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意思說不讓他為難,要求不高,張嘴就要他找幾個陳辰級別的當保鏢。
這長毛兔腿短,口氣卻大得很哪!
榮昭南冷哼。
“哎哎哎——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干嘛,我臉都要被掐胖了!”寧媛被揪住臉蛋,差點氣死,眼淚都差點被他掐出來。
她打小就生個蘋果臉,粉粉圓圓,誰見了她都愛掐她的臉,后來年紀大了,就開始發腮。
她堅信這絕對是被人掐多了,這輩子誰掐她的臉,她跟誰勢不兩立!!
榮昭南瞧著她那副氣呼呼惱火地拽自己手腕的樣兒,心情卻莫名地舒坦了。
這短腿兔張嘴閉嘴他不在了、他回京城了,一副巴不得他趕緊走似的樣子,這是打算給誰騰地方?
呵,他是這么好利用的?
寧媛手腳并用地奮力掙扎,干脆試圖去抓榮昭南的俊臉,逼他放開自己——
“我看他是憨憨,哪曉得他的本事那么大,你這人要是一沒了,我又不認識其他身手好的怎么辦?”
姓榮的不戴眼鏡,恢復了工作,跟解除了封印一樣,不陰沉不當悶驢了,開始囂張外露了!
啊,太討厭了!還是之前的悶冬瓜狀好些!
榮昭南差點被她抓到眼睛,又聽著她又開始強調他人沒了,氣得牙癢癢的。
他干脆松開捏她臉蛋的魔爪,不客氣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大長腿一壓,把她一下子像只翻肚子烏龜一樣按翻在桌子上。
榮昭南低頭,危險地睨著身下被烏龜狀的姑娘:“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就算不在你身邊,我也還在你戶口頁上呢,我要沒了,你就是寡婦!!”
寧媛臉蛋沒那么疼了,卻被他制在身下動彈不得,皮笑肉不笑:“我又不是那個意思!你到底幫不幫我找人,不幫就別答應得那么干脆!”
好氣,武力值差人太遠,想反擊都那么失敗!
榮昭南瞇了瞇眼:“你還真是天生做生意的奸商,從不吃虧!”
寧媛試圖偷偷踹他小腿:“不是你說了我能提條件的么,沒我這奸商,誰養你?你動不動就天天被人堵家挨欺負,誰護著你!”
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倒好,不缺水了,就開始欺負挖井人。
榮昭南臉色忽然就有點不太對,蹙眉冷道:“你別扭了!又不是蛆,哪這么能扭!”
寧媛翻個大白眼,繼續在他身下“蛄蛹”:“你放開我,我是蛆,你是啥?我戶口頁上的公蒼蠅?!”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她才不慣著他!
榮昭南忍了又忍,沒忍住!
他一把掐住她細腰不讓她動,眼角泛紅地悶聲低吼:“我都說了,讓你別扭了!”
寧媛僵住了,因為她終于、可能、大概知道他為啥不讓她扭了。
某人身上的刀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出鞘了,正頂著著她的腰呢。
她是過來人,哪不能明白啥玩意兒硬邦邦地懟著自己,瞬間臉色開始變得僵硬。
下一秒,榮昭南忽然站了起來,轉身到了窗邊,聲音清冷里帶著喑啞:“行了,我答應你的事就會做到,晚幾天給你找人!!”
寧媛趕緊從桌子上坐起來,裝模作樣地理了下頭發:“嗯嗯,不急、不急。”
真是排山倒海的——尷尬,嘖,小伙子火氣過于旺盛!
她跳下桌子,趕緊起身往門外去:“那什么,我去拿碗,準備吃飯。”
“……”榮昭南站在窗子前,沒回頭,沒說話。
夕陽的光線染得他清冷的背影多了惑人詭熱的氣息。
寧媛不敢多看,假裝無事發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跑去后院。
榮昭南手擱在窗邊,看著火燒云,瞇了瞇眼,他又想抽煙了。
煙容易讓人上癮,所有容易讓人上癮的都不是好東西。
就像那只看起來很可疑的短腿長毛兔……
寧媛磨蹭了起碼半個小時,估摸著他已經冷靜好了,寶刀入鞘了,這才慢吞吞地擺菜上臺。
榮昭南之前就已經煮好了飯菜,稍微用土灶加熱一下,就能吃了。
兩人很有默契地沒有提之前的事,只是安靜地吃飯。
吃完了,寧媛主動收拾碗筷——誰煮飯,另外一個人就洗碗,是約定好的。
榮昭南早早去燒水了,他其實有些潔癖。
但是不管在部隊里,還是下放,都沒有讓他能“潔癖”的時候,也就忍了。
現在條件好些,他自然就不能忍,大冷天也要每天洗澡,寧媛都沒他洗的勤。
但榮昭南一般晚飯后都要去后山運動一下,會先幫寧媛燒水。
寧媛洗完后再給他一邊燒水一邊看書,這樣互相能節約時間,也算兩人小半年室友生活的默契。
天太冷了,她也不出汗,就兩天洗一次,每天就洗臉、洗腳和清洗下身,換新的內衣內褲。
寧媛剛泡完了腳,燒上了水,打算收拾自己換洗的衣褲,就聽門外傳來夏阿婆的聲音:“臭丫頭,在不在!”
寧媛放下臉盆,忙出門:“阿婆,你怎么這個點來了?”
夏阿婆看了一眼她房間,摸摸朝著她嗚嗚叫的小白:“這個點,臭小子不是上山運動去了嗎?”
“您要進來坐坐嗎?”寧媛明白了,夏阿婆是趁著榮昭南不在,來找她說話的。
夏阿婆卻擺擺手:“我就不進去了,跟你說兩句話而已。”
她頓了頓:“南小子家世不同凡響,他爹能上報紙第一版那種,但他是個有主意的,他爹也管不了他,你別怕。”
說著,她干癟的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京都那些丫頭,自家往上三代不大都是泥腿子,躺在父輩的功勞上,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不走群眾路線了,我呸!!”
寧媛深以為然,秦紅星這幫人在真正的名門閨秀夏阿婆面前啥都不是。
老太太是怕她受委屈,來安慰她了。
畢竟京城的冷美人坐著車來找前未婚夫多稀罕啊,這事兒肯定鬧得村里的人都知道了。
她心里暖暖的,笑了笑:“放心,阿婆,我沒受欺負,她沒空跟我說話呢,昭南給懟回去了。”
夏阿婆這才冷哼一聲:“我就說,南小子不得看上那種膚淺的玩意,你別怕,你跟他是領證夫妻,以后你考上大學,再給他生個大胖小子,他爹還能不認孫子?!”
什么狗屎東西都敢嫌棄她家臭丫頭了!臭丫頭只能她嫌棄!
寧媛也不好說她和榮昭南是假結婚,只是干巴巴地笑笑:“再說唄。”
她和夏阿婆又說了一會兒話,聽到洗澡房忽然有聲音,她猜是榮昭南回來了,也沒當一回事兒。
等打發了小白去跟著夏阿婆回屋,寧媛才轉身回房間。
她才進門,就看見榮昭南站在桌子邊,穿著一條舊的軍綠色褲子,上身敞著穿了一件她新給他買的白襯衫。
他剛洗了頭發,一手拿著毛巾擦頭發,水珠子就順著他皙白修長的脖頸一路滑落下線條隆起的堅實胸膛與壁壘分明的窄腰
寧媛趕緊別開眼,嘖,她老人家真看不得這個。
“今晚要分床睡么?”榮昭南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淡淡地掃了一眼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