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如夢魘存在，經常午夜巡回纏著舒然，男人的奸視，咸豬手，彼此起伏的附和聲等等……想起，舒然眼眶濕潤，她憤然拿起男人的胳膊一口狠狠咬下去。說，“是你對不起我。裴錦年，你記住了，是你對不起我！你欠我的，欠琪琪的，更甚至欠我腹中寶寶的！”
“嘶……恨我，是嗎。”
“我恨不得你去死！！”
為什么不恨，當然恨啊！恨不得剝皮抽筋，恨不得推他下地獄！可再恨又有什么用？孩子沒了就是沒了，是她沒用，連自己的寶寶都保不住……
裴錦年灼熱的呼吸愈發粗重，他順勢掐住，抬起舒然的下頜，四目相對，他不存在任何，一秒的猶豫親上去糾纏，舔舐，撕咬，“那就恨我吧。反正，我也恨我自己。”
“滾啊裴錦年。”淚眼模糊，舒然撕破了音。
裴錦年擁得更緊，一個轉身把舒然抵在餐桌上，他貪婪又急不可耐汲取著屬于舒然的氣息和芬香，“我也忘不掉。”
他夢見了。
夢見了未出世的寶寶哭著喊著，‘爸爸為什么不要我，爸爸為什么要殺我……’渾身是血，五官不清，看得再清楚一點，長得很像舒然，跟舒然一樣可愛，是一個非常卡哇伊的女兒，緊接著，畫風一轉，他眼睜睜看著戴著口罩和手套的醫生拿起‘殺人工具’把他的女兒活生生拖走，然后當著他的面再奪去生命。
“裴錦年，你說，你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為什么！為什么啊！？就因為怕知道我懷孕不會和你在一起嗎！！你知不知道，再過幾個月我就可以知道寶寶的性別，我……我明明都已經感覺到了寶寶的存在，而你，而你殘忍地否決了我的一切！裴錦年，你讓我如何原諒你，如何再直視你啊！！”
整個客廳都在回響舒然的質問和滔天怒吼，她哭得整個人顫顫巍巍，哪怕有裴錦年抱著她，她依然順著男人懷中癱坐在地上如同一堆爛泥……
“舒然。”裴錦年哽咽，又澀又苦。
他當時一定是被沖昏了頭腦，為什么一定要打掉孩子呢。明明寶寶老老實實待在舒然肚子里，可他當時為什么就不能容忍寶寶的存在。
這也成了裴錦年的心病之一。
女兒，那是他和舒然的女兒。他最喜歡女兒了。
“滾！滾！！”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就可以讓我的寶寶復活？！裴錦年，你少跟我裝模作樣！你巴不得寶寶死，巴不得我痛不欲生，更巴不得我……唔——”
剩余的話皆被裴錦年堵在口中，舒然被迫地抬頭與男人接吻。
愛與恨，盡情糾纏。已經分不清是情欲還是肉體上的放縱……裴錦年只知道，舒然此時是癮，一旦沾上就戒不掉了……他更不想聽舒然說話，說著一些讓他心痛而無法呼吸的疼，尤其，尤其……那個晚上，舒然的表情，舒然的遭遇，都狠狠給了裴錦年徹底一擊。
從那一刻開始，裴錦年整個人都變了……
很快，舒然因傷心過度，再加上被裴錦年索吻，有些喘不上氣來，故而小小昏倒在男人懷中，即使如此，她還在流著淚……嘴里一直呢喃，‘裴錦年，你該死……寶寶……’
“舒然。”
等舒然醒來，外面天色已晚，時間，晚上八點。旁邊的位置早就沒了溫度，臥室，客廳都沒有裴錦年的存在。
舒然呆滯坐起。
她和裴錦年又睡了嗎。
但這次為什么沒感覺。
“嗡嗡——”
充電的手機響了，舒然反應有些緩慢地去拿，也沒看備注，舒然直接接聽。
“舒然，你在家嗎。”
“嗯……”
“怎么了？”
“沒，沒什么。可能是……下午覺沒睡好的緣故。”
“要不要出來吃飯？你不是一直好奇陸總是何方神圣嗎，他也在。”
“啊……”
“啊什么，來不來！”
舒然當然好奇。
她迅速道，“好。”
舒然麻利地收拾一下就出門了。
很快，薛琪琪發來位置。舒然一邊打開地圖，一邊叫車。
“舒然。”
有人在喊她。
舒然往回一看，菜微微。
菜微微來到舒然面前，“在這里遇見我，是不是很好奇。”
舒然說，“確實。”
“說來你不信，我是跟著裴錦年才來到這里。現在為止，我終于知道裴錦年突然和我提分手的原因。”
“你和裴錦年，打算舊情復燃了，是嗎。”
舒然收起手機，她糾正菜微微的措辭，“我從來沒有和裴錦年舊情復燃。”
“那就是裴錦年單方面的忘不掉你？”
“我不知道。”
“舒然，你真的很討厭！”
菜微微說，“我喜歡裴錦年，舒然，我希望你能主動退出，別再糾纏錦年。”
“你可能搞錯了，是裴錦年一直糾纏我，我從未想過和裴錦年再續前緣。”
“呵，你覺得我信嗎。怪不得他一直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
“跟我沒關系。”
“舒然，你配不上錦年，你懂我意思嗎。”
舒然頭疼，聽得頭疼。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失陪了。”
菜微微不如舒然意，一把拉住舒然，“我話還沒說完！”
“我不想聽。”
“舒然，離開裴錦年！既然和他離婚了，那就別再勾引他，可以嗎。”
舒然擰眉，“找我麻煩可以，但前提我請你搞清楚狀況行不行！是裴錦年一直陰魂不散！你要是有本事讓他別來找我啊！”
“我是沒那個本事。畢竟你勾引男人的手段有一套，我學不來。”
“學不來，你活該得不到裴錦年的青睞！”
“你！舒然，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我哪里過分了！現在過分的人是你！”
“我只是在警告你。”
“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是裴錦年的女朋友，還是他未婚妻？又或者說是他老婆？”
菜微微臉色煞白。
“舒然！”
“菜微微！松手！”
“松手！”
菜微微松開舒然，舒然一眼都不多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