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譚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發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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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發作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08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貓疲 | 唐奇譚 

待到了第二天,越王山下的騷變和動靜,才得以最終被平復下來。而在廣府上城公室內苑之一——棲篁園內,身為南海公室嗣君的梁師槃;對著匯聚殿內的臣下,滿臉寒霜的厲聲咆哮道:“余差點兒下令封城戒嚴了。”

“這是何等的丟人現眼啊!”“當著東海一門的面,鬧出了這種駭人聽聞的變故。”“余難不成還要多謝諸位,為宗家留下最后一點體面不成?”“清正司、里行院,新京、京華兩社等也就罷了,神襄衛又是什么狀況?”

“枉費了公室廣選各方良才異士,又不惜重權巨資厚待優養;以新銳之師而名列殿前司第一資序;換來就是如此的狼狽不堪!死傷數百,失蹤數十,收容和監押的幾乎損失殆盡;眾多奇物、異材,因此不知下落?”

“梁勃固啊梁勃固,你可真是好樣的很!先前口口聲聲說得好聽,務必確保事情周全萬無一失;結果呢?你將東海家的那位,連同陪臣一起丟在了里頭,自己當先逃脫出來!若有個萬一,那就是潑天的大禍事了!”

“本家自開藩百年以來,還未曾發生過,讓一位公室少主,無端橫死在廣府境內的噩耗。若非他吉人天相,自有一番保全手段。再加上困在內里的軍士,拼死奮戰堅守待援。你此刻還有什么臉面,活著前來見余,”

“更別說你們這些人。”梁師槃又冷冷看向其他人道:“平日里口口聲聲說事關重大,卻不知道在其中暗藏了多少手尾,余使人過問起一二,就竭盡所能的推脫,含糊其實。現今怎么都這么實誠了,真當余是閥子!”

“為今之計,余不想聽更多的辯解和托詞了,只想看到你們竭盡所能、亡羊補牢的行舉,將這樁變亂的因由,給本家挖出來;在主父歸還之前,將大部分的事態,平復在廣府境內。不若的話,就借爾人頭一用吧?”

“就算主父事后問責起來,余也可以當做是,對東海家門的有所交代……”說到這里,他激烈的喘了幾口氣:“都滾出去做事吧!但指揮使梁勃固以下,暫且去職停用,當值的神襄衛上下,也要接受審查和問責過關!”

待到眾人都退下之后,僅有幾名親信去而復還;梁師槃的憤怒眼神也變得森冷;“究竟是誰,居然可以穿透,神襄衛的重重防護,在洞山中造出如此之大的變亂。那可是主父親自過問,國老一手督辦的重大干系!”

“梁勃固此人,并非無能之輩,此時此刻,余借機令他戴罪反省,也不過是一時權宜手段。余需要更多的憑據和證明,才能讓爾等名正言順的在神襄衛,乃至殿前司更進一步;東海家的態度和口風,就尤為要緊了。”

“還有東海家先前送來的供狀,如今的廣州府門下,都是什么膽大包天的貨色,區區的一個鎮城司馬隊,就敢勾連外道,窺探東海少君的行蹤?這是誰人給出的底氣和憑仗?真當余如今束手束腳,什么都不敢做了?”

“余的前腳才招待過通海家,后腳就有人借機生事,這是處心積慮,要給余上眼藥么?還是那些人等,自覺主父不在,就能在余的監領下,肆意妄為了。去查,狠狠地查,把廣州府內外都翻出來,仔仔細細的查清。”

“就算是主父日后要追問,余也能替你們擔著,”緊接著,他又有些煩躁的踱走了幾圈,露出堅決而毅然的神情道:“既然事情已經鬧到這一步,余也顧不得再韜光養晦了,這次有東海家為見證,義理當在吾輩手中。”

“就算有所冒犯國老,或是主父身側那些道師、尊者,也顧不上更多的了;把爾等往日收集到的憑據和罪證,都借機一兵放出來吧!正好接著這場風潮,辦成令人難以質地的重大干系牽連,就算大妃也要令其避嫌。”

“尚君長,你負責草擬一份詳備的章程,具列足以告知的前因后果,連同內府籌辦一份壓驚/問安的厚禮,送到清游苑去;好教那位遠宗寬心,因此少有芥蒂才好”他的話音未落,外間突然傳出些許的嘈雜和稚氣驚呼聲。

“混賬,誰敢……”勃然作色的梁師槃,突然看見被內侍帶進來的嬌小身影,卻是一名垂髻環發的小女孩;隨即就變成滿臉的寵溺和無奈:“顰寶啊顰寶,余交代過多次了,臣下們閉門議事之時,莫要輕易打擾和擅闖。”

好容易將女孩兒哄走之后,冷下臉來的梁師槃對著墻角,一名毫不起眼的內侍道:“馬上去查,是誰人暗中教唆和挑動她,在此時此刻突然闖上門來的;再將她平日走得近的一應侍奉人等,都逐個拿下好生的審問。”

