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舒然醫院,工作兩頭跑。她得上班,上次酒吧給她留下不小陰影,她害怕了。現在,父親的醫藥費有著落,她不必再冒險,能找到安穩工作那是再好不過,找不到,舒然想了。大不了就拿著裴錦年給的那張卡湊合湊合……
舒然提著做好的飯菜去醫院探望舒父,剛進醫院大門,一輛顯眼的大G停在她面前擋住了去路。
不等舒然主動挪身避讓,從車上下來的裴茁出現在舒然面前,男人一身黑色休閑裝,雙手插兜,悠閑,熱情打著招呼,“嗨!前‘嫂嫂’!”
“是……你!有事嗎。”
“我從大老遠望去就像你。沒事,我來醫院給我媽拿點藥。你來醫院看你爹?”
舒然言簡意賅,“是的。”
“你爹好點了嗎?”
“謝謝你的關心。比之前好多了。就是……”
“嗯?”
舒然捏緊手中的保溫桶,局促,“我欠你的三百萬,我會想辦法在短時間內還你!”
“三百萬罷了,不還也無妨!反正我又不缺錢。”
“不不不……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你的錢我是一定要還的。只不過……我現在手頭上沒幾個錢,等我攢點錢了,再分期還你,行嗎。”
她蠻想把裴錦年給她的那張銀行卡取點錢還給裴茁,但……又感覺多此一舉了……
舒然執意如此,裴茁也沒說什么,“先進去吧!”
“嗯……”
并肩同行,舒然問,“其實,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么幫我。是因為……我是裴錦年的前妻嗎。”
裴茁笑,他笑起來挺好看的,干凈又清朗。
“差不多吧!”
“所以,你是認識我的。”
“廢話!你是我哥的前妻,我當然認識你!”
“我已經和裴錦年離婚了。”
“我知道啊!”
舒然又說,“你此番回國是為了……繼承人嗎。”
“算是吧……但又不是。”
“什么意思?”
“我這個人一向來如影去如風,我不喜歡被拘束,我喜歡自由的感覺!當年之所以出國留學就是因為他們管得太多,國外可比國內開放太多了!又暴力又充滿激情,非常符合我的生活態度!近兩年,我媽身體不好,我就回來看看。”
“哦哦。原來如此。”
“現在還對我有防備嗎!”
舒然尷尬一笑。“畢竟你是裴錦年的弟弟,所以。”
“無妨。說說你吧!你為什么和我哥離婚!”
提及,舒然想到了未出世的孩子。黯然失色,一顆心千瘡百孔。“我跟他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我聽說,我哥親手打掉了你們倆的孩子?”
“嗯……”
“嘖,我哥是狠!”
“不止狠,他沒有心,對我更是無情無義!”
“離了也好!你還年輕,還能再尋得一處好人家!”
“我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我已經沒有再結婚的打算和念頭了。我只想……說來你不信,等我爸出院,家里穩固下來,我就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去旅游世界!”
“喲……志同道合呀!要不要組個團,一起?”
面對裴茁的邀請,舒然搖頭拒絕,“我和琪琪約好了。”
“琪琪?”
“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
“哦哦。結婚是挺麻煩的。我崇尚‘不婚主義’。”
“一個人沒什么不好的。至少沒有這么多糾纏恩怨。”
裴茁一語道破。“你有這么多感慨,那你因為你遇見了裴錦年,遇見了我哥!你不能因為一個他就對別的男人失去了興趣!我說了,你還年輕,還能再遇見新的愛情和生活。”
“不了,好累。”
她已經沒有重新愛上一個人的精力了……
更何況——
舒然哂笑。
想愛人可以啊,但要徹底擺脫裴錦年。
裴錦年,他惡劣又如影隨形。他不愛自己,但他惡心,時而占有自己滿足他的私欲,愛上裴錦年的開始,確實是她自掘墳墓的倒計時。
接下來,舒然和裴茁又聊了好多。
從醫院出來,舒然接到裴錦年的電話,她想都沒想到,直接任由電話響。
回到出租房,舒然掏鑰匙開門,“為什么不接我電話。”背后響起裴錦年的聲音。
“哦,我沒聽見。”
為什么不驚訝裴錦年的出現,舒然料到了。
這兩天他一直神出鬼沒,曾多次在樓下堵她。
“是嗎。”
“嗯。”
門開了,舒然自顧自往里走,裴錦年也跟了進去。
“有事嗎。我今天肚子不太舒服,估計快來月經了,恐怕跟你上不了床。如果沒有別的事,請回。”舒然把鑰匙扔在桌上,一言一語確實冷漠。
“你見裴茁了。”
“嗯,醫院偶遇。”
裴錦年陰鷙,“看來,你還是把我的警告當耳旁風了!”
舒然扯唇譏諷,抬頭,這才發現裴錦年好像喝了一丟丟酒,臉紅,眼黑,又暗。
“我倒覺得裴茁比你好十倍,百倍。”
“舒然,激怒我對你沒好處。”
“我說的是實話。”
“賤嗎。”
舒然此時的表情沒反應,像一具機器人沒有七情六欲,只有機械般的回應。
“我不賤怎么會和你結婚?又會恬不知恥懷上你的孩子?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挺賤的。你不賤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舒然,你是真的想挨操。”
舒然蒼涼一笑,“來唄!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副身體嗎!大不了給你!不過你也不嫌臟!那晚我在酒吧也不知道——”
“閉嘴!”
裴錦年一聲怒火猶如被激怒的野獸,暴躁又狂怒,下一秒隨時隨刻就會沖過來弄死自己的模樣。
舒然怔愣,她也沒想到裴錦年反應這么大。
所以,他是抵觸的。
畢竟,他對自己是占有欲,不是愛。愛是心疼,占有欲是,他的東西被人碰了,他不高興,他覺得晦氣。
不用猜,百分百后者。
想到那個晚上,舒然被人欺負未遂的場景,裴錦年每每午夜都會悔恨萬分的存在。
他后悔,后悔為什么拿舒然去試探裴茁的態度。
舒然默默垂下眼眸,像壞掉的布娃娃,沒有了往日靈氣和蓬勃。“裴錦年,我——”
裴錦年不知道發什么神經突然從背后抱住舒然。
舒然身體瞬間僵硬。
“別說了。我們不要再說那一晚行不行。”裴錦年語氣是那般沙啞,都快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