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按照地圖指引,飛向豐兆國皇宮,隔著老遠,寧乘風便用神魂搜尋,果然發現夜淺的氣息。
“夜淺的人品,有口皆碑,我建議與他坦誠相待。”謝莉亞說道。
“行,我對他的感官也不錯,很講信譽。”
百花爭艷的園子中,夜淺悠然自得的坐于涼亭,對面有一位白須老者,是他的護道人。
桌上滿是美酒佳肴,還有兩位貌美宮女在一旁伺候。
夜淺早已感知兩名修士,發現對方是主陸人氏,便沒有異動,任由其靠近。
護道人雙眼微瞇,沉聲說道:“二位,下來說話吧。”
“夜淺,他鄉遇故知,冒昧叨擾,不知是否歡迎?”謝莉亞一邊降落,一邊回應。
“哦,是謝家小姐,倒是有過幾面之緣,這位是?”
下一刻,對面兩人的相貌和氣息驟變,恢復為禁地中的模樣。
“嗯,當年我就懷疑你是謝莉亞的男友花非,還真是你。”
“兄臺,在下本名寧乘風,剛才才是我的本來面目。我得罪過不少人,加上膽子小,上次是易容去禁地奪寶。”
“你倒誠實。”夜淺頷首微笑。
“還請夜兄代為保密。”
“放心。你比我年紀更大吧,寧兄?”鑒于花非在跨界交流會的赫赫威名,以及在禁地戰勝自己,夜淺起了結交之意。
“好像是的。”
“主陸京城有名的謝大美女,居然跟了一位人修,便宜你啦。”夜淺嘆息。
“呵呵。”寧乘風不善言辭,只能撓頭答應。
宮女為二人斟上佳釀,謝莉亞卻不端杯,問道:“夜淺,你怎會在豐兆國常駐?”
“修行遇上瓶頸,出來走走,在橙陸斬殺一名不長眼的信仰修士,覺得他的功法挺有意思,便來接管了他的領地,你們怎會來此?”夜淺露出微笑。
“與你一樣,也是對信仰好奇。順便問問,你是否與洪景國師的關系不睦?”
“互相看不順眼,曾干過一架,六叔還未修出陽神,我雖在道法和武技上超過他,奈何境界差距太大。
我倆聯手,還比他略遜半分,仗著身上的寶貝,才堪堪打成平手。怎么啦,為何提到他?”
“那就不要貽誤戰機,趕緊去洪景國。”
“此話怎講?”夜淺和護道人均感詫異。
“我倆去洪景觀光,那老頭懷疑你我勾連,想要害他,欲禁錮我們。
他強逼我二人陪他演練新道法,并將修為壓制到元嬰后期,不小心中了兩張高階符箓,已受重傷。不如聯手,做掉這個老家伙?”謝莉亞拋出提議。
“哈哈,還有這種好事?我剛邁入金丹大圓滿的巔峰,正想找他練練。”
“你倆夠陰的,好,立刻出發。我早想收拾那老東西,今日就趁他病,要他命。”護道人對國師咬牙切齒。
夜淺豪情萬丈,率先躍起,另外三人緊隨其后,向西疾馳。
待接近洪景國首都,寧謝二人鉆入一顆砂礫,粘附在夜淺的衣領上。
護道人很賊,趕在敵人覺察前,祭出一個場域,將皇宮花園封禁。
夜淺幾步踏出,到達順為觀前,指著正在殿中療傷的國師怒罵:
“佐羅,你這老混蛋,兩個主陸的朋友萬里迢迢來看我,路過這里,一時好奇探測,便被你劫持,今日定要取你狗命,方才罷休。”
國師腦筋急轉,決定暫避鋒芒,卻驚駭發現,以如今所剩的法力,竟無法破開封鎖。
“夜淺,你居心叵測,還倒打一耙,別以為派兩個手下來暗算,就有機可乘,要戰便戰,廢話那么多?”他走出大殿,肢體雖已重生,卻氣息虛弱。
大戰一觸即發,夜淺雖鐵了心要下殺手,卻并未一味強襲。
他和護道者死死纏住佐羅,繼續消耗敵方元氣,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發起一次猛攻。兩人原本不如佐羅,但欺負后者重傷,打得游刃有余。
砂礫小空間中,一對情侶正欣賞精彩對決。
“謝莉亞,我與他倆聯手,戰國師應該夠了,待會兒你就別出手?”寧乘風清楚,半步合體的困獸猶斗有多可怕。
“知道你擔心我,就聽你的,如有機會,我就出槍,否則不去添亂。”
夜淺與護道人感覺時機成熟,轉換為全攻模式,招式愈發強悍與犀利,連續三十余招硬碰硬,終將國師掀飛出去,再次斬斷其重生不久的肩臂。
同一刻,寧乘風從砂礫竄出,施展“入海式”,幽邃刀刺入佐羅的后心,被其強悍的肉身卡住,無法前進,亦無法拔出。
寧乘風大驚,幽邃決不能舍棄,趕忙祭出灰褐色靈氣和“龍涎水”毒液。
