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法正除了臨陣對敵妙計頻出以外,戰略眼光也著實不低。
有一鼓作氣順江而下消滅江東的魄力,也有對曹魏形成包圍之勢后,絕對的冷靜。
即便是劉璋以此為方針爭霸天下,也未嘗不可!
“孝直不愧是關中翹楚,見識非凡!”
法正抿了抿嘴,連忙表示謙虛。
“秦王過譽了,臣愧不敢當。。。”
嘴上雖這么說,可眼神中完全沒有不敢當的意思。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法正是一個極其自信之人。
也更加證明了歷史上奸詐的劉備為何見到法正后,便認定此人作為謀主。
能力極為強悍!
“孝直,如果。。。孤是說如果的話。”
“如果我們消滅劉備,占領荊州后,沒有順江而下占領江東,與曹魏,孫權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屆時魏吳之間聯合起來對抗我們秦國,我們應該如何破局?”
法正抵住下巴,逐漸陷入了沉思。
回答這個疑問,不僅要給出方略,還要講出具體實施辦法。
至少需要破局的關鍵點!
按照將目前劉備軍占據的荊州五郡平移到秦國,就意味著長沙郡,江陵郡與江夏郡,豫章郡接壤。
與孫權隔江相望,卻沒有太好的戰略要塞。
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御,都需要依靠強大的水軍。
唯有在長江上水師稱雄,才能進一步謀劃江東。
往北,便是與曹操接壤的大片區域。
其中,曹操占據的南陽郡被南郡和關中武關形成夾擊之勢。
但由于南郡被江夏郡和豫章郡以及長江所環繞,實則需要強大的軍力自保。
若是進攻南陽郡,唯一的辦法就是武關。
可同樣的,曹操在武關城下駐軍打造營寨,就可以達到阻攔效果。
如此看來,只能是出潼關,入弘農,進攻雒陽出虎牢關往東。
以及從弘農往北,由河東郡進攻并州。
但是,前者需要跨過諸多險要,曹操只需布置少量兵馬依險固守,即可安然無憂。
后者由于河東郡荒無人煙,從河東前往并州又多山路崎嶇難行,補給線定然讓人絕望。
大軍深入后,一旦糧道被襲擾,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法正思來想去,竟然陷入了僵局!
秦國的優勢是占據險要,可是往外拓張,也要面對險要的固守。
相對而言,僅有長江作為天塹的江東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安全,沒有那么多困難。
但法正無法將江東作為首要目標。
始終認為,消滅曹魏后,孫權自服。
而且以法正對孫權的了解,對方極有可能趁曹魏虛弱時趁火打劫!
身為智者,謀主,豈能不利用這些?
可是著手應對曹魏,似乎又有些束手無策。
這著實讓法正為難。
已經思考了許久,法正不可能一直讓劉璋等著他。
只能露出歉意的目光,拱手告罪。
“秦王恕罪,臣。。。沒有想到太好的辦法。”
劉璋笑了笑,并沒有怪罪法正。
不止是法正,諸如賈詡,荀攸等人,也只能想到從荊州北上的方略。
效仿歷史上諸葛亮的隆中對,一路偏師從長安東進,一路主力從荊州北上攻取南陽,進而進攻豫州,兗州。
盡管這個方略沒什么問題,有長江水道,運糧也較為方便。
但是,這也意味著關中兵團需要大范圍調入荊州!
不可能指望東軍既駐守荊州,又防備江東,還北上攻曹吧?
只能調遣北軍,中軍及禁衛軍入荊州。
十幾萬兵馬調動,這其中牽扯的精力實在太大了。
以步兵為主的禁衛軍還好,中軍,北軍如何在山脈起伏的益州境內行進?
況且關中還需要兵馬守備,還需要兵馬做出佯攻。
復雜和混亂程度,簡直難以想象!
稍有不慎,可能全局崩碎!
不過,到此刻為止,這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就在此時此刻,就在劉璋腳下!
“孝直,曹操不是一年前的曹操了,給他幾年的時間,也無法恢復到巔峰狀態。”
“我們進攻的選擇少,那么曹操能夠做出的應對就會充分。反之,進攻的位置多,那么曹操就會因為各種原因出現各種問題!”
“首當其沖,便是兵力!一定會捉襟見肘!”
法正似懂非懂的看著劉璋。
“秦王的意思是。。。”
劉璋指了指腳下,又指了指方圓位置。
“就是這里,河套!”
“如果河套被孤占據,以此為根基,就可以將兵鋒直指并州數郡!”
“反之,如果此處被曹操占據,那么我們的北地郡,還要受到威脅!”
法正眉頭緊皺。
“曹操有能力占據這里?不會吧。。。。”
不是法正不相信劉璋,而是不相信曹操。
曹操都什么樣子了,自顧不暇,哪里還有精力去管河套?
不是有情報顯示,并州都送給王家了嗎?
“秦王,曹操連并州都顧不上,他有能力顧及河套嗎?”
劉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孝直,你覺得王晨出現在這里是巧合嗎?”
劉璋不說還好,再次提起王晨,也讓法正感受到了一點不對勁。
王家在并州內逞能就可以了,何必在來聯結匈奴呢?
不被發現,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一旦被發現,那必然受到曹操的猜忌。
屬實有些畫蛇添足。
“不得不說,這次我們算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機緣巧合之下破了曹操的奸計!”
“或者,應該說是出自郭嘉之手的奸計!”
劉璋此話一出,法正頓時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王晨是沒有理由出現在這,但是如果是曹操授意就完全不同了!
同一件事,王家與整個曹魏,有著天壤之別!
想到這,法正直接露出了驚駭之色。
“秦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