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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身后的追兵未見。
身側竟然又涌出了一波追兵。
那為首的鬼靈,一身的煞氣驚世駭俗。
隔著老遠姬源就能感受到越發冷厲的陰風。
而身后,有后來居上的幾只鬼靈朝著他墜來,速度更是與鬼女旗鼓相當。
一二三……
身后和身側加起來,三只氣勁武身的鬼靈將軍?!
那唱歌的鬼靈,起碼也是個鬼靈伯吧。
大抵是深山中的一方‘諸侯’,連李道苦都死了,這種對手目前肯定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姬源的大腦飛速的轉動。
眼下最關鍵的問題是……
自己甩不掉這群家伙。
“主人,再這么跑下去,我們就算跑出去,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黑石縣了。”
鬼女出聲。
他們現在被不斷的堵截,驅趕。
已經跑了不知道多久了。
像是被放牧的羊群一樣,這可不是好兆頭。
“他們應該有什么法子,能夠‘看到’我們的位置。”
姬源給自己加了一道鎮魂,讓自己的心思平靜。
自己和鬼女先前都好好的藏在林中無人問津,那問題就只能出在李道苦的身上了。
姬源的手在李道苦的身上不斷的拍打摸索。
找到了。
他掰過李道苦的身體,其脖子側面,被扎上了一根不知是什么器物的碎片。
器身冰涼,滲透著鮮血。
噗嗤。
姬源將碎片拔出來,全身發力猛地朝遠處丟去。
下一瞬。
傷口處的鮮血開始噴涌,連帶著李道苦的身體竟然也開始抖動起來。
“咳咳……”
李道苦咳出一口鮮血,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啊?”姬源眉頭一皺。
剛剛李道苦明明已經沒有呼吸了,這怎么又活了?
李道苦一醒,臉色肉眼可見的就煞白起來。
眼前一片混沌。
只看見腳下的地面在飛速的倒退,身體也在顛簸。
“洪慶……你太聰明,也太傲了。”
“把世人都當做傻子,這般性情,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聽我一句勸,“日后就算不收斂鋒芒,也要學會與人結交。”
“與你并稱四大金剛的其他幾人,其實就不錯,還有下面那個姬源……”
“與他們交好,日后你去郡城必然也用得上……”
李道苦苦口婆心,卻是把背著他的鬼女當做了洪慶。
“放我下來,我的身體…似乎被鬼靈伯種下了鬼蠱,它正在啃咬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啊。”
李道苦的面容扭曲成一團,抬手想要捂頭,卻沒有力氣。
“毀我尸首,莫要讓鬼靈伯拿去!”
李道苦嘶吼著,從牙縫中吐露出言語。
緊接著,李道苦的呼吸就開始肉眼可見的衰弱下去,連脖子處的鮮血都好似要流盡了。
原來奧妙在李道苦的腦中。
姬源恍然大悟。
知道了根源,他也不再猶豫。
“打爛李道苦的頭。”
姬源朝著鬼女下令,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是給李道苦的解脫,同時也杜絕了李道苦的尸體被鬼靈們擄走。
只是可惜。
聽說李道苦不但有那把奇妙的戒尺,本身也是武道高手。這具身軀若是讓鬼女拿到,沒準能更上一層樓。
但眼下顧不了那么多了。
鬼女立刻放下李道苦的尸體,出拳如迅雷般朝著其頭顱砸去。
砰砰砰……
急促的轟擊噴然炸響。
突然間,姬源還聽到了詭異的啼鳴。
是那所謂的蠱發生的聲音嗎。
姬源來不及多想,眼看著李道苦的頭顱被打爛。
他連忙扒下李道苦身上的官服,取走了腰間的一尸魚符,再讓鬼女扛著自己繼續狂奔。
今夜是李道苦和洪慶在深山中和唱歌的鬼靈激戰。
也不知洪慶那家伙是死是活。
姬源攥著魚符和官袍,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心底生出。
