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兩銀子,即便對于富貴人家,那也是一筆天大的巨款,可是、宋清婉一個小姑娘,僅僅用了半天時間就借到了。
簡直比搶劫還管用,短短時日內,宋清婉已經有了這樣強大的影響力。
謝傾城和樂飛覺得,有這樣的主子,他們以后不怕餓肚子了。
幾人趕著馬車來到精工廠的時候,廠里頭忙的熱火朝天,大多人都在搬運原料,似乎他們正在醞釀一場風暴般的技術改革。
而付老板早早就等在了那里,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七彩布莊的曾老板,那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兩人憂心忡忡的,在廳堂里來回踱步,顯然是非常的著急不安。
而秀娘在一邊安靜的算賬,如今這精工廠里,也只有她能‘陪客’了,其他人都忙的腳不占地。
付老板眼尖的看到宋清婉的出現,拔腿就朝她跑來,“宋老板,如何?”
他當然知道宋清婉去借錢了,就是不知道結果如何。
五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精工廠又是剛剛起家的,沒人敢保證真能借到。
宋清婉臉色輕松,“借到了,四千兩利息,兩位老板進來清點一下數。”
付老板雙手一拍,如釋重負的大笑起來,“好好好,哦對、還未跟宋老板介紹,這就是我兄弟,七彩布莊老板,姓曾。”
“宋老板,久仰大名。”
“哈,不敢當,兩位才是前輩,屋里請坐。”
而茶就不用添了,他們現在誰也沒有這功夫。
宋清婉第一時間拿出了銀票,有足足幾十張。
付老板拿到銀票的那一刻,喜極而泣,“多謝多謝!”他以為自己死定了,誰知道柳暗花明,遇到了貴人。
“多謝!”曾老板同樣很感激,有了這筆錢,即便交不出貨,他的布莊也能暫時安然無憂,不會被芬芳坊收走。
“秀娘,契約可擬好?兩位、親兄弟明算賬,流程我們還是要走一走的。”
萬一兩人反悔不認賬呢,畢竟他們接觸過長公主,宋清婉也不得不小心處事。
“應該的,事畢定有重謝,請宋老板放心。”付老板抹了抹眼睛,小心翼翼的收起銀票。
這時,秀娘拿了借款的契約上來,里面的內容并沒有苛刻的條件,只說是宋清婉替他們借的錢,規定他們在期限內還清本息即可。
“宋老板,機器的買賣契約也一并簽了吧,我先交三成定金,總不能讓你這邊承擔所有的風險。”
五十萬兩本來就是本錢,付宋清婉一部分也是應當的,付老板不想讓替他跑前跑后的宋清婉寒了心。
“對,聽老付說,宋老板還要做縫紉機,我也一并訂了,五十臺,宋老板請開價。”曾老板想,不管這縫紉機有沒有用,他就當這是在感謝宋清婉的。
殊不知,他們的這份知恩圖報,今后將他們的事業又帶上新的高度,升升日上。
看著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報,宋清婉當然高興啦,“好啊,縫紉機兩千兩一臺,曾老板不是我坑你,縫紉機用的零件比較精密,鐵件也多。
最大的用處就是縫合的速度快,你一刻鐘一人手工縫制一件衣服,借助我的機子,你能縫幾十甚是上百件。
而且做工勻稱,這機子只要保養的好,你用上幾百年不是問題。”可以說,縫紉機是比紡織機更具有資產價值。
只是說說怕兩人不相信,宋清婉從布袋里拿出紡織機與縫紉機的成品結構圖,讓兩人細看。
若是外行人恐怕看不懂,但兩個老板是專業的,只看一眼圖紙他們就能明白,這兩個東西的價值之高。
“聽宋老板這般說,這機器確實很妙,我定了,期待宋老板交貨。”
最后簽下了兩單買賣合同,宋清婉賺了二十萬兩,還先收到了六萬兩的定金。
而這兩種機器,她完全能日常生產,紡織機其實農家用的更多,但農人恐怕買不起,那可以賣給紡織廠,比如推廣到江南。
而縫紉機么,完全可以當成姑娘家的嫁妝帶到婆家。
很多大戶人家會給下發分發四季衣裳,有了一臺縫紉機,你想想能省多少事?
當然,這些都是以后的打算。
現在手頭上有訂單,宋清婉一頭扎進精工廠,想盡一切辦法,在三天做出紡織機。
精工廠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早出晚歸,因為部門分工明確,他們也只是忙,事情都在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按理說這種高技術含量的東西,一個老師傅都要花費很長時間去制作一臺機器。
但精工廠里,只用普通的工人,按圖紙,每人每天只做一樣東西,就能做很多件。
然后將所有的零件歸攏起來進行安裝,一件成品機器就這樣在很短的時間內出現了。
所以在第三天一早,付老板再次來到精工廠時,一臺成品的紡織機已經擺在了那里。
與舊的紡織機不同,新一代的紡織機大了幾倍不止,可以用同時用多股線,而穿梭時特別方便。
原本一人一天累死累活才織出半匹布,精工廠的這臺紡織機一天可以織幾匹,還不累人的那種。
實驗過后,付老板直呼道,“宋老板,一千兩一臺紡織機,你賣虧了,建議你抬高價格,相信會有更多的人搶著要。
如果你價格抬上去,那這一批貨我會補償差價。”這只是在商言商,在私底下、等困難渡過之后,付老板肯定還要酬謝宋清婉。
“那個以后再說,付老板還是先把機器拉回去,把布先生產出來再說,而且還要提防狗急跳墻。”
以宋清婉對長公主的了解,她肯定還會有后手,輕易不會讓即將煮熟的鴨子飛了。
付老板面色一緊,“我知道,那就再雇些鏢師吧。”保證貨品萬無一失的交到曾老板手上。
紡織機是大件物品,加上數量多,所以交付貨物的時候,引起了很大的動靜,這讓關注兩方的人馬,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皇家寺廟里,大長公主一身素色長袍,容裝也清淡,正在徐徐的敲著木魚,一邊聽著下屬的匯報。
“你說,宋清婉做出了特效紡織機,一天能織十匹布?”她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是的公主。”
下屬的話一落,她手里的佛珠一緊,繩子似煙灰一樣易碎,斷了。
隨后,長公主手里掛著的佛珠像一盤散沙,抓都抓不牢,丁丁的掉到地上,散落了一地。
“本宮的好侄兒,看來是找到了對付本宮的利器,這家廟不呆也罷。
小輩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這等不孝子孫,皇家先祖應當去懲罰他才是。”
長公主將手里剩下的佛珠一丟,下人很眼色的小步上前將她扶起。
五十多歲而保養得宜,看上去像三十來歲的長公主,將身上素色的外袍一扯,扔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頭紫紅而富貴的長袍,隨后決然離開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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