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從飯廳出來的丫鬟直直地奔向沐傾凝的院子。
“什么!你說父親要把家里的財權給沐傾歌?”
聽到這個消息,沐傾凝怒火攻心。
“她沐傾歌已經是出嫁的人了,憑什么還來管沐家的事,她憑什么答應下來!父親這樣也真是不講理!”
沐傾欣心里也不爽,但沒有沐傾凝這么上火。
沐傾凝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氣。
沐傾歌出嫁以后,她頭上的二姐又被沐傾歌害得進了尼姑庵。
按照輩分,這沐家的一切都該是她沐傾凝的才是。
父親怎么能那么偏心,那樣惡意地對待母親和姐姐也就罷了,現在還想把沐家的東西給一個外人……
沐傾欣過來拍拍她的背,安撫道。
“三姐,別太生氣了。父親既然已經說了這事,且隱瞞我們,必然是早有打算的。如今,只能靠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沐傾凝看向她。
“有什么辦法?”
沐傾欣一笑,湊到她耳邊說了自己的主意。
聽完后二人相視一笑,不多時,便提著一壺涼茶往飯廳去了。
飯廳里,三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沐將軍道自己軍營里還有這事,要出去一趟,得了夜鶴軒的準許便去了。
夜鶴軒和沐傾歌二人在飯桌上坐著,喝著茶。
丫鬟進來道。
“王爺王妃,三小姐和四小姐來了。”
夜鶴軒皺了皺眉。
“她們來干什么?”
正說著,沐傾凝和沐傾欣就提著涼茶進來了。
一通見禮后,沐傾凝道。
“王爺,王妃,我們來給二位敬茶。姐姐出嫁那天我們幾人正因母親和二姐的事傷心難過,沒有恭祝姐姐大婚。今日請給我們一個機會。”
夜鶴軒看了眼沐傾歌,似乎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擺擺手準了。
二人便跪下來,接過丫鬟倒的茶奉上。
“祝王爺、王妃百年好合。”
夜鶴軒和沐傾歌抬手接了過來,沐傾欣立即道。
“今日天熱,我們便拿了涼茶過來,比較解暑,還請王爺王妃不要見怪。”
夜鶴軒沒什么表情,拿著茶沒有動作。
沐傾歌心里知曉這二人的把戲,剛才席間吃飯時,就跑出去一個丫鬟。
沒過多久,這個丫鬟就和沐傾凝兩人一起進來了,要說沒什么貓膩,沐傾歌都不相信。
這兩人既然敬的是茶,那估計她們的作惡之處也就在茶里了。
沐傾歌有所準備,因此并不怕。
她笑了笑,仰頭喝下了手上的涼茶,還把夜鶴軒手上那杯也一道喝了。
“多謝二位妹妹,借你們吉言了。不過王爺不愛喝這一類的東西,我就替王爺喝了。”
沐傾凝和沐傾欣臉色一變,皆是沒有料到沐傾歌會喝下兩杯東西。
沐傾歌又問道。
“你們還有什么事嗎?”
沐傾凝忙正了正臉色,說道。
“沒有。”
“那我和王爺便回青山院休息了。”
沐傾歌說完看了夜鶴軒一眼,夜鶴軒會意地起身。
二人往門外有時,身后的沐傾凝二人又道。
“姐姐許久沒有回來,怕是忘了青山院的路,不如讓我們給姐姐帶路吧。”
沐傾歌回頭道。
“這就不用了,我住了十幾年的院子,在那遇到了什么心里可都記得清楚得很,忘不了。”
二人聽出了沐傾歌話里的意思,不敢再攔,先一步告辭離去。
待她們走遠,沐傾歌才讓琉璃拿了一個痰盂過來,點了穴道吐出了剛才喝下去的東西。
夜鶴軒眼神一閃,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重蓮連這指法也交給你了?”
沐傾歌吐完了才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看向夜鶴軒。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夜鶴軒繼續道。
“他連這個都能教你,怎么還會對你下毒?”
沐傾歌當然不知道,不過她聽出夜鶴軒話中的嘲諷之意,就懟回去。
“那你還是他的好師弟呢,曾經說過要保護你的人,怎么這么快就反目成仇了,上次你們倆在我房里打的可厲害了。”
夜鶴軒臉色一黑,沐傾歌繼續道。
“我剛才好心給你解圍,你不說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出言諷刺。暗夜催命修羅,你師兄和你的關系為什么突然惡化,你要不要反思一下,找找自己的原因啊。”
聽到沐傾歌說自己和重蓮的關系,夜鶴軒的臉色便不太好看。
但聽到沐傾歌口中的解圍時,他又笑起來。
“本王一早就發現那壺是陰陽壺,里面的東西有問題,所以才沒有理會,倒是你,喝得挺盡興。”
沐傾歌直接問道。
“除了陰陽壺,你還能看出什么?”
“本王那杯里面下的是情毒,你的那一杯,可就不好說了。嘖嘖,威武的沐家大小姐,原來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好不容易回趟娘家,還要被幾個妹妹輪著陷害。”
二人邊說邊走,夜鶴軒說到沐傾歌的遭遇就聯想到自己,突然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也就沒什么話了。
沐傾歌見他沒再說話,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和那天在宮里一樣的落寞傷感時,嚇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就多愁善感起來了啊?”
正在這時,二人也走到了青山院。
進了院子,沐傾歌四處看了看,總覺得不對。
這院子和自己走時大有不同,像是被人搜查過一樣。
沐傾歌心里越想越不對勁,自己走時分明不是這副模樣,怎么短短的時間內就變化了?
想著,她叫來看守青山院的丫鬟。
“這院子里可有誰來過?”
丫鬟戰戰兢兢,仿佛面對的不是沐傾歌,而是什么洪水猛獸。
“回王妃,奴婢不知曉,這院子里平日里十分寂靜,也沒人住,便不太受關注。”
沐傾歌頭疼,果然自己走了以后,連院子也落空了。
她看了眼顫抖著的丫鬟,一陣無語。
自己在王府不受待見也就罷了,怎么沐府的人也這樣,這里不是所謂的娘家嗎,一點也不親近。
于是,無奈地揮揮手。
“下去吧。”
丫鬟如蒙大赦,跑得飛快。
這時,夜鶴軒向沐傾歌投來戲謔的目光。
“怎么沐小姐如此聲名在外?在王府人人懼怕也就算了,來了沐府也如此?”
沐傾歌“呵呵”冷笑一聲。
“這不是替王爺管家留下的后遺癥嗎?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不得強悍一點才行啊。”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