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你說得很對,咱們看長遠,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朋友嘛,就該互相體諒與幫助。”錢望允微笑說道。
蔣鐸回到分公司,先讓謝崢啟動試用轉銷售事宜,然后向總部的王總匯報情況。
后者雖不樂意,也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
沒過多久,蔣鐸被省礦務局規劃部總經理寧岫叫去,此人文質彬彬,正值壯年,前途不可限量。
寧岫示意他關上門,語重心長地說道:“蔣總,咱倆認識時間雖然不算長,但我對你的感官不錯,今天有空,想了解一下山川在象益的業務。”
“謝謝寧總,業務壓力比較大,但總體還能保持小幅增長。”
“難能可貴,你想不想把業務做大?”
“當然想啦,還需要您多照顧才行。”
“那我們就敞開聊聊。”
“好啊。”
“你覺得計建部的文總如何?”
“我和他的交往不多,不知道該怎么評價。”
“老文吧,我覺得能力還不錯,就是有些冒進,容易出事。”
“嗯,業務穩定很重要。”蔣鐸很謹慎,不痛不癢地附和。
“最近芒山礦區出了一起重大事故,死了不少人,很多設備被毀,你知道嗎?”
“聽說了,那個礦區由麓華和山川承建。”
“這次事故,我覺得主要責任不在廠商。計建部極端冒進,不顧質量和安全,逼迫你們加快進度,老文應該為此負責,你覺得呢?”寧岫啟發道。
“我不敢隨意評價啊。”
見蔣鐸不上道,寧岫耐著性子,循循善誘:
“你們不用打碎牙,把事故責任攬回去。如果你來省公司申訴,把老文逼著趕工的事情說清楚,我相信,無論是大老板,還是我,都會替你們做主。”
蔣鐸終于明白,這是礦務局的高層內斗,對方希望他遞一把刀,幫助自己干翻宿敵。
“可是文總沒逼過我啊?”蔣鐸攤開手,一副無奈的表情。
寧岫戲謔地看著他,似笑非笑。“說沒說不重要,你說他說了,不就是說了。有大老板和我給你撐腰,還怕什么?
你放心,你不會受到打擊報復。我會全力幫山川拿下那幾個競爭激烈的大項目,作為幫助我們改進工作作風的回報。”
對方不再遮掩,完全把話挑明,讓蔣鐸不由得陷入沉思。寧岫也不急,微笑著等待答復。
良久,蔣鐸做出決定,平靜地直視寧岫,堅定說道:“寧總,我確實很想把業務做上去,但這事我干不了。
如果我真那樣說,相信您以后也會防著我,萬一哪天我這樣對您呢?我只能擔保,除了咱倆,今天的談話內容絕不會傳入第三人耳中。”
蔣鐸心中已做出最壞打算,即使因此而被迫離職,也絕不突破做人的最后底線。
至于寧岫,他定然不敢向山川投訴,最多在項目上刁難自己,但如果做得過火,可以反擊。
寧岫一愣,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地拒絕,稍作沉吟后,嘆道:“既然這樣,也不強求,就當沒有這次談話。你放心,我不會因此為難你。”
蔣鐸離開礦務局,很滿意自己的抉擇,如果未來會出現更多的磨難,那就勇敢地直面與承受。
鑒于山川的每況愈下,CEO董琦向投資方求助,卻一無所獲。一些不堅定的主管和員工開始動搖,不少人選擇離職。
最惡劣的是,總部負責商務授權的小主管,盜取項目和合同信息,離職后拿去售賣。
風雨飄搖,傳聞不斷,說總部和分公司的實權人物,將要叛變,去加入對手公司,就連蔣鐸,也位列其中。
他沒有理會傳言,也相信王副總不會懷疑他的忠誠。
然而,讓他憤怒的事情卻在眼前發生,由他直管的象益分公司,也出現一起叛逃。
分銷部一名叫做高林遠的員工,負責解決方案,已連續幾日,無故缺勤。
警覺的呂航帶人搜查其住所,并查看服務器的訪問記錄。確認這個混蛋已經逃跑,他曾多次在深夜加班時,非法下載分銷項目和客戶信息。
如果這些關鍵信息被倒賣出去,蔣鐸這幫人很難立足。
蔣鐸怒極,無論情報是否已經泄露,無論他逃至何處,都要將其繩之以法。
除了報案,請總部和其他省幫忙協查,還動用寧乘風與他一起建立的AI模型,去推算叛徒逃往何處。
不幸的是,信息仍然泄露,此事的影響極壞,蔣鐸不得不走訪所轄四省,向高層客戶和渠道商澄清。
他把一個受害者的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一番跑動下來,反而博得一些同情,拿回一個中型和兩個小項目,算是聊以自慰。
寧乘風醒來,告知靈犀,二人皆唏噓不已。
