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機順利交付后,精工廠當天就收到了七萬兩的尾款,如此、他們徹底不缺錢了,除非、又要攤開其他的生意。
但目前還有個縫紉機的單,因著時間緊迫,這些鐵做的零件,優先于匹馬三件套去趕工制作。
幸好煤炭供應及時,即便胡家地方小,也能制作想要的配件。
紡織機先前宋清婉多做了幾臺,但縫紉機她想多做一些,因為身邊的人都可以用,在年前各家趕工新衣的空當,肯定還能賣出一批貨。
不過縫紉機宋清婉卻不急了,而且有老鐵頭頂著,墨守又調去了京郊建磚瓦廠。
有煤炭當燃料,磚廠建立的也很快,預計還有一天就能燒磚。
燒出磚瓦后,運到精工廠建高爐,以后就可以正式在那里打造鐵器。
一些抵制精工廠的商家忽然發現,他們壓根打壓不到精工廠,反倒把精工廠激發成了自己的同行。
以后不僅增加了競爭力,同時他們損失了精工廠的那一大筆的生意。
這讓很多商家都懊惱不已,殊不知,他們損失的還在后頭。
精工廠出品,都是搞技術的新興東西,不是提高產量就是方便耐用,而與精工廠為敵的他們,意味著與新技術失之交臂。
先進與落后的碰撞,誰輸誰知道,必定要經歷慘痛的代價,當然那是后事。
宋清婉最近天天早出晚歸,因為每個人都在趕工手頭上的事,所以晚上也就沒在宋家開晚會。
當她帶著一身灰撲撲被樂飛送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一家人喜氣洋洋的。
燈光宜人,柔和的光芒圍繞著家具,悠悠地彌漫著溫馨與恬靜,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
沒看到高玉,應該是去了胡家,沒有一個外人在,宋娘抱著小七也出了屋,大家其樂融融的逗著孩子玩。
這幅畫面還是很少見的,“怎么了?誰撿到錢了?”宋清婉進屋,先在門口撫去一身的寒氣。
見她進門,宋清雅立刻端來熱水給她洗漱,臉上全是開心與驕傲的神情,“跟撿到錢差不多吧,爹升官了!五品!”
宋清婉一愣,這才想起、梯田已經整出來了,而且風車也將水灌溉了上去,只等明年播種呢。
“哎呦!恭喜啊老宋,誰家爹爹這樣厲害啊?短短時間內連升兩級!”對于夸贊的話,宋清婉從來都不吝嗇。
“難怪能把我美娘請出關,還得是爹啊!”宋娘走出主屋還是第一次,正屋有煤炭,非常暖和,即便小七也不怕冷到。
小家伙的腿骨折已經長好了,揮手蹬腿都特別有勁,不過還是很乖巧,人家逗弄他的時候才會回應。
宋清婉的調侃讓宋娘的臉色微紅,眼睛一白嗔了她一眼,還別說、看上去很有風情,宋爹的嘴都笑歪了。
“大長月你娘我都已經坐滿,不出來活動難道還窩在屋里等著發霉么?你不是說多運動對身體好?”
所以,宋娘根本不是為了宋爹才走出房門的,而是時間到了。
“啊?”原來時間過的這樣快啊,一個多月已經過去了?
可是,原來才過了一個多月么?宋清婉深覺,自己仿佛在宋家呆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長到,她完全融入了這個家,現在已經習慣了,并深愛著自己的每一個家人。
“辛苦你了婉婉,在娘不方便的時候,撐起這個家。”宋娘空出一只手,溫柔的撫了撫宋清婉的秀發,眼角忽然有些發紅。
這就是她的女兒,即便有些不一樣,也是她的親女兒,不能再失去了。
宋清婉可不習慣這種煽情,她嘿嘿一笑,“我就是瞎折騰,如果不是父母讓出光輝,退到幕后,我也不能這樣耀眼。
還有弟弟妹妹們默默的支持,我太榮幸,太幸福啦,有你們這樣的家人,此生足矣。”
宋清婉真的這樣想,也漸漸明白,從末世來到古代的意義所在,她得到了很多溫情與溫暖,所以必須努力上進,去保護這些得來不易的東西。
“什么此生,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盡管去做你喜歡的事,家里有父母呢。
弟弟妹妹也一樣,姐姐這樣辛苦養護你們,你們也要努力上進,做好自己,以后就能反過來保護姐姐了。
可別跟你們爹學,他們老宋家全靠放養,各過各的,看看你爹兄弟姐妹那般多,卻一個助力都沒有。
若不是生了個好閨女,他這官啊,磨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升上六品。”
日子進入了冬月,天氣越來越冷,京城已經開始下雪,去江南的人應該也快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老家具體情況,但沒有壞消息送回來,想必情況不會太差。
老家的人即將上京,宋娘要先跟孩子們說明與各家的關系,一些人員情況,他們才知道如何跟那些人相處。
宋爹卻擺擺手,渾不在意的說,“家里來人也是他們要巴結我們,不急,那是別人該操心的事。
我們現在來說說小七滿月和我升官的事,總得小辦一場,不過爹覺得來的客人應該會很多。”
他一個小五品當然沒那么大的面子,人家都是沖大閨女來的,想打好關系,進入東宮吧。
宴客的事情,當然由宋娘一手操辦,“最近收到了很多請帖,但我們與那些人也不熟,都只是送了一些禮而人沒到。
還是按你們爹的品級,請一些與他接近而同部門的上下級即可,咱們也不去捧高踩低,讓人挑不出毛病就行。
我的意思,等老家的人來了一起辦,讓他們也跟著開心開心。”
歷經劫難后,需要喜宴來安撫,日子才有盼頭。
“那行吧,我們先擬定一份名單出來,再準備好喜宴的物品,只等他們一來,挑個好日子就辦。”
夫妻倆有商有量的,很快就敲定好事情的流程。
這就是宋家男女主人的日常,地位平等,互相尊敬,相濡以沫,是宋清婉的羨慕,也是幾個孩子的榜樣。
宋娘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實在是、宋清婉眼里透著幾絲苦澀,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婉婉,其實尋常家庭更幸福,你那位、注定做不到一世一雙人,與人共侍一夫,日子會很苦的,嫉妒會讓你變成自己都不認識的丑陋模樣。
我兒這般美好能干,何必呢。
要不、我們換一個?你別與他來往,等時間久了,情也就淡了,他等不起,自然也就放棄。”
宋娘還是第一次提起宋清婉的對象,她很平靜,從客觀上去為宋清婉分析,告訴她那人不是她的良人。
宋清婉當然知道宋娘說的都對,她與李明赫的差距太大,目前確實不行。
“知道的娘,我們最近沒有聯系。”是啊,已經很久沒見到那人。
她悶頭搞機器,也刻意回避,婚事最好過個兩三年再說。
宋清婉再不想聽到,有人刻意提起那是君,侵犯不得,那種感覺太過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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