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譚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迷離2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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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迷離2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25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貓疲 | 唐奇譚 

隨著逐漸在院落內騰然而起的火光,逐片、逐面的照亮了大殿內,那些糾纏成一團的人體;也頓時在安逸靜謐的夜晚中,爆發出凄厲的嘶喊、慘號和參差不齊的驚呼亂叫聲聲;“走水了!”“走水了!”“救命……啊!”

而后就像是煙熏過的鼠穴,或是大水漫灌的蟻巢一般,從黑燈瞎火的大殿中,爭相恐后的竄奔出三五成群,衣不蔽體或是袒露無遺的白條雞;在附近熊熊火光和煙氣的熏烤下,更有人慌不擇路的跳窗或是扒出橫欄。

然后,就翻滾跌落在花草和泥土之間,沾染上一身灰黑色;卻不管不顧的披發赤腳,向著外間的前庭處奔逃而走;又在光線暗弱的月門、廊道處,驚慌失措的推搡擠撞成一團。乃至爆發出短促哀鳴和叫罵、哭泣聲;

而庭院內的那些年輕女冠,倒是試圖前往安撫和引導;卻被那些衣衫不整的人群,好不留情和憐惜的推倒、踩踏在地。與此同時,隨著火光和煙氣騰然而起,周圍的民家也被驚動起來;緊接著最近望火臺開始敲鑼。

在遠處哐當作響的鳴鑼聲中,大群自武侯鋪召集起來的火者,也帶著晃蕩作響的各種器具,還有奔踏過街道的馬拉水龍車;在一陣緊過一陣的叫喚聲中,迅速逼近了這楚女觀所在的街巷;但最先抵達卻是周邊民戶。

被從睡夢中驚醒的他們,各自在相鄰的墻頭、檐角和棚頂處,潑上桶裝的溝渠、井水;又忙不迭的推倒、拆掉,那些搭在邊緣上的畜棚、瓜架和禽類圍欄。然而,卻有人發現一墻之隔的道觀內,已然出現多個缺口。

頓時,就有好事之人順帶涌入其間,正好看見了正在庭院之間,面對燃燒的花樹手足無措,灰頭土臉、花容失色的少許女冠;當即有人自告奮勇的裝水前往撲滅。但在接連澆滅了幾棵火樹后,大殿頂上卻愈燒愈烈。

眼看燒的漫天火星點點,隨風而起鋪散在庭院之間;也吹的前來救火的人們,嘩然叫嚷著退散四避開來;再度有一些干燥的花木,被重新引燃起來。這時,小仙游觀的前庭,也再度爆發出此起彼伏的一陣激烈喧鬧。

卻是前來救火的武侯鋪火者、坊民,也趕到了小仙游觀的門前;卻正好與其中逃出的男男女女,撞了一個正著。頓時,就有一些人的身份,被親熟之人當場認了出來;隨即就在彼此驚呼、叫嚷聲中,亂成了一鍋粥。

而這時候,作為罪魁禍首的江畋,卻已然跟蹤上了,從后院的一處小樓中冒出來,乘著黑暗的掩護,翻墻而走的一小伙人。其中有男有女,但被隱隱簇擁在其中的,卻是一名年過四旬卻保養得宜、白褙戴巾的女冠。

而在鎮城馬隊都司東暉的記憶片段中,她既是小仙游觀的監齋,日常掌管觀內的齋醮儀式;同時也是城坊間諸多地下香社的上線,名為五顯神道的祀主之一;用秘儀籠絡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都司東暉等底層官吏。

然而,當江畋闖入那座,逐漸被點燃的小樓,將其中的煙火順手撲滅之后;就發現在被燒焦和熏黑的靜室內,卻是隱藏了好些猙獰邪異的木雕和畫像;奇形怪狀的道具和法器,還有帶著腥氣鬼畫符一般的不明咒文。

這一刻,江畋頓時就明白了,這個所謂的隱秘外道——五顯神道的來歷;這不就是當初京師被查辦和禁絕,暗中祭拜求子和擅長房中術的五通神會余孽;在嶺南之地改頭換面之后,偽作祭拜五方、五色神主的產物么?