“乘風,下次穿越,你要想辦法幫他找出叛徒,太可恨了。”數字人義憤填膺。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寧乘風果真在大半年后,幫蔣鐸找到高林遠。
中午,他與謝莉亞登上飛機,著陸后飛行三日,方才靠近洪景國。
二人朝下空飛去,迎面襲來的罡風較弱,絲毫不會減緩速度。待到達更低位置,看清西方有一座較大的城市,便朝那里飛去。
他們降落在城外的一個荒涼樹林,黑美人露出苦笑。“靈氣竟如此稀薄,基本相當于無,在這種地方修煉,要想感氣成功,必須是絕頂天才。”
“撐死能到煉氣中期。”
“如果沒有好的功法,還達不到。”
兩人一路閑聊,信步來到城門前,被守城士兵攔下,要求出示入城證明。他們只得尷尬退回,繞城一小段,再睡不著鬼不覺神地飛入城中。
本地女子相貌平庸,遠不如內陸那般,遍地是美女。謝莉亞的姿容過于打眼,惹來圍觀,更有浪蕩公子前來糾纏。
美女兩巴掌扇飛登徒子,拉著男友來到一條小巷,嘆道:“哎,太出色,也是一種罪。”
無奈之下,只好易容和換裝,扮作一名普通女子,重新上路,才得了清凈。閑逛小半日,二人便失去興致。
此城有一百多萬人口,無論風土人情,美食美酒,還是手工藝品,均無特色。
走入一家生意不錯的茶舍,在包間坐下,見侍者頗為機靈,寧乘風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昆。”
“阿昆,這是小費,我跟你打聽些事。”
“貴客請講。”侍者喜出望外。
”洪景國之人信教嗎?”
“信啊,你們不是本國人?”
“不是。”
“難怪,洪景國只有順為教,其他教都是非法,一旦被發現,要殺頭的。”阿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哦,順為教的總壇在哪里?”
“當然在首都,教主就是國師。”
“附近兩個國家呢?”
“豐兆國和謹嚴國也信教。”
寧乘風看向女友,露出苦笑,二人明白,三個國家都已被信仰修士占領。
“三國是和平相處,還是爆發戰爭?”
“每隔十多年,會打一仗。”
“為什么打?”
“為了土地和傳教,三個國家有不同的國教,國師的話,皇上也要聽。”
待阿昆離開,寧乘風說道:“這三位國師倒也省事,直接控制一國,強行成為國教,何愁沒有信仰?”
“是啊,看來得動手搶啦。”
“先去洪景國首都看看,如果危險,立即走人,去另外兩國碰運氣。”
“好。”
二人買了一份三國地圖,出城后向首都飛去。洪景國的第一大城,人口超八百萬,有了上一次經驗,他們在黑夜中越過城墻,找一家客棧住下。
翌日上午,閑逛一圈后,就去茶館打聽消息,國師果然不是本地人,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
此人平時在皇宮修行,深居簡出,幾乎不在外露面,僅在每年三月開壇講法兩日,算算時間,要等下一次,還需九個多月。
“看來沒法偷偷遠觀,只有下午去皇宮外溜達,用魂絲探測。假如尋不到國師,就夜探皇宮。”
“還是小心些,如果魂絲偵測不到,就走吧。直接闖皇宮太冒險,萬一是合體大能,被看作挑釁,就慘啦。”
“唉,好吧。”謝莉亞嘆了口氣,只得答應。
“現在先去國師的道場看看。”
三公里之外,便有一座順為觀,香火極為旺盛,百姓在主殿外排起長隊,依次入殿,向國師的塑像跪拜祈福。
國師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相貌儒雅,從外貌看,應該是橙陸人氏。
“你感受一下,是否有信仰之道的痕跡?”
寧乘風細細品味,說道:“除了因果,還有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動,估計就是信仰之力。”
“能順著因果找到國師嗎?”
“線條很清晰,但我不敢,很容易被對方察覺。”
“那算了,國師的生意真好,這么多信仰,他用得完嗎?”謝莉亞羨慕不已。
“恐怕用不完,任何一門功法,不可能無視修士的資質與悟性,純粹靠能量堆積,肯定無法將修為無休止地推上去。”
“嗯,給我們注冊的元嬰道人說過,他遇到瓶頸,即使給再多的信仰之力,也無法突破。”
“信仰修士要想進階,也需打磨心性,領悟更深的法則,這才符合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