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國師用不完信仰,未嘗不可分咱們一些,做個順水人情,多好?”謝莉亞異想天開。
“個人收集的信仰,沒法轉贈他人,除非在他的雕塑旁,再給你我立一尊神像。”
“這倒也是。”
兩人走出道觀,朝皇宮而去,宮殿外圍的守衛森嚴,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瞭望塔,下方有駐軍。
他們就近找了一個小樹林,靠著樹坐下,作休息狀。寧乘風悄無聲息地放出一根魂絲,穿越墻體,在宮內四處游蕩。
各種各樣的聲音被實時帶回,不久便找出國師的修行之地。魂絲緩緩潛去,剛一靠近,便被一堵氣墻擋住,探測不到聲音。
寧乘風沒有死心,直接添加魂力,將魂絲變為魂帶,頓時“看清”前方景象。
這是一座很大的花園,園內的小橋流水與樓臺亭閣異常精致,中央有一座小道觀,金碧輝煌,氣勢不凡。
魂帶亦無法鉆入,他正猶豫要不要將魂帶化為尖針,氣墻忽然凸起,黏住魂帶前端,將其拽入道觀。
“難道是認識的那個夜淺?他怎么會在這里?怪不得老賊聽到主陸和超越學院時,神情會有所變化。”
“國師,您是半步合體,我倆被壓得服服帖帖,根本無法出招,您還是放過我們吧。”
對于兩人來說,不讓士兵和侍衛發現,實在簡單,幾分鐘后,他們便出現在“順為觀”內。
“這里差不多啦,應該不會波及百姓。”
寧乘風在一旁仔細觀察國師,他確信,當老者聽到“主陸”和“超越學院”時,神魂有所波動,只是極輕微罷了。
“他可能已修出陽神,距離合體境僅剩小半步。既然跑不掉,那就見見吧。”美人沒有責怪男友。
絲絲縷縷的信仰若有靈性,發現異端后,如鯊魚見血,蜂擁而至,拼命想鉆入他倆的體內,進行同化。
“夜淺?”寧乘風和謝莉亞雖外表狐疑,心中卻已掀起巨浪。
里面的慈祥老人含笑看來,二人躬身行禮,寧乘風說道:“一時好奇,冒昧打擾前輩修行,還請見諒!”
黑盾劇烈搖晃,光澤變淡,烏蟒的第二擊讓其遍布裂紋,最多還能再擋一次,便會支離破碎。
“出手吧。”國師說話算數,果然將修為壓制。
剛出首都,就傳來國師的笑聲:“你們一路向東,還說不是去豐兆國?”
身后傳來兩聲劇烈的爆炸,以及國師的慘叫,這位將修為壓制到元嬰后期,且毫無準備的真人,雖不致當場劈斃命,但毫無疑問,已被重傷。
“我倆隨意飛行,如前輩不喜,晚輩這就改為向西,或者直接離開西北。”
來不及斬斷連接,便傳回一道強大的神識:“二位道友既已到來,不妨來我的‘順為觀"坐坐,也好盡地主之誼。”
“那可是離橙陸最遠的陸地,二位來此,是訪友,還是為信仰之力?”國師正色問道。
“呵呵,好說,老夫孤身在此苦修,甚是無聊,能有道友來訪,很是欣喜,請坐下說話。”
“要留下來,需要我們做什么?”
“不知是敵是友,待會兒見機行事。”
“陪您過完招,是否會放我們離去?”謝莉亞心中狂喜,趕忙轉移話題。
國師見其實力低下,心中不快,為更久的印證新道法,他不得不再次壓制修為,變為元嬰后期的巔峰層次。
“呵呵,現在可由不得你,走吧。”
“打完再說,看你倆的表現。”國師模棱兩可,顯然不準備輕易放過。
寧謝二人歷經商場的勾心斗角,哪會相信有如此好事?這種既輕松,報酬又高的差事,只不是驚喜,而是驚悚。
“此話怎講?”二人徹底茫然,不明所以。
“前輩,無功不受祿,什么都不干,就在全國的‘順為觀"中,多立兩尊塑像,這樣不太好吧?”