與此同時,在數百步外的大殿處,也再度傳出了連聲的驚呼和叫罵聲。卻是那些沖進庭院中的武侯和火者、坊民,在拆除了部分燒塌的殿頂后,也成功撲滅了余下部分的火勢;卻被熏黑大殿內殘留的情景所驚到了。

除了滿地污水與碳灰中,成堆遺棄的衣物,橫倒一地的熏爐、香盆、燈具之外;四壁上卻描繪著諸多真人大小,令人面紅耳熱、難以言狀的春宮彩畫。其中皆是各種成群結對交纏,混雜著奇形怪狀的禽獸魚蟲場景。

這時候,就算再愚鈍無知之人,也能瞧出其中的不對了;更有人忍不住大聲叫嚷和鼓噪起來,要徹底搜尋和拿下其中人等,砸了這處有礙風化的藏污納垢之所。于是,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年輕女冠,就成了宣泄對象。

被坊民中的健壯婦人,狠狠抽打了一頓耳刮;又在群情洶洶的恐嚇之下,這些花容失色、狼狽不堪的女冠;頓然就駭然將所知盡數供認無遺。因此,等到相應的不良人和鎮城隊,聞訊相繼趕到之后,已然眾所周知。

而從后院逾墻遁走的一行人等,也乘亂消失在了一里多外的城坊間。只是相應的活體反應,被甲人標記了之后,無論怎么改型換貌都擺脫不得了。因此,通過甲人的暗中監視,以及貓咪網絡的定位,江畋緊隨而至。

在一處城下坊的豪商宅院內,逃走的中年女冠,已然換上一身富貴人家的婦人打扮;又坐上了一抬帶著紗罩的詹子,就這么在眾人簇擁下走出了街巷;匯入到有些清冷、人流稀疏的街道上;半響后來到一條河汊邊。

一艘帶著花棚的小型游船,已然在這里等候多時了;而在這條河汊延伸向遠方的開闊水面上,還有三三兩兩的畫舫、花船和游艇;依舊在平靜水面的倒映下,燈火通明的笙歌不絕,隱約傳出一陣陣器樂和歡笑聲來;

游船內的涌出一名,身穿皺巴巴的藍花錦袍,還散發著酒水與脂粉味的胖子,對著富家婦人打扮的中年女冠道:“富觀祠主,究竟發生何事了,怎需如此倉促,在下還在招待貴人飲宴呢,差點兒就趕不上過來了。”

“有人在我觀內縱火,燒起來后四方街坊匯聚,所有的事情都控不住了。”中年女冠冷冷的搖頭道:“無論是那些往來的賓客,還是我教出來的孩兒們,都沒法指望了;吾也只能轉移香冊,另尋他處后重新再來了。”

“那豈不是,少不了,要牽連到我這處了,這可不妙了。”錦袍胖子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突然就有些肉痛起來;他可是用盡手段好不容易才獲得了,如今香社社頭的身份;又在暗中精心羅織了一張利益和關系網絡。

正指望成為自己攀結進身之階,小仙游觀卻事發了。卻不知道要付出怎樣代價,才能平復下去。他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親自來見這位,一貫高高在上的富觀祠主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對側近使了一個隱晦的眼色。

下一刻,守護在她身邊的一名仆從,突然大喊一聲“誰!”,同時在手中灑出一大蓬的香灰,瞬間擴大成一片十多尺寬的煙霧;漫過這處河汊邊上的荒草和坍塌土房。頓時就聽見一片絲絲的亂叫和成片細碎掉落聲音。

