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綰眉朝他笑道:“今日國主特地帶你來此,還是希望你能夠留在北境,沒想到,你并未所動。”
趙君屹牽著她的手道:“那是自然,你我現在是夫妻,日后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瞿綰眉眸中滿是欣慰,不過她卻說道:“君屹,想不要當國主,得聽你的心聲,你若是想,我陪你在這北境,也不是不可。”
趙君屹笑著搖頭:“如今大成戰事已過,我后半輩子,只有一個心愿,那便是陪在你和言言身邊。”
“國主?我擔不起,也不想擔。”
瞿綰眉再次確認道:“當真?”
趙君屹鄭重點頭:“當真。”
瞿綰眉側頭看向這滿屋子的東西,問道:“你可知道你母親尸骨在哪兒?”
趙君屹點頭:“知曉。”
瞿綰眉緩緩道:“我想,你母親應該很想回家。”
趙君屹聽罷,對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責:“早知如此,這次來北境,我應該將我母親尸骨一并帶來。”
瞿綰眉寬慰道:“不急,我們可以書信一封給長公主,讓長公主派人送來。”
趙君屹沉思片刻后,看向她笑道:“也好,算是圓了我舅父姨母們的心愿。”
瞿綰眉點了點頭。
他們在小宅中停留了一段時日,待傍晚時,瞿綰眉干脆將自己的行李都搬到了小院里。
一家人在這小院里,仿佛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瞿綰眉好似許久沒有這般自在過,時間因此過得十分快,不知不覺便是半個月后。
這半個月里,小郡主每日被司南南和司將軍抱著在都城四處玩耍,幾乎去過都城每個角落。
小奶娃娃玩得不亦樂乎,倒是差點把自己娘親爹爹給忘記了,好在每到夜里她還是吵著要娘親。
不然瞿綰眉差點以為自家女兒要跟別人跑了。
今日瞿綰眉又發現小言言不在,她特地尋司南南,發現小言言并未在她房門:“姨母,今日言言有沒有隨你一同出宮?”
司南南笑著回道:“她已被二哥抱出宮。”
她話音剛落,只見司將軍從殿外走來。
司南南見他兩手空空,頓時一驚:“二哥,言言呢?”
司將軍看著司南南也愣住:“不是你派人接走了嗎?”
司南南慌了,大步走到他跟前,問道:“二哥,我何時派人去你那兒將言言接走了?”
司將軍也跟著慌了:“不是你身邊的霜兒嗎?”
司南南哭笑不得:“二哥,你忘了霜兒早就被我趕走了。”
司將軍驚詫道:“那言言到底在哪兒?”
他們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急得臉色發黑。
瞿綰眉倒是聽明白了,他們把言言弄丟了。
她正色朝司將軍問道:“二舅父,你先別急,你最后看到言言是什么時候?”
司將軍想了想說道:“在都城南街,我帶著言言買糖葫蘆,然后一位自稱是公主身邊的宮女霜兒,從我手中抱走了孩子。”
他眉頭緊皺,準備朝外沖去:“我現在立馬就去南街尋。”
瞿綰眉忙叫住他說道:“二舅父,你等等。”
司將軍停住腳步,回頭。
瞿綰眉又繼續問:“二舅父,你當真是帶著言言在南街買冰糖葫蘆?”
司將軍點了點頭:“沒錯,綰眉,你先別急,我這就替你把孩子尋回來。”
“二哥,你等等,我隨你一同去。”
司南南話落,連忙跟上前去。
瞿綰眉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沒有上前去追。
一旁的丹煙眸中露出焦急之色:“殿下,有人冒充姨母身邊的宮女來抱走言言怕是另有所圖!”
瞿綰眉緩緩道:“敢在司將軍跟前抱走,定是非同一般。”
丹煙疑惑道:“會是什么人呢?我們來北境才短短半個月,并未得罪什么人,他們為什么要綁走言言。”
瞿綰眉凝著眸,小聲道:“你仔細想想,當真是什么事都未發生嗎?”
丹煙聽罷,恍然大悟:“難不成是因為北境國主想要日后將皇位傳給言言一事,被旁人知曉?”
瞿綰眉沒有回話,她的目光依舊落在司將軍和司南南離開的方向。
丹煙臉上滿是擔心:“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會不會對言言動手?”
她越說,自個越害怕,還未等瞿綰眉回她的話,她便轉身要走。
瞿綰眉連忙叫住丹煙:“南街那里有二舅父和姨母,你便不要去了,將此事稟報王爺便好。”
丹煙停下腳步,她發現殿下異常冷靜,走到她身邊,小聲問:“殿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瞿綰眉語重心長叮囑她道:“你聽我的便是,現在將此事告知王爺,說言言不見了,隨后并告訴王爺,我因為太過擔心,病倒在榻上。”
丹煙冷靜下來,作揖道:“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