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王晨只是一枚棋子，他以為是在為王家服務，其實是在為曹操服務。”
“這一次王晨來探路，與匈奴建立聯系。等到時機成熟后，曹操那里應該就會采取進一步的動作了。”
劉璋可不是憑空臆想，而是根據歷史經驗。
歷史上的建安二十一年，曹操將呼廚泉誆騙到了鄴城，隨后將其軟禁。
并將南匈奴分作五部分，更是讓漢人作為監軍。
輕而易舉，就解除了南匈奴的威脅，并將其引為己用。
不過劉璋并不認同這個做法，更不會效仿。
分作五部遷入內地，的確暫時分化了匈奴，并填充了河北人口。
但是，也留一下了一個極大的隱患。
內嵌異族過多！
這也是直接導致五胡亂華的根源。
目前的秦國，的確也有大部分異族的問題。
但劉璋的處理方式與曹操截然相反。
曹操將異族圈在一起，還讓他們維持部落的建制，習慣，生活習性等等。
說到底，就是給異族換了個地方過游牧生活。
異族迫于曹魏的強大軍力，自然是不敢有異動。
可一旦軍力虛弱，勢必揭竿而起。
歷史上劉豹之子劉淵在并州稱帝，就是因為并州被遷入大量匈奴人的緣故。
劉璋身為穿越者，自然知曉異族遷入過多的危害。
因此，是從各個方面改變，同化異族。
當然了，不同異族，也會區別對待。
比如南中蠻族。
從最基本入手，讓他們種地，穿漢人的衣服，學習漢人的文化，與漢人通婚。
幾十年后，基本上就沒有那么清晰的漢蠻分化了。
再比如涼州境內生活的羌胡。
他們的待遇，就沒有南蠻那么優厚了。
一柄屠刀懸于羌胡頭頂，待遇就是一場場血腥的屠戮。
四十萬羌胡聯軍精銳被消滅后，并沒有結束。
在劉璋的影響下，羌人之間又開啟了血腥的自相殘殺。
最終，精壯死傷殆盡，老弱盡皆消亡，整個部族幾乎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可以說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婦孺。
哪怕劉璋做甩手掌柜，這些人也活不下去。
這個時候，秦國伸出援手，拉他們一把，對于秦王的認可程度就會極高。
從婦孺孩童下手，從思想上對其進行轉變，從小就教育他們要痛恨異族！
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再對其進行大分散時的遷移，最終徹底同化。
也許過個幾十年，秦國治下的這些異族，都不再相信自己異族的身份。
這一切說起來容易，可是做起來極難！
首先，就是要讓麾下所有人，不再對異族有歧視。
相當于給了歸順的異族和漢人同等的地位。
在秦國，秦王的威嚴無可反抗，世族也只能選擇接受。
如果在曹魏，荊州或者江東，世族必然揭竿而起反抗這項決策。
可以說，除了秦國，其他地方根本實行不下去。
所以，劉璋的收降異族與曹操有本質的區別。
絕對不會出現養虎為患的結果！
回到王晨前來匈奴。
按照劉璋對于王氏的了解，應該不會做出這么蠢的事情。
不論是曹操時期，還是曹丕，曹睿時期，哪怕是司馬懿掌權后，并州頂級世族王家，都活躍在最頂端。
王凌更是一度做到了曹魏東南戰區都督的位置。
若不是意圖推翻司馬氏，恐怕也不失為司馬炎晉朝的開國功臣之一！
劉璋可以斷定，王晨此來意義非凡。
但王晨只是個小蝦米，知道不了太詳細的事情。
因此，去卑將他斬了也就斬了，劉璋并沒有太過在意。
就算對王晨嚴刑拷打，也問不出什么。
而且，劉璋也大致能夠猜到曹操最終的意圖。
“孝直，如果這次不是去卑僥幸將孫小姐抓來河套，你覺得最終會是什么局面？”
法正雙目微瞇，立刻慎重了起來。
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秦王，如果不是機緣巧合，那么劉豹大概率。。。不，是一定會被有王家支持的呼廚泉和去卑慢慢逼迫致死。”
“那樣的話，匈奴內部會形成高度統一。而且。。。”
法正頓了頓，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以曹操的手段，匈奴將會極度依賴曹魏的支持，那么最終將成為曹操手中的棋子！”
“一旦我們與曹操翻臉，河套匈奴可以隨時作為曹操的進攻手段。猝不及防之下，北地郡很有可能出現驚變！”
“那么。。。關中，長安城就危險了！”
劉璋重重的點了點頭。
法正說的嚴重，可事實只會比想象中的更嚴重。
就算有計劃在幾年內派遣大軍攻伐河套，但有著曹魏作為后盾，匈奴可以肆意遠遁。
大不了將部族遷入云中郡等城池內，依城固守！
中軍，北軍再強大，還能將城墻撞塌了不成？
勞師遠征必然不能持久，最終還是會不了了之。
而且，這些城池本就是被曹操舍棄的城池，匈奴占據后，劉璋根本無法以此為借口向曹操發難。
進攻荊州才是大方略，匈奴只能是突襲一下試試看。
打的下來就打，打不下來就撤。
絕對不會耗費太多的糧草輜重。
最終，還是會以撤軍為結局。
那么等到秦魏交戰，危機就來了。
由于張松的特殊身份，劉璋不可能一直將他扔在北地郡。
未來兩到三年，最遲五年，張松必定回歸朝堂。
北地郡大概率會交給一個專門打理政務之人，再派遣一個稍微有些經驗的武將。
誰會想到，匈奴與曹操勾結在一起呢？
“呼。。。”
法正常常舒了口氣，大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秦王，此次。。。只能說孫小姐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啊！”
“如果不是孫小姐，我們也不會如此倉促的出兵，更不會洞悉曹操的陰謀！”
劉璋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之前的確需要緊張，可是如今全部看破，并且將對方的奸計徹底毀滅。
剩下的，只有興奮的喜悅。
“孝直，這下你懂了吧？”
“河套這個地方，曹操早就盯上了！”
“孤只要有放棄的苗頭，曹操一定會立刻在此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