而在這處內殿再度安靜下來之后。梁師槃卻是對著偌大墻面上,所描繪的公室海內圖版;以及被重點標注出三大支/次級公室的領域,五大鎮候的勢力范圍,二十七家藩伯邦君的封土,充滿倦怠而自嘲連連冷笑數聲。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年他身為公室的嗣君,甚至還沒有這些旁支、遠宗和外姓藩家;更得那位主父大王的歡心和親近。只是按照某種約定俗成的慣性,缺少對付嗣君的正統名分,而只能零敲碎打的動搖根基。

片刻之后,當公室所屬的南宣徽院,檢視內外進奉名物的掌典官,也是負責對接東海公室的梁博文;給引到了偏殿的小閣中時。梁師槃已恢復日常那種,富態漫散而溫厚親和、少有威脅的做派,對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如何,你可是當場所見,東海分家那位出手了吧?當時,可有什么說道和神異之處?……速速與孤道來才好……”隨著嗣君興趣盎然的追問連連,梁博文也像隨之心馳神往,回到了昨天血肉橫飛、廝殺爭亂的慘烈現場。

作為留在東海世子身邊的外臣,他自然也被卷入這場突如其來的變亂;同時,也別無選擇被裹挾其中,隨之且戰且走退到了最近那處樓臺前。但好在這段距離內堪稱是有驚無險,就連跟著他們的十數人等也別無損失。

只是在亂斗中不幸摔倒、拌翻;或是被激斗的碎屑、氣浪和余波波及,多少受了一些皮外傷,或是跌打腫痛而已。而其間最嚴重的的傷害,居然是有人被樓臺內射出的一支箭矢,繃斷的半截箭簇正中大腿大出血不止。

但很快就被包扎止住,勉強撿回了一條性命。而后,頑固據守樓內的那些衛士,反而成為了他們的最大威脅。就算被意外掀開了大門之后,這些匯聚起來的衛士,依舊從上層梯道中持刀舉盾,舉弓搭弩欲意驅逐他們。

就算是梁博文主動報出南宣徽院的官身,以及受命于公室嗣君的名頭;這些過于堅守職責的衛士,依舊是無動于衷;反是主動據盾如墻推進,呼喝著將他們反推門外。此時此刻,那位東海少君已十分不耐的再度出手。

幾乎沒人看見他怎么動手,也沒人看清他做了什么;只是輕輕的口念一個“定”,那些陣列在狹窄的梯道間,低吼層層推進的衛士,就突然僵直和定住了。然后,他又喊了一聲“倒”,瞬間這些衛士就成排呈現應聲癱倒。

因此不多久之后,他們就輕易的徹底控制住,這處五重樓層的臺壘;更有人合力堵塞封閉了,下方無疑可以出入的門戶;然后操縱起其中暗藏的木單弩,擘張弩和床子弩;攢射和驅逐其那些流竄到附近的異類、獸鬼。

而東海少君及其扈從、衛士,更是控住了頂層布設的炮位;開始對著遠處廝殺爭斗中的亂局,像模像樣的輪番射擊不休。直到外援的抵達,依舊還在炮聲隆隆的響徹一時。而在其間更是吸引了好些盤旋的蝠怪、異鳥。

或是若干善于攀爬和彈跳的異怪,緣著墻體、石壁和鐘乳石柱,爭相躍上這處臺壘,撲向頂端的炮位。然后,就聽那位少君時不時喊出“定”,就驟然爭相墜落觸底;就算偶爾落在了樓頂上,也被快被斬殺、劈死一空。

偶然間,梁博文還能聽到那位少君,冷不防喊出一聲“爆”;然后,那只在當場異類之間,左沖右突、橫行無忌,踐踏、碾壓無數的巨甲獸,碩大軀干上突然間就連環炸開、掀起成片血肉和甲殼,而重重的翻倒向一側。

因此,就在各支外來的援軍,沖入場內開始掃蕩和絞殺;而各處據守的臺壘,幾乎都多有傷亡,甚至因為被頂層突入,出現了全滅的慘烈下場。唯有東海少君為首的這處臺壘幾乎毫發無傷,除了昏倒一地的樓內守衛。

而散落在這處臺壘附近,密密麻麻、層疊梯次的異怪、獸鬼尸體,更是令人觸目驚心;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將它們本能的匯聚過來;又被轟碎、打爛和斬殺、燒死在當場一般。更令絕大多數的援軍見之色變。

然而,聽到這里的梁師槃,卻忍不禁抓住一點關鍵,而打斷道:“你是說,他疑似在夷州附近出現的秘境中,得到了超乎尋常的際遇,而獲得了所謂的言靈之術?可以積蓄平日的觀想心念,而在關鍵時刻化虛為真?”

“下臣以為,遠不止如此,似乎還有其他一些,不足外人道也的功效。”梁博文低眉順眼的回答道:“只是卑臣旁敲側擊之下,那位少君雖有提及,但更多是語焉不詳,并未想要深入開釋,卑臣也委實不敢更多逾越。”

“如此甚好,你做的很對,今后來日方長,且不急于這一時。”梁師槃贊許的點點頭道:“他既然露出了這些端倪,有愿對你漏出口風,這最不濟也是,初步的信賴和直誠,還需你好生維護,千萬要守口緘默再三了。”

“此外,尚有一事,需得秉明君上。”梁博文當即受寵若驚,卻猶豫再三的補充道:“事關……可能存在的內奸嫌疑,下臣至今不敢對別處言說,唯有坦然于君上了。”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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