這兩件東西,好似那鍛骨圖一樣,給姬源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不是普通的衣服和魚符。
其中應該蘊含著某種力量。
鬼女扛著姬源,不知又在林中狂奔了多久。
直到身后徹底沒了任何的響動,他們才停下。
鬼女把姬源放在地上。
“主人,暫時安全了。”
雖說尸鬼的軀殼不會感到疲憊,但作為操縱者的鬼女,靈力消耗也不小。
“嗯。”
姬源掃了眼四周,是一塊完全陌生之地。
“這是哪?”姬源詢問。
二百里山林也是鬼女的大本營,它對這里應該熟悉。
“山林南側,從這兒一直走出去,約摸十幾里,應該是一個叫趙家堡的地方。”
趙家堡……
姬源倒是知道一個趙家鄉,是黑石縣下面的一個鄉。
趙家堡還是頭一次聽說。
“走,先出山再說。”姬源下令。
“遵命。”
鬼女落后姬源一截,跟著姬源朝著山外走去。
還沒出山。
姬源就看見一個碩大的建筑。
是一個用土石堆積而成的,約摸有二層樓高的巨大土堡。
“好家伙,這土堡得有十幾畝地大。”
這應該就是趙家堡了。
趙家堡緊鄰著就是黑峰河,算是塊風水寶地。
姬源沒打算進堡,而是準備繞個路回去。
一塊碎布系在腰上,遮住鼠頭。
殮尸官袍和一尸魚符則系在身后,遮在黑袍下面。
做完這一切,姬源就下山去了。
剛出山林。
一根長矛當空落下。
矛頭距離姬源的面門只差十幾寸,就被姬源的大手牢牢抓住,再難進分毫。
這一會兒的功夫,姬源就被七八個拿著長矛的百姓給圍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肚皮滾圓,卻不是胖,而是壯,標準的脂包肌。
竟還是個練家子。
空著手。
手中的長矛應該就是男人所射。
“準頭不錯。”
姬源說道,隨即淡定的說道,“我是人。”
“那些鬼怪都這么說。”稚氣未退的少女反駁。
中年人則神情一變,“糟了,遇見鬼靈將了。”
“我來斷后,伱們跑。”
幾個小孩轉頭就走。
但個子最高的少年卻沒跑,回頭站在中年人身邊,“我給您打掩護。”
一手抓著長槍,另一只手好似捏著一把細土。
姬源笑著,將腰間的碎布翻起。
露出鼠頭和腰間的狗毫符。
“這是衙門的……”
“是殮尸司的仵作爺。”
不等姬源解釋,對面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中年人的心情,瞬間從地獄到天堂。
臉上的凝重一掃而空。
“仵作爺?!”
幾個小孩聽到這三個字,立刻停下逃跑的腳步,折返回來。
看著姬源的眼中,瞬間迸濺出興奮的神情。
“黃色的狗毛,還有那個牌牌,我見過的。”
小女孩興奮的指著姬源腰間的狗毫符。
半大的拿著槍矛的小孩湊上前,聽到仵作爺這幾個字,原本的戒心瞬間煙消云散。
“原來你們知道啊。”
姬源松了口氣,沒想到趙家鄉這種偏僻之地,也知道殮尸司的名號。
“瞧您說的,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殮尸司啊。”
“就拿我們趙家堡的土堡,當初建的時候就請過仵作爺來指教。”
“好幾只鬼靈將,都死在第一層呢。”
說到這個,中年人臉上浮現出一絲傲氣。
“我記得這里不是叫趙家鄉嗎?”
姬源開口詢問了一句。
中年人撓撓頭,“原本是叫趙家鄉的,但因為我們趙家鄉離二百里山林特別近,最近鬼靈之禍常常襲擾。”
中年人的脾氣開始上來了,怒道,“縣太爺說要讓我們搬走,但奶奶的下面那些狗東西,一不講明去處,二也不給個住處啥的。”
“一文錢也不給,只說讓我們走。”
“可我們這一走的話,不僅田沒了,家也沒了。什么都沒了。”
“索性就不走了。”
“鄉里的幾位鄉賢大老爺出錢,直接修了個高大的土堡。我們鄉里的人都住了進來。”
“亭長他們不知從哪撿來了一批長槍長矛,嘿嘿……那我們就有底氣了。”
“就住在這兒,我們和山里的鬼靈打到底!”
“好好的大活人,還能怕他們一群鬼怪不成。”
姬源聽著中年人的話,略有所思。
撿來一批長槍長矛?
