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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看了新娘子一眼,心想,新娘子還算穩重。
平兒也是委屈得不行,卻不敢不聽小姐的話,起身把嬤嬤送了出去,還送上了一個裝了十兩銀子的錦囊。
嬤嬤拿到銀子,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踩著穩健的步子走了。
平兒深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眼睛,才走了進去。
解枝枝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繃直著身子,死死的攥著手指。
“小姐,咱們更衣吧,已經三更天了,明天還得早起呢。”平兒低低道了一句,新媳婦是要早起奉茶的。
解枝枝還是一動不動。
平兒看見這樣,也不敢再催,只能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時間滴滴答答,一點一點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解枝枝終于伸手,一把扯開了頭上的蓋頭,蓋頭攥在手上,指尖都掐得發了白。
“侍候我更衣吧。”解枝枝終于收斂起所有的情緒,淡淡道了一句。
“好。”
平兒松了一口氣,疾步過來,利索的幫解枝枝卸妝更衣。
簪環去掉,大紅錦袍褪下,本是良辰美景,卻只得孤衾被涼。
解枝枝揪著被子,一宿未眠。
第二天起來,雙眸紅腫,濃濃的粉都遮蓋不住沉沉的黑眼圈。
墨少已經出來,一身玄青色錦袍,襯得面容清冷如霜。
他看著解二娘子,心內有淡淡的愧疚,卻又不想道歉,只點了點頭,便邁步進了大廳。
解二娘子說不清什么滋味,壓下滿心的愁緒,跟著進了大廳。
奉茶禮畢,她以為墨少至少會陪她坐一坐,走一走,熟悉熟悉一下相府環境的,不想,他只是交待了管事嬤嬤一句,便抬腳出了相府。
解枝枝氣得胸膛突突突的跳,又是生氣又是委屈,一扭身,便回了廂房。
墨少竟是如此不待見她嗎?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如果他不喜歡她,為何又要答應娶她?
解枝枝忍了一個長夜與一個早晨,此刻看見墨少冰冷的樣子,終于忍耐不得,進了廂房,一把撲在床上,委屈的哭了起來。
還不敢哭大聲,因為外面都是丫頭,被人聽見不好,只是捂著被子在嗚咽,一聲一聲。
平兒聽得心都碎了。
小姐多好的一個娘子,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既能琴棋書畫,亦能烹水煮茶,口碑與能力,在京城眾娘子當中,可都是一等一的,為何竟是入不了主子爺的眼!
“小姐,別哭了,敷敷眼,不然,一會眼睛該腫了。”平兒低低安慰。
解枝枝一腔愁悶,無處發泄,此刻哭一哭,還要偷偷摸摸,真是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委屈,決堤的淚水,把身下大紅的鴛鴦枕都浸泡了。
而孫墨,出了相府,便來到了九玲樓。
本不喜看賬的他,此刻發現,竟是只有看賬,才能使自己心緒平靜。
夕露來到九玲樓,發現新郎官墨少一大早便坐在了這里,不由得一陣訝異。
“墨少你這是……夫妻生活不和諧?”夕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墨少臉一黑,繼而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