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劉豹全身一陣抖動,隨后癱倒在了地上。
本想著帶領匈奴走向繁榮,沒想到,最終卻一手促成了滅亡!
“為什么。。。為什么!”
劉豹發瘋一樣的大吼,他想不明白。
明明一切不是這樣的,為什么會是變成這樣!
“為什么,因為你是匈奴。”
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后方響起,緊接著又走出一人。
不是衛覬,又是何人?
“衛。。。衛先生,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劉豹強行保留了最后一絲理智,試圖挽回著衛覬。
衛覬冷笑連連,早已不似之前的友善。
“左賢王,你什么都沒做錯,但你本身就是個錯!”
“徹底夷滅匈奴,是我們秦國的國策。”
“莫說是你為了我衛覬赴湯蹈火,不顧生死,縱然是立下天功,也難逃一死!匈奴也難逃滅族!”
劉豹雙目失神,猶如斗敗了的公雞一般。
說是生無可戀再合適不過了。
此時此刻,劉豹沒有辱罵衛覬來泄恨的心思,完全沉浸在悔恨與自責中。
一直辱罵呼廚泉和去卑為了一己之私不顧族群。
沒想到,最終讓族群陷入滅亡的,是他劉豹!
不過,劉豹沒有心思,去卑可有。
怒視著衛覬,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衛覬,賊子!”
“你坑害我們,你不得好死!”
“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呵呵呵。。。啊哈哈哈!”
衛覬先是一陣輕笑,最后演變成了仰天狂笑。
一邊笑著,一邊往去卑身旁走去。
“不放過?好啊,那我就先看著你變成鬼!”
“蠢貨,整個匈奴最蠢的就是你,還敢在我面前聒噪?”
“我呸!”
衛覬一口老痰噴到去卑臉上,頓時讓后者暴怒。
瘋狂掙扎著想要脫離束縛,想要出手教訓衛覬。
如果能夠以命換命,這一刻去卑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
可惜,北軍士兵的四雙大手就如同鐵鉗一般,死死鉗住去卑。
別說掙脫,連移動分毫都要花費極大的力氣。
去卑不斷扭動,很快便讓北軍將士失去了耐心。
一腳直接踹在了去卑的大腿上。
“老實點!”
去卑不堪巨力,反而跪倒在了衛覬面前。
“哈哈哈。。。!”
這一幕,讓衛覬更是萬分得意。
“右賢王還行如此大禮,讓在下心有不忍啊!啊哈哈哈。。。”
去卑死死咬著牙,從牙縫中怒罵衛覬。
“賊子,賊子!你不得好死!”
衛覬冷哼一聲,沒再理會去卑,轉身走到了呼廚泉面前。
“單于,時至今日,可有什么想說的?”
“哎,事已至此,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呼廚泉輕嘆一聲,反問了衛覬一句。
自知死罪難逃的他,并沒有選擇卑躬屈膝的求饒。
當然,也沒有像去卑一樣憤怒的辱罵。
到了這個地步,的確沒有什么意義了。
衛覬輕輕搖了搖頭,也沒有再說什么。
相交幾十年,實在沒有必要在對方臨終之際惡語相向。
作為勝利者,衛覬也沒有小心眼兒到用呼廚泉來出氣。
“法軍師,戰事如何?”
“衛大人,你面前的三個人,就是匈奴最后三個人了。”
衛覬微微一愣,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嘆北軍的實力。
呼廚泉和去卑至少帶出去兩萬多人。
擊敗這兩萬敗兵容易,可是讓兩萬多敗兵全軍覆沒極難!
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法正就做到了!
“不愧是北軍,實力強悍!”
法正笑著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
他的余光已經看到,劉璋策馬走過來了。
“秦王,這三人是否就地處死?”
劉璋抬起手,示意法正稍后。
隨后目光看向了劉豹。
這,才是他一定要處理的對象。
至于匈奴,可以理解成連帶處理。
“攣鞮豹。”
聽到這個稱呼,讓劉豹精神一陣恍惚。
多久了?
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
就算在匈奴之中,眾人都是稱呼他為劉豹。
這個稱呼,讓他回想到了幾年前的河東之戰。
那個時候,劉璋就如此稱呼他,而且有著異樣的敵意。
當初劉豹并沒有過多在意,只是覺得劉璋可能對他聽說的比較多。
如今看來,好像并非如此。
“劉。。。秦王。。。”
本想直呼其名,想想還是算了。
眼下已經沒有活路,實在沒有必要在為自己找麻煩了。
橫豎都是死,可也分舒服的死和凄慘的死。
劉豹不想死了還落得一個五馬分尸的下場。
劉璋坐在馬上,俯視著癱在地上的劉豹,心中也有些小小的感慨。
從三歲認識蔡琰的那一天,劉璋就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結果了劉豹。
用劉豹的人頭和鮮血,來洗刷蔡琰在歷史上受到的屈辱。
三十年如一日!
時至今日,終于做到了!
“攣鞮豹,可還有什么遺言?”
劉豹遲疑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秦王,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秦王。”
“但是我有一種感覺,秦王似乎非常的痛恨我。。。”
劉璋點了點頭,確認了劉豹的猜想。
“你感覺的沒有錯,整個匈奴,孤最恨你。”
劉豹尷尬不已。
他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還被證實了。
“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秦王?”
“如果我沒有記錯,除了河東一役,我根本不認識秦王才對。”
劉璋再度點了點頭。
“不錯,你并不認識孤,而且孤也沒有見過你。”
“但是,并不影響孤恨你。”
劉璋這個解釋,著實讓劉豹有些無語。
如果不是真的沒有辦法,劉豹恨不得對著劉璋破口大罵。
“我哪里這么招秦王恨了?”
“呵呵,沒有原因。”
這個解釋,徹底給劉豹整無語了。
當即低下頭,不再吭聲。
這股恨勁,還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劉豹可不敢再說了。
說得越多,到時候,越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