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連少男少女們都拿上了兵器,這趙家堡里的兵刃數量肯定不會少。
縱然沒有甲胄。
可若是上面追究起來,給趙家堡判個死刑合情合理。
而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
但無論是殮尸司還是衙門又或者折沖府,都沒人管。
甚至殮尸司的人還來看過,那就有意思了。
八成是老爺們拿趙家堡當槍使。
但無論如何,不得不說趙家堡這群人勇氣可嘉。
他們不會不知道鬼靈的可怕。
姬源也管不了這事,一邊走一邊又和這群人閑聊了幾句。
知道中年人叫大壯。
年輕的時候在黑石縣四大武館之一的銅臂武館習武,可惜天賦有限,數年才成力壯。
又混了一年之后,就回家給給鄉賢當護院,娶妻生子了。
如今是趙家堡的護衛。
“大人到保里歇歇腳?”
趙大壯熱情的邀請。
“算了。”
姬源拒絕了趙大壯的熱情。
“那您給看看,這幾個娃娃,有沒有適合當仵作的?”
“他們也想學殺鬼靈的功法啊。”
姬源掃了眼這幫小孩,小孩們眼巴巴的望著他,眼中滿是渴望和堅定。
“你們挑個品行最好的,到殮尸司報我姬源的名字,我給他個學徒名額。”
“后面成與不成,就看他自己了。”
姬源撂下一句話。
就此離開。
走出趙家堡又一里。
鬼女神出鬼沒的再度出現在姬源的身邊。
“去放風吧。”
姬源低聲說了句。
隨即他將殮官服和那枚一尸魚符擺在面前。
神情嚴肅。
他先是起身,朝著李道苦的方向作揖行禮,拜了三拜。
“李大人一路走好。”
雖說和李道苦只有過數面之緣,但大家都是同僚,對方也是因誅殺鬼靈而死。
自己又扒了人家的衣服。
于情于理,都該祭拜一下。
“今日借您一身官服和魚符,卻沒來得及將您安葬。”
“日后,晚輩定以二百里山林之鬼靈,做陪葬加倍奉還。”
姬源一臉嚴肅。
身邊突然刮起了一陣烈風,好似是李道苦的回應。
面前的魚符和殮尸官服也瞬間崩碎。
藍色的鵪鶉與紅紋海馬化作靈體,飄蕩在周遭。
“殮尸官服1”
“一尸魚符1”
當前升職還差,一對兩尾黑貓/狗眼
眼前閃過一行字跡。
升職殮官,最難的兩個條件都已經完成。
接下來就是兩尾的異獸了。
有金狼的先例,姬源猜測這東西應該也是有妖血在身的妖獸。
再度起身,姬源朝著黑石城的方向飛奔而去。
鬼女自然沒有跟來,在姬源的命令下返回山林里。
收集情報,積蓄力量。
等姬源趕回殮尸司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當十幾顆鼠頭再度擺在張老頭面前的時候。
張老頭臉上已經沒有驚訝的表情了。
老頭笑著站起身,朝著姬源拱拱手,“恭喜嘍,姬小子。”
“鬼靈榜放榜以來,你是第一個晉升食祿仵作的。”
“承蒙您的關照。”姬源笑著朝張老頭抱拳。
那兩張傀儡符,確實幫大忙了。
“來兩個小鬼,把我之前吩咐的東西拿過來。”
張老頭朝著遠處的幾個學徒吆喝。
“來了來了,張爺爺莫慌。”
幾個少年郎慌里慌張的,拿過來一件大紅色的披風,還有一朵大紅花。
“爆竹呢?”
“我這就去拿。”少年去而復返。
“火呢。”
張老頭吹胡子瞪眼,“整天毛手毛腳的,除了吃就是睡,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張鹿那小子呢?”
張老頭吼道。
“張大人…大人正在處理要事,說要等一下。”
好一陣折騰,張老頭才湊齊了家伙事。
但還是沒等到張鹿。
“不管他了,直接開始了。”
“我來代替那混小子好了。”
大紅色的披風披在肩上,人頭大的紅花掛在胸前。
噼里啪啦的火堆里,爆竹聲并不算清脆,更談不上響。
四個少年郎。
一左一右各兩個,直挺挺的,朝著姬源鞠了一躬。
隨即齊聲喊道。
“恭賀姬源大人,狼毫掛腰,入司為吏”
“祝大人日后誅滅鬼靈,節節高升”
姬源樂呵呵的看著眼前這有些兒童玩鬧般的儀式,心情舒暢。
從今日起,自己就是正兒八經吃皇糧的鐵飯碗了。
爺是有編制的人了!