國師眉毛輕挑,說道:“在觀中添加神像,未嘗不可,不過要等些時日。”
“晚輩哪敢與國師動手?那不是找死?”寧乘風“惶恐”回應。
一股龐大的法力包住兩人,讓謝莉亞渾身無力。寧乘風要好些,還可以出刀反擊,但他沒有掙扎,任由國師將他們帶向高空。
寧乘風斷定老家伙沒安好心,當即回絕:“多謝前輩美意,我倆就一時興起,并非真要潛心修煉信仰之道。
“道友不必再裝,若真是來問道,何須用神魂偷窺?”國師戲謔說道。
吃貨祭出“黑洞”,寧乘風揮出最強幻境的“魅幻三刀”,兩者同時發動,讓國師陷入短暫的恍惚。
“你們既然對信仰感興趣,何需四處尋找機緣,洪景國有一千多萬的人口,信仰很多,我根本吸收不完。不如與我作伴,省得我孤單寂寞。”國師主動伸出橄欖枝。
灰云與刀氣相遇,強悍的法力讓幽邃無法前進,云團中的法則涌出,寧謝二人的心中,頓時升起虔誠與肅穆。
由于國師僅動用元嬰大圓滿的法力,寧乘風竟一舉奏效,二人于瞬間恢復清明。
“兩位是要回豐兆國吧?”老者的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寧乘風充當主攻,揮出“飛天式”,謝莉亞環伺一旁,準備以紅槍輔助攻擊,如今她的真實戰力,已達后期,卻沒有暴露。
“什么都不用做,有空一起談經論道,就很滿足。其他時候,大家各自修行。”
走出花園,卻詫異發現,老者依然沒有制止,他倆不動聲色地躍起,疾速飛遁。
“不必演戲,老夫新領悟一門道法,苦于無人陪練,今日正好借你們印證。”國師淡淡說道。
國師輕笑一聲,手中出現一柄灰褐色短劍,一邊刺出,一邊輕呼“同化”二字。
寧乘風拉起謝莉亞,拱手行禮,朝外走去,身后的老者也不阻攔,只是無聲地露出陰笑。
二人全身緊繃,步子依然邁得不疾不徐,一邊走,一邊飛快傳音,商量該如何應對危局。
“你也別冷嘲熱諷,那是信仰來源,我不保護他們,豈不是自砸飯碗?”
他們裝出多數神魂已陷入幻境的樣子,暈頭轉向地負隅頑抗。
寧乘風大喜,擔心夜長夢多,緊急向女友傳音。
他拉起著謝莉亞向后急退,“嘭”的一聲巨響,蟒蛇撞破盾牌,嘶吼著沖來。
空中莫名出現一朵灰云,迎向刀勢,黑美人凝神細看,一槍刺向云中的老者。
“前輩,恭敬不如從命。”寧乘風答完,趕忙切斷聯系。
“咦,有些眼力,居然能看出我修出了陽神,好吧,我將修為壓制到元嬰大圓滿,這樣總可以玩一玩吧?”老者不愿一上來就將對手干翻,那就失去測試的意義。
“你們難道不是夜淺派來的?”
兩人“大駭”,謝莉亞率先扔出一張防守符箓,在身前形成一面巨大的黑色盾牌,擋下蟒蛇的一擊。
“我們來自主陸,我叫孟瞳,是超越學院的學生;他叫莫笑,是散修。”謝莉亞不想暴露根腳,只好借助最強學院的名頭,讓對方心生忌憚。
肉眼可見,除了新來的兩名異教徒,每個人的頭上都飄著一縷信仰。
黑美人射出兩道攻擊性符箓,其威力均堪比合體初期的全力一擊。
爐邊一個蒲團,上面盤坐一位白衣老者,觀其相貌,與上午所見的雕塑極像。
“國師愛民如子,實在令晚輩欽佩!”
國師刺出第二劍,空中顯化出一條由信仰聚成的烏蟒,咆哮著沖出。
通過魂帶,可以看見大殿內空空蕩蕩,中心有一個兩人高的銅爐,青煙繚繞。
“國師客氣啦。”他倆在對面老老實實地坐下。
“二位道友的種族不同,卻形似情侶,且年紀輕輕,便氣勢驚人,不知尊姓大名?出自哪個大陸的哪家學院?”國師微笑詢問。
“我倆在橙陸游歷時,偶然得見信仰之道的神異,想找一個凡人國度,嘗試修行。洪景國是第一站,回頭還要去其他國家看看。”
“我們確實不認識什么夜淺,既然您懷疑晚輩用心不良,我等這就告辭,不打擾您的清修。”
他站起身,無奈說道:“謝莉亞,我被發現了,國師讓我們進去。他應該是元嬰大圓滿的巔峰層次,氣息比同階的信仰修士強很多。”
恍惚間,他們發現置身于一個千萬人聚集的圓形廣場,中心高臺上,盤坐著的國師正在開壇講法。
今日前來,只想聆聽國師對于此道的見解,如前輩不便,我們這就離去。”
寧乘風已有對策,瘋狂運轉中丹田的“神磨陣法”,清除和轉化圍繞他倆的“邪氣”。
謝莉亞極為肉痛,一次性動用兩張高階符箓,家族總共也就賜予三張而已。
兩人在遠方顯出身形,不敢做任何停歇,展開身法,向東疾馳。他們雖然與夜淺不熟,甚至有過一點過節,但現在只有去他坐鎮之地,才夠安全。
剛才戰斗之處,國師氣息萎靡,右胸被破開一個大洞,血流不止,而左肩與左臂,均已化作血霧,他面含怨毒,不停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