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盛安寧一回來,周朝陽就拉著她去樓上,把薛彩鳳神奇的經歷跟她說了一遍,還忍不住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演聊齋故事呢,我就不信真有這么神奇。”
盛安寧聽完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周朝陽往后一倒,躺在床上感嘆著:“你說我要是不信吧,就發生在身邊,看著她從一個傻子變好了,而且之前還在她身上發生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你說我要是相信吧,感覺我也要變成一個傻子了。”
這也太離譜了。
盛安寧笑了起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就當她是真的吧,反正也影響不到我們。”
周朝陽點點頭:“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才忍著什么都沒說。還有,讓她說的,我都有些相信了。嫂子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鬼魂?”
盛安寧樂著:“你覺得呢?你可不要自己嚇自己,回頭晚上一個人都不敢出門。”
周朝陽摸了摸后腦勺,感覺頭發根都要豎起來:“嫂子,你還是不要說了,我有點兒害怕。”
薛彩鳳的經歷,大院里還是有幾個人知道,不知道是周紅云出去說給別人聽了,還是薛彩鳳自己說出去的。
總之不少人覺得這可能是真的,就連鐘文清都有些動搖。
在飯桌上提了一次后,被周南光訓斥:“你不要跟著胡說八道,怎么可能?不要用這些封建迷信的考慮事情。”
鐘文清有些不服氣,很小聲地說:“可是彩云確實好了,總不能說她以前是裝的吧?而且她好的過程,也確實是被那個道士看好的。”
周南光皺著眉頭:“也可能是巧合呢?她本來就不是天生有精神疾病的人,可能是被這么一刺激驚嚇,就正好好了呢?”
周朝陽連連點頭,覺得父親說的沒毛病。
鐘文清還是覺得不對:“那她怎么還能知道有人壓著她?還有她發病的時候,為什么會唱戲?”
周南光也解釋了不了,但依舊不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事情,我雖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一定不可能是這樣。還有一種可能,會不會她想引起你們的關注,故意說的?”
鐘文清不清楚,不過心里還是有點兒信薛彩鳳,別的不說,就會唱昆劇這一點就讓人解釋不了。
周南光見鐘文清還在愣神,叮囑著周朝陽和盛安寧:“這些事,你們聽聽就好,一定不能出去亂說。你們一個受著最高等的教育,一個是黨教育多年的好同志。不能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左右了。”
周朝陽連連點頭:“爸,你放心,我不會亂說也抱著懷疑態度呢。”
盛安寧也跟著點頭,表示不說。心里卻有些發麻,總覺得這是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六月中,英語演講比賽圓滿落幕。
盛安寧一點兒懸念都沒有,得了個一等獎,發了獎狀,還發了兩條毛巾和一個搪瓷茶缸。
同時,盛安寧在學校出了名,很多學生都知道,七七屆臨床系有個叫盛安寧的女同學,英語說得呱呱叫,簡直就像是從國外長大一樣。
慕小晚抱著印著獎字的搪瓷缸,看了又看,又哇哇叫起來:“沒想到啊,你竟然這么厲害呢,我為什么就看不懂呢?每次看見英語書,就感覺是一群小蝌蚪在打架。”
盛安寧樂了:“你是沒掌握竅門,還有心思沒用在上面。你要是想學,我以后教你,你肯定能很快就學會。”
慕小晚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正好閑著也是閑著。”
周巒城拒絕了她之后,兩人就沒有再見過。慕小晚也是個有骨氣的姑娘,既然被拒絕了,也不會再死皮賴臉地去追著他跑。
心里也會難過,所以沒事就開始刻木雕。
這段時間,已經刻了不少玩意,現在學英語,就又多一項打發時間的事情。
兩人邊說著話,邊朝著教室走去,半路上遇見了她的同班同學,喊著盛安寧:“盛安寧,這里有你一封信,我去收發室拿信順便幫你也帶回來了。”
盛安寧接過厚厚的一封信,沖對方笑著道謝。
等人走后,才低頭看著信封,是龍北市寄過來的,而且這么厚一封,顯然是她想要的東西。
忍不住心情好起來,把手里的毛巾和獎狀遞給慕小晚,撕開信看起來。
看完后,呵笑一聲,把信遞給慕小晚:“戴學明不僅結過婚,還有個女兒都三歲了。”
慕小晚呀了一聲:“真的?”
匆匆看完信后,嘖嘖感嘆了好幾聲:“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你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盛安寧笑了笑,她是找了王文剛幫忙查戴學明這個人。他們查,肯定能把他祖宗八代都查個清楚。
慕小晚疊起來信:“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盛安寧聳聳肩:“當然是舉報他!聽說他現在又跟別的系一個女生關系搞得曖昧。”
而那個女生長得很不好看,唯一可取之處,她是京市本地人,父親還在一個不錯的單位當領導。
所以戴學明目的性很強,就這樣的肉渣,以后畢業當醫生能有什么醫德?
現在趕緊把他清除出去,也算是為民除害!
盛安寧這么安慰了自己一番,再面對舉報戴學明這件事,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慕小晚更沒有什么心理壓力,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被人欺負了,肯定要千倍百倍地還回去。
忍著干嘛?得到成仙嗎?
所以兩人一起光明正大地去了系領導辦公室,把調查來的資料遞交了上去。
盛安寧還補充了一句:“之前匿名舉報的沒有證據,我來幫著把證據這一欄補充一下。”
系領導瞬間皺起眉頭,他是覺得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怎么還有揪著不放的。
既然證據真實,又不能不管。
只能擺擺手讓盛安寧她倆先回去:“這件事我會酌情處理,你們先回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