“我來遲一步啊。”
張鹿小跑著,盯著黑眼圈從遠處慌里慌張的跑過來。
“你找老婆也總是遲一步。”張老頭陰陽怪氣一句。
張鹿只能尷尬的朝著老爺子陪笑。
誰讓這是自己親爹呢。
“姬源,夠快啊。”
張鹿上前,神情莊重的拍了拍姬源的肩膀。
“日后好好干。”
“定不會辜負大人栽培。”
姬源一臉笑容。
“你的改籍的事,我剛剛已經讓人遞給司戶了,加急辦。”
“明早上就能有消息,之后在城里娶妻買房,都沒問題嘍。”
“未必哦,有人堂堂九品官,也討不到老婆”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爹,你能不能別老在這時候拆我的臺。”
“那老頭我就這么一點念想了,眼看著沒幾年活頭了,能不急嗎。”
張老頭反懟道。
父子兩人又開始了嘴仗。
而姬源則拱拱手,逃離了聒噪之地。
接下來的第一要務。
就是買房!
“咱們白巖坊市啊,是黑石縣出了名的富商大宅。”
“而在富商大宅之中,又屬銀樹街為富中之富。”
相貌堂堂的男人一臉的斯文,給姬源和張苗帶路,走在銀樹街上。
這是白巖坊市的牙郎。
用前世的話說,就是中介。
為買賣雙方說合、介紹交易,并抽取傭金的中間商。
黑石縣的牙郎涉獵頗廣,糧食、絲綢布匹,水運雇船,還有房屋買賣都有涉獵。
姬源往腳下看。
地上的地磚都不一樣。
其他地方鋪路的磚石,踩起來會咕嚕咕嚕的晃動,出響。
凹凸不平,還到處是塵土。
但銀樹街不一樣,地上鋪的是清一色的青石塊。
別說晃動和異響了,連腳下這些青石的大小都一模一樣。
寬敞,平整,大氣。
銀樹街的豪氣瞬間撲面而來。
家家戶戶門前,都有一尊大石獅。
而匾額上的刻字,更是一個比一個瀟灑。
銀樹街上的每一樣東西,仿佛都寫著兩個字。
有錢。
“這銀樹街一座小宅子要多少錢?”
姬源隨口問道。
“三千兩。”
牙郎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個數字,“這還是百豪街最小的一座宅子的價錢。”
姬源聽得心驚。
心中粗略一算。
若以三等食祿仵作的月俸來算。
三等品階為一兩五百文,食祿仵作一月一兩。
加起來二兩五百文,想要在百豪街買一套宅子,需要不吃不喝工作一百年。
一百年啊。
當然,若是換做外面的氣勁武夫自然就要好許多了。
他們起步便是三兩一月,賺錢很是容易。
不過殮尸司的福利還是好的,光是虎髓瓊漿這種寶貝,已經不知道能抵多少錢了。
姬源尷尬的笑了笑,“咱們要看的沐澤街的那套呢?”
牙郎對于姬源的神情習以為常。
依舊面帶笑容的回答。
“二百一十三兩。”
“這還可以。”姬源松了口氣。
也就三等食祿不吃不喝七年的價錢。
他剛剛已經看了三套宅子,一座兩堂三廂房的宅子九百九十九兩。
還有一座一堂三廂房的宅子,五百四十兩。
最后的一堂兩廂房,破是破了點,但距離殮尸司很近,可惜價錢不怎么美麗。
四百兩。
姬源不是掏不起這個錢。
以自己如今畫救苦符的速度,一個月就能賺二百五十兩。
委實是那宅子各方面綜合起來,不值那個價。
沐澤街。
姬源推開宅子的大門。
入門就是一個寬敞的空地,很干凈,沒有任何的雜物。
正對面便是大堂,一左一右就是廂房。
黑石縣沒有什么過于華麗的裝潢,樣式都大差不差。
伙房、柴房、茅房都有。
院子不如上一個大,但勝在干凈。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就這個了。”
姬源里外里轉了一圈,終于確認下這套宅子。
“我先給一百兩定金。”
姬源將早就準備好的錢拿給對方。
他身上也就一百兩出頭,暫時沒那么多錢。
“行,您是在殮尸司當差,信譽肯定沒的說。”
牙郎笑呵呵的說著,“就沖您們仵作爺殺了那么多鬼靈,我也肯定要給仵作爺們面子不是。”
“剩下的我掏了。”
張苗在一旁出聲。
不由分說的從懷中掏出剩下的錢。
“啊?”