而被籠罩進去的荒草,肉眼可見的出現點點枯萎斑駁;坍塌土墻和殘緣上也沾染出,一片片宛如鹽霜一般的腐蝕、剝裂痕跡。唯有一只黑色的身影,喵的一聲凄厲慘叫著,在荒草中竄出了老遠去;卻是常見的夜貓。

就在眾人不由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已經慢慢退到船邊的錦袍胖子;突然間就腿軟跌坐在地上。緊接著就像連鎖反應一般,他從游船上帶來的幾名隨從伴當,也接二連三的栽倒在地,持續抽搐著無力起身。

“祠……主,這……是何意?”錦袍胖子不由滿臉惶恐和茫然道:然后,就見站在上風處的中年女冠,面無表情的冷冷看著他。而在身邊的另一名仆從,則是小心收起了一支伸張飛揚的拂塵;將其重新收納進袖中暗袋。

“自然是,為了防備你這好利忘義之輩,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來。”隨著說話聲,從游船上走下來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同時還丟下手中沾血的帕子道:然后對著中年女冠行禮道:“祠主萬福,都收拾干凈了。”

“翠玲,啊不,是韻秀,有勞你了。”中年女冠這才露出一個釋然笑容,“既然此處事了,你可以重歸吾的身側,一起同參五顯五圣的永樂大道了。”就在她說話間,幾名仆從已然上前將癱軟的錦袍胖子等人捆起裝船。

同時,又在他們身上綁上壓重物,只待游船駛出這處河汊,來到開闊的水面,就可將其沉底滅口了。這樣就算隔天不巧松開浮起,也無關大局了。事實上,作為城區沖進小江內的各條水道,偶爾總能撈上一些浮尸。

而想要辨認和甄別其身份,卻不知道要等到何時;足以讓富觀祠主帶著香冊、名籍和不具名的飛錢兌票,遠走他處改換身份,重新再起一番五顯神道/五通神教的事業了。因此,有些滿載的游艇很快撐進幽暗水道。

只剩下一點點搖曳爍爍的燈火。然而,下一刻這點燈火,突然就激烈的晃蕩和明滅不定;同時又想起了接連落水的嘩啦聲。等到殘留著燈火的游船,重新恢復了了平靜;卻是失去撐劃的動力,順水漂流出老大距離。

然后,才重重的撞在一艘,剛剛撐離岸邊而躲閃不及的花船上;不由引起船娘和人客的一陣驚呼和叫罵聲。然而,當有人氣呼呼登上這艘游船后;卻驚駭的發現船篷下橫七豎八倒了一片,口鼻溢血、昏迷不醒之人。

其中一些人身上暗藏著刀兵利刃,而將自己割傷、戳穿,流淌出好大一片血跡。而另外幾人則是被五花大綁,同時還捆扎上了沉重的物件。唯有作為領頭的中年女冠,還有那名充當內應的女子,在船上憑空消失了。

然而在一片驚呼連連聲中,有人連忙靠岸報官之后。又有附近徘徊的好事之徒,悄悄的乘亂摸上游船,想要找一點值錢物件作為外快,卻不意觸動了什么機關,碰的噴出一股膨脹彌漫的煙氣,將全船都籠罩了進去。

因此,等到了就近的公人差役和巡水的漕丁,聯訣趕到了這處船上現場時;就只能在迷蒙消散的煙氣中,看見船板上口鼻潰爛和充斥血沫,被當場嗆死、毒斃的若干尸體……

與此同時,在小游仙觀內的庭院大樹下,有人根據地面上顯露的異狀,挖出了幾具腐爛嚴重的尸體;從殘損衣飾和個人物件上看,卻是傳說早已閉關修行,或是尋訪他處的小仙游觀老觀主、上座和掌直等人的尸骸。

這時候,來自廣州府法曹的仵作,才在一片聚眾圍觀的喧鬧中;匆匆抵達了現場。

一直追更的騎行UP主趙朔的貓出意外了;16號的大同案也判了,作為兩個孩子的爹,真心是心情復雜異常;至少,我是不會再催他們結婚了。去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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