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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向恒得了消息,讓廚房做了幾個叔父愛吃的小菜,打發走家丁,親泡了壺好茶,立在院中等沒多久,鄭誠在夜色中帶著兩個隨從,乘坐馬車入了鄭府。
將隨從留在院門守著,鄭誠摘掉帷帽,叫起行禮的鄭向恒,瞧見擺滿的吃食,鄭誠面色泛起柔和的褶皺。
待用過飯,鄭誠說完正事,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
“三皇子的死訊這兩日,應該就會傳到漳州。陛下為防韓耀輝起反心,明日便令平陽侯率兵去漳州。
太師得了陛下恩準,也在隨行之列。你避開人去給太師傳話,就說此行能不去最好,若要去需多加提防。”
鄭向恒下意識看向門外,壓低了聲音回話:
“叔父,您讓太師提防什么?是您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鄭誠轉頭看過去,見侄兒執拗的看著自己,迫切的需要知曉答案,鄭誠收回視線,借著喝水掩蓋復雜的心緒:
“我的意思,莫要讓旁人知曉。”
鄭向恒起身,踏出門四處打量一圈,關上門匆匆退回,靠著鄭誠坐下,前傾著身子悄聲問話:
“叔父,您讓太師防的人可是陛下?”
鄭誠擔憂蹙眉:“只管做完守口如瓶便是,莫要多問。”
往日素來恭敬聽話,甚至于懼怕自己的侄兒,這次卻固執的惱人:
“叔父,事關您的安危,向恒必然守口如瓶。問這些是因心中疑惑難解,實在是夜不安枕,還請叔父告知。”
鄭誠放下茶盞,仰起頭一聲長嘆,眸光似是穿過屋頂,看到了蒼穹:
“我年少時一心想追隨先帝,好不容易被選中做了隱衛,先帝卻早早駕崩,未能在其身旁伺候過一日,反倒是跟了陛下半輩子。
太師,是當年選我的人。也是先帝最信任的臣子,甚至可說的上是知己。陛下……因太師愛重凌王,只敬先帝的緣故,對其心有芥蒂。這般說你可懂了?”
鄭向恒聞言,原本一肚子的擔憂,和勸說的話,都堵在了喉頭,最終化作點頭:
“懂了。再晚一些,我便去尋太師。”
太師府。
姚太師坐在院中品茗賞月,只留硯書一人身旁伺候。
子時過半,硯書眼見時辰不早,輕聲催促姚太師歇息。
姚太師抬頭看了看月色,又環視了一圈院子:
“不急,或許有客要來,再等等。”
話落片刻,黑巾蒙面的鄭向恒,自房頂翻身落地。
硯書神色提防的上前兩步,姚太師卻是一派云淡風輕:
“新得的好茶,坐下喝一杯。”
鄭向恒扯下面巾,恭敬行禮在姚太師對面落座:
“太師似知曉我會來。”
“也只是猜測,但你來了便是答案。”
說話間,姚太師從袖口拿出一封信,推到鄭向恒面前:
“十日后,再給讓你來此的人看。”
鄭向恒拿起信,滿心疑惑不解:
“看樣子,太師不光知曉我今夜來,還知曉我為何來。若我只派人傳信,太師這信還會拿出來嗎?”
姚太師:“他讓你傳的話,關系自身乃至全族性命,派人傳信或是寫于紙上,都有風險。唯有你,他才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