姬源一愣,“你現在不也正用錢嗎?”
自從姬源意外知道張苗不靠他那個豐和樓的叔叔接濟之后,他就不去豐和樓蹭吃蹭喝了。
張苗的身份雖然不簡單,但在黑石縣的每一文錢,都是他自己打出來的。
“嗨,我現在又用不上。”
張苗苦笑一聲。
看著眼前的好兄弟,神情十分復雜。
昔日,
兩人在亂葬崗吃摻了沙土的厚粥。當初的自己隱藏實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說良心話,就算姬源讓粥的時候。
張苗也是抱著,這人品行可以,可以相交的心態去和姬源交往的。
到后面姬源展露出天生神力,張苗也不覺得自己弱于姬源。
可到了殮尸司。
這兄弟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路狂飆。
如今已經是和四大金剛齊名的天才少年了。
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更何況,現在我再不幫你一把,日后你不就把兄弟我給忘了嗎?”
張苗半開玩笑的哈哈笑著。
“那怎么可能。”
姬源搖搖頭。
這座宅子,就這么被當場敲定。讓姬源買了下來。
姬源和張苗又是出去買了酒肉。
正好太陽落山。
咕嚕咕嚕……
兄弟兩人在大院里架起鍋,開始火鍋和烤肉。
“哈哈……兩月前,你我還在槐香街里,連手腳都施展不開的窩里吃飯。”
“兩個月后,我們就在寬敞的大院里吃嘍。”
姬源笑著,頗為感慨。
在這個院子里,他的手腳隨便伸。
不用擔心會打到什么地方。
張苗唏噓,“唉,時間就像一頭野驢,跑起來就不停。你都食祿仵作了。”
“下次進山,我幫你。”
張苗擺手,“還是不用了,現在哪一葉不珍貴啊。”
“再說了,這一百兩比起你上次幫的忙,又值多少?”
“而且你雖說已經是食祿仵作了,但該用錢和葉數的地方,只會更多,不會減少。”
“我小時候是見過世面的。”
“越是天才,花的錢就越多,不是你天賦高就能免了的。”
“你天賦高,別人天賦更高。”
“遠的不說,就說洪慶…那家伙猛地嚇人,每次閉關必定突破!”
“但他閉關之前呢,虎髓瓊漿都快當水喝了!寶魂丹也沒少吃。”
姬源點頭,對此深以為然。
“不管怎么說,我兄弟在城里總算是有個自己的家了,值得慶祝!”
張苗舉杯。
姬源碰杯。
兩兄弟在屋中哈哈大笑著,喝酒吃肉。
“話說……伍天娣可是已經放話了。”
“誓要把你拿下!讓你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還有這種事嗎?”姬源漫不經心。
“兄弟你艷福不淺啊。”
張苗撇著姬源波瀾不驚的表情,神情驟然凝重,“你不會真傷到根了吧?”
“啊?”姬源一愣。
“外面都說你這次進山,被鬼靈將傷到子孫根了,所以拒絕了伍美人的邀請。”
姬源臉色一黑,“這是誰傳的謠言啊。”
“我的很大。”
姬源和張苗這一夜喝的爛醉。
次日一早。
他如常到殮尸司‘打卡’。
剛準備回去修行。
姬源就看到大門口有一道渾身鮮血的身影,扛著一具無頭尸體走進來。
三把刀,洪慶。
此刻的洪慶,好似被滾滾熱血澆筑了一般。
赤裸上身,一道道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傷口往外冒血。
三把刀早已經收鞘。
可那一身驚人的煞氣,卻隨著他的腳步越發張狂。
猶如實質的赤紅煞氣!噴薄如火!
左手中,拎著一顆頭顱,右手則拎著一個獸皮袋圓滾滾的東西。
他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到兌榜房的張老頭面前。
左手中的那顆頭顱落在桌上。
“這是……”
就連張老頭,都被洪慶這股氣勢嚇到了。
“一個會唱歌的頭顱。”
“它們說是鬼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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