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寧可不要酌情處理這四個字,很認真地看著系主任:“這些都是真實的,我覺得學醫的人,人品更為重要,如果沒有人品都壞了,還指望他以后能有好的醫德?如果沒有醫德,有醫術又有什么用?”
一連串的反問,讓系主任臉色越來越黑,他對戴學明印象確實很深,雖然為人處世上有些鉆營,但學習和刻苦是沒的說。
盛安寧仿佛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繼續說道:“咱們學校最不缺的就是刻苦用功的同學,我想如果戴學明的行為,如果傳出去,會給學校抹黑。”
系主任再也沒話可說,擺了擺手:“好了,我們肯定會認真慎重的考慮這件事,也會給所有人同學一個交待,不會讓大家失望的,你們先回去。”
盛安寧這才和慕小晚離開系主任辦公室。
慕小晚有些擔心:“你說是不是戴學明給系主任走后門了,怎么感覺他偏向著他呢?”
盛安寧笑起來:“你把感覺去掉,而是就是!倒不是因為走后門,而是因為同為男人,可能更能理解男人的想法,和認為這根本不算是犯錯。”
慕小晚聳肩膀:“不過這次戴學明肯定別想混過去。”
戴學明還在費盡心機討好中文系的女同學,聽說她父親是衛生局的一名領導,那以后可是關系到分配工作的事情。
如果他跟這個女同學能成了,那以后想要留在京市哪個醫院,那還不是她父親一句話的事情。
戴學明倒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因為系里優秀的同學太多,要是人人都想留在京市,那肯定競爭也很激烈。
他要努力學習,同時還要給自己找一個強大的靠山,這樣才能算是雙保險。
正準備放學后去食堂買包子,然后去找那個女同學。
之前都是陳芳菲天天花錢追著他跑,現在他卻要花錢買吃的去哄著一個不好看的女生,心里反應有些微妙,最后又想起前途,立馬有了信心。
只是人還沒到食堂門口,就被同學喊住,說是系主任那邊找。
戴學明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趕緊朝著系主任辦公室走去。
人剛進辦公室,系主任就把一沓資料重重地摔在辦公桌上:“戴學明,你看看這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
戴學明雖然不知道材料上寫了什么,卻沒來由地心慌起來,深呼一口氣,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一沓信紙仔細看起來。
越看臉色越白,額頭汗水大滴地往下掉落。
上面詳細地寫了他從小到大的一些經歷,還寫了他七四年結婚,在村里辦了酒席,都有哪些人去喝了喜酒。
還寫了七六年春天女兒出生,是誰接生的。
包括他妻子的詳細身份和資料。
最后還有幾十個證明人簽字,和他妻子寫的保證書,寫兩人感情很好,她也會在家照顧好家里,讓戴學明在京市好好讀書。
系主任冷眼看著戴學明,見他手都在抖,冷哼一聲:“所以,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你既然已經結婚,為什么還要在學校找對象?你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
戴學明一下慌了,趕緊抬頭跟系主任解釋:“不是,主任,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我是結婚了,但是我和她并沒有感情,是包辦婚姻。而且我們沒有去鄉里打結婚證。”
因為著急,說話都有些胡言亂語,顛三倒四。
系主任冷笑:“包辦婚姻?都已經為你生兒育女了,你現在說沒感情。戴學明,你是不是因為考上了大學,所以就不想承認鄉下的妻女?”
戴學明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神色慌張,腦子里也是亂成了一團。
系主任只是找戴學明核實情況,見他這樣,也不用再問了,擺手讓他出去:“你先出去,我們會開會研究對你的處分。”
戴學明慌了,兩步過去按在辦公桌上,眼神哀求地看著系主任:“主任,我知道錯了,我以后改正,以后肯定不會再犯了。”
系主任皺眉,語氣已經十分不耐煩:“你先回去,我們開會后也會給你一個最公平的處分。”
戴學明紅了眼,卻知道這次肯定是逃不了被開除的結局。
六月底,學校準備放暑假時,戴學明的處分也下來了,開除學籍,不會再錄取。也就是說他就算再參加一次高考,學校也不會再錄取這個學生。
盛安寧聽到這個結果,倒是很平靜,唯一感覺就是,以后不用在校園里看見這個神經病一樣的人了。
慕小晚早早收拾了行李,送回了家里,過來找盛安寧,問她暑假有什么計劃。
盛安寧倒也很期待暑假:“我能有什么計劃?當然是在家看看書,然后陪著孩子,最后是等周時勛回家,他八月初就能回來了。”
走了快兩個月,一個字都沒給家里寄,可想而知,訓練管的有多嚴格。
慕小晚見盛安寧提起周時勛,眉眼都揚起,眼底的光遮擋不住,嘖嘆:“最重要是因為周時勛要回來吧,所以你比誰都盼著過暑假呢。”
盛安寧點頭:“那是當然啊,我可是天天數著日子呢,好不容易盼到他要回家了。我怎么能不開心?你一個單身漢,不懂。”
慕小晚嘿嘿笑了兩聲:“我準備暑假出去旅游,到處去看看。”
盛安寧驚訝地看著她:“你一個人去哪兒?可別亂走,外面也沒我們想的那么安全。”
雖然現在的人善良淳樸,可是壞起來的是真壞。
像慕小晚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出去,很容易讓人盯上,這時候可是有不少姑娘被賣到山里當媳婦。
交通,通信都不發達,到時候想跑都沒地方跑。
慕小晚樂了:“你可別擔心我,我也不去多遠,就轉轉很快回來。”
盛安寧哪里能放心,像個老母親一樣操心嘮叨著:“那你出門不要好心幫助別人,也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避免走偏僻的小路。”
說完又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真的要放下周巒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