人,都是只對下層苛刻,卻禮敬門當戶對之人。他們相互都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嗖嗖……!”
五道神虹呼嘯而來,速度極快。
“嘭,嘭嘭……!”
與此同時,天閣樓內的戰斗愈發激烈,神能涌動的聲響,也愈發清晰。
來財道人臉頰上掛著微笑,在紙上寫下了這樣一行字:“古皇傳人入灤平,獨戰三朵金花,城中五位護道人齊至……。”
“轟隆!!!”
他落筆時,天閣樓卻陡然間氣沖云霄,無盡升騰的星源之力,頃刻間便粉碎了古樓穹頂,引得無數木屑橫飛。
緊跟著,無盡的紫運升騰,順著穹頂缺口,彌漫天際。
“刷!”
一株碩大的青竹虛影,沖天而起,伴著紫運隨風搖擺。
場外之人在看到這一幕后,全都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內心激動萬分。
“我的天,在天閣樓戰三朵金花的人,不是采花賊,竟是古皇傳人!”
“沒錯,是他來了!在西涼的時候,我就曾見過這青竹擎天的異象。”
“他……他強了,膽子也大,竟在三朵金花護道人全在之時,突然殺了一個回馬槍。此等氣魄……確實驚人啊!”
“不對,你沒有發現嗎?那三朵金花的護道人,從始至終就沒有出現過。”
“不,我覺得你們都說錯了。他是古皇傳人,但……但有可能也真的是一個采花賊。鎮壓天驕與針壓天驕……并不沖突。”
“……十分合理!”
“嗖!”
就在這時,一道倩影自天閣樓的穹頂缺口飛掠而出,并大吼道:“古皇傳人,你如此行事,我青瑤門定當不死不休!”
“呵。”
冷笑之聲泛起,古皇傳人一躍登蒼穹,嗤之以鼻道:“你意圖分我氣運的時候,咱們不就已經不死不休了嗎?!真當自己的宗門乃是天宮仙府呢?!!這天道規矩都是你們定的嗎?你們說殺就殺?”
“老子今天也給你立個規矩,叫作……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轟!”
喊聲激蕩四周,一股灰蒙蒙的霧氣陡然升騰。
漆黑的天幕下,一道模糊的指影,蓄勢待發。
任也橫空而立,指點眉心,一字一頓道:“還記得司徒業嗎?不想跟他一樣,便走過來,主動受俘,你尚且還有一線生機,不然老子一指送你進輪回!”
杜魚兒聞言,肉身一僵。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小壞王的耳朵之中,話語簡潔詢問道:“這個位護道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城中來人了,我沒有時間理會那些老梆子。你看著辦吧,師兄。”任也立即傳音回復閻君。
天閣樓的龍骨橫梁之上,懸掛著一枚古樸的蔣字令牌。
任也的話音響起后,蔣字令牌中便走出一抹魂身。
閻君散發感知,瞬間捕捉到被魔女用無量水暫時隔絕感知的八名護道之人,心中陡然自問。
這看著辦是什么意思?
這是一個好復雜的問題,令人懶得費神思考。
那就……全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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