國師痛苦地咆哮,一指點向不肯后撤的寧乘風。
謝莉亞飛身而出,一槍刺在指頭上,一股大力傳來,紅槍先是彎曲,接著被彈飛。
她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砸在場域內壁,摔落下去,當即暈死。
夜淺的時光劍緊追而來,逼得佐羅舉劍相迎,寧乘風心中發狠,以最強法力激發八百三十重“千層浪”。
巨大的震蕩產生一絲松動,他借機拔出幽邃,飛身而退,發現女友內傷頗重,趕忙給她塞入幾粒丹藥,轉移至安全區域。
國師連續受創,仍負隅頑抗。
寧乘風想到謝莉亞為救自己而傷,不由得怒火中燒,眼見佐羅再次被挑飛,他怒喝一聲,劈出“魅幻三刀”。
夜淺的“擺渡”發動,時光之道與寧乘風的幻境配合,讓佐羅疲于應付。
護道人的軟鞭纏向他的身體,被他震開,但偷襲的暗器黑珠卻打在他的后背,讓其腳步踉蹌。
長鞭調集周圍的花草樹枝與根須,再次襲來。
佐羅堪堪擋下,并避過夜淺的一劍,不料一顆旋轉的黑珠陡然加速,穿過表層防護,鉆入胸膛之中。
不待他將其逼出,珠子炸裂,尖銳的碎渣在體內噴發,慘嚎聲中,寧乘風的“黑洞”爆發,將他的半數神魂吸入洞中。
佐羅的陽神竄出,強行從外部破開黑洞,解救被禁錮的神識。
護道人的軟鞭趁機抽打在他身上,將其擊飛出去。
夜淺的飛劍電閃般射入國師的心臟,摧毀他的生機。但其肉身強悍,法力瘋狂涌出,竟逼得長劍一點點后退。
孰料側后方的虛空,莫名竄出一柄飛刀,一舉破開虛弱不堪的防護氣罩,將其頭顱切下。
陽神卷住國師的元神,一閃而逝,鉆入順為觀之中。三人這才發現,廝殺如此激烈,道觀竟毫發無損。
順為觀疾速收縮,變成一座金光燦燦的寶塔,在怨毒的嘶吼中,沖天而起,沖破場域,眨眼消失在天穹。
“糟糕,被他逃了。”寧乘風跺腳。
“要殺半步合體,很難,今天要沒你幫忙,恐怕連他的肉身都留不住。”護道人嘆道。
“沒想到那座道觀,居然是一件高階魂器。”夜淺有些惋惜。
“幸好沒跟他說我和謝莉亞的真名,否則日后需提防他的報復。”
“暫時不用擔心,他不可能很快找到合適的肉身奪舍;如果勉強融合,保留不了幾成戰力,用不了多久,軀體還會湮滅。”
“他或許還有分身?”
“即使神魂與分身融合,陽神也活不長,他要敢回來拼命,就是送死。”
“那還好。”
寧乘風不再討論,趕忙去救助女友。
“我的木系道法可用于醫治,我來看看吧。”
“好的,麻煩前輩。”
護道者檢查一番,說道:“還好,幸虧佐羅只用少許法力,要不然就麻煩大啦。我給她驅除入侵的靈力,再以真氣梳理紊亂的氣息,過一天就能醒來。”
夜淺打掃完戰場,帶回三枚空間戒和一柄灰褐色短劍。
“發達啦,這可是國師的全部家當,六叔,你能否破開禁制?”
護道人接過戒指,以十成魂力沖擊,發現雖有松動,卻無法攻破。
“這是佐羅元神逃逸的后遺癥,如果同時滅了肉身和神魂,就沒這問題。”
“咋整?”
“呵呵,人不行,還有專業工具。”
老頭取出幾件小法器和一個陣盤,像一名凡人小偷那樣搗鼓,一邊操作,一邊念念有詞,似乎在誦讀咒語,折騰半天,終于成功。
“厲害啊,六叔,手法很職業。”
“這話怎么聽得不那么順耳?”
“戰利品分成四份,一人一份。”夜淺大氣說道。
“怎么好意思,今天主要是前輩的功勞。”
“就這樣吧,你的小情人也受傷了。”
待把財物瓜分一空,又將功法和筆記復制三份,四人各得其一。
“現在洪景國沒有國師,要不把他替換掉?那么多信仰,不要白不要。”夜淺笑得很燦爛。
“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護道人撫須贊同。
“你們在豐兆國的道觀和教派叫什么?”寧乘風好奇問道。
“逍遙觀,自在教,逍遙自在,如何?”夜淺對這個命名很得意。
“真不錯。”
“以后洪景國,全都改信自在教,建逍遙觀,六叔做教主,我們三人都是副教主,如何?”
“那多不好意思?”
“你倆來這里,不就為了這個目的?也不用勞民傷財,只需在道觀多加兩座塑像。”
“好吧,我們就厚著臉皮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