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小企的確非常重要
但是現在，對我而言，對伏邪而言
此刻，祖龍的額頭與小企的額頭輕輕碰撞，光芒交互，小企發出了歡快的鳴叫，而祖龍垂下眸光：在此刻，祂只是將你引來的鑰匙
“看來。”安靖輕聲道：“所謂的天意，所謂的天命，都是合道，或者說，懷虛天道降下的意志。”
是的。祖龍的聲音變得無比深沉，這就是天意
正如我們一樣，懷虛也在戰斗。與無窮無盡種不同的天魔，與強大到無垠無邊的無上天魔，與那無始無終，永恒存在的天魔戰斗
不成為合道，就根本無法理解這點，甚至無法幫助懷虛
只是可惜，合道沒有那么簡單。至少現在，沒有那么簡單了
“懷虛也被侵蝕了。”
安靖緩緩道，他想起了那些惰性的魔氣，想起了天道那封閉的，拒絕被理解的本質，一切不解之謎，在這刻豁然開朗。
懷虛和伏邪一樣，都在被天魔侵蝕的同時，不斷地和天魔戰斗。
因為祂的大道已經不純粹，一旦合道，那么出現的合道，也就會和祖龍鱗和伏邪這樣，步入‘化道之魔劫’，要不魔染魔墮，徹底成為天魔一方的合道，要不就是陷入沉睡，無法干涉外界。
安靖長嘆一口氣：“所以懷虛不允許其他人合道自己——如此一來，雖然合道之路斷絕了，但能侵蝕天道的天魔也失去了憑依。”
“相比起那種可能來說……”
“這的確就是最佳的選擇。”
“是的。”伏邪的聲音此刻再無半分朦朧，清澈得宛如劍鳴：“這已算是最佳的選擇。武道雖然讓世界變成了如今這般內耗不休的模樣，但也是不得已的選擇。”
恢復了完整意志，或者說，祖龍映照中的一部分，符合祖龍記憶的完整伏邪道：“若非如此，所有武者恐怕都早就變成了天魔。”
“安靖，我想，你也察覺到了，惰性魔氣的本質。”
“啊，是的。”安靖嘆息道：“看見你們現在這種情況，還有你們真實形態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我終于明白，那遍布整個懷虛，壓得仙道傳承斷絕，讓武道出現的‘惰性魔氣’，究竟是什么了。”
“那是……”
天道
魔化的天道
祖龍的聲音給出了最終的答案。
惰性魔氣，就是天道自己的力量。
懷虛自己，就是一個巨大的圣魔。
或者說，無限平行時空中，有一部分的懷虛天道，在與無上天魔永恒的戰爭中敗了，被侵蝕，化作了最強大可怖的圣魔，并開始朝著其他未被污染的時間線侵入。
其中，有些圣魔懷著純粹的惡意，意圖將所有世界都拖入深淵。
但也有一部分，卻是懷虛天道在絕境下的‘故意之舉’。
因為，圣魔的本質，亦可壓制其他弱小的天魔。
只要本世界線的懷虛天道能抵御住其他‘圣魔懷虛’的全面入侵，那么祂們戰斗中溢散出的力量——也就是那所謂的‘惰性魔氣’，便會化作一層覆蓋整個世界的‘免疫系統’，壓制這個世界的所有其他天魔，讓整個世界可以在‘武道’的基盤上運轉，培育出一大批可以凈化魔氣的武者，逐漸將這個世界的所有天魔全部剿滅，恢復成完全的正常狀態。
這是一次……戰斗的余波。
天道和圣魔無窮無盡，無始無終戰斗，溢散出的一絲波紋。
那便是，壓制住了整個懷虛大界，讓仙道崩潰，讓武者出現，讓所有人都無法合道，被卡死在凌霄境界，煉道九天的原因。
天道之戰的……余波。
理解了這一切，安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抬起頭，抬起手，看向祖龍，也看向伏邪：“看來，所有的問題，都回歸到了原點。”
“不成就返虛道一，不成就凌霄之上，那就沒有任何未來和實在性可言，在天道天魔的對抗中，一絲一毫的余波，都能破滅整個大界，讓紀元更迭。”
“唯有合道，才能改變一切。”
“那么，又要如何抵達合道？”
安靖問詢：“我是天命，未來注定要成就凌霄。實際上，我現在已經開始有些感應到凌霄的本質，我之后的路將不會有任何瓶頸。”
“唯獨成就‘凌霄之上’，抵達那真正的合道之境，我還有些不明所以。”
“我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歷代所有天尊，都問詢過你們這個問題，而我仍然要問同樣的問題。”
是的祖龍的意志溫和地流淌，帶著一絲嘆息：歷代所有年青一代的天驕，都在問詢我這個問題……如何成就合道
而我全部都回答了他們
只是安靖
成就合道，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難
更不用說，你其實已經知曉，懷虛是如何誕生的，對吧？
安靖點頭：“我知道。”
懷虛是被懷虛大仙人，以無名之鱗衍生出的界域，再次創造出的世界，而后道庭入駐，將懷虛改造成了現在的模樣。
所以就是如此
祖龍仿佛在陳述一個最簡單的事實，懷虛本就是被‘塑造’而出的世界，其天道自然而然就更容易被‘合道’
實際上，在遙遠的過去，有許多種簡單的合道辦法，可以穩定地誕生出合道之尊
譬如，我這般的‘無中生’。譬如，伏邪這般的‘天劍’。再譬如……‘道主’
只要被道庭選中，成為一方大道之主，那么，道主就是合道
“道主就是……”安靖喃喃，而祖龍給予肯定的回答：天命——天地尊
此刻，祂的聲音帶著一絲懷念：最初的天命，都是天道的側面，也都是合道本身。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懷虛封閉了自己，天命雖然能得到合道的鑰匙，但終究還是得靠自己去開門
而僅僅是開門這一點，就阻攔了幾乎歷代所有的天驕和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