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逸收到清衍傳來的密信,帶著郭皓避開人,匆匆趕來湖邊,剛好瞧見楊麒下船離開。
正要上船一看究竟,就見孟灝的隨從大喊:
“快來救人,少爺失足落水啦!”
楚承逸聞言更加心急,卻沒法子當著旁人的面上前查看,郭皓黑巾蒙面,悄悄下水趁著夜色游了過去。
靠近船身,郭皓扶著船沿,慢慢露出頭。
畫舫的船頭,謝宗慶和護衛仰面躺著,青白的面色和毫無起伏的胸膛,打眼一看明顯是死的不能再死。
畫舫的管事聞訊趕來,瞧見兩具尸體,不由腿軟驚呼,待孟灝的隨從,將頭上掛著茶葉的孟灝扶出來時,才將心放回了大半:
還好出事的不是這位爺,要不然身家性命都難保。
直到孟灝喃喃自語著“我沒醉”的酒話,被隨從扶上馬車,郭皓悄無聲息的潛入水中,沒驚動任何人游上了岸。
聽著郭皓的所見所聞,楚承逸暗自咬牙:
竟真是清衍所說的謀殺……如果不然,自稱落水的孟灝怎么會連鞋子都沒濕?發間殘存的茶葉,也不過是做戲估計澆濕罷了。
“先給師父傳信……盯緊謝宗慶的尸首,本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總得讓師父再見一面。”
謝宗慶固然可惡,卻是師父獨子。看在這個情分上,他才忍讓多年。
如今謝宗慶死在他眼皮底下,他自是難辭其咎,無論如何都要查明真相,給師父一個交代:
“清衍既然送信,必然知曉內情,你換了衣衫隨我去趟瀟湘樓。”
楚承逸到時,已是夜半,瀟湘樓內的依舊熱鬧,輕車熟路的翻窗入內,就見清衍手持書卷,斜靠在美人塌上,隨意慵懶間伴隨著書卷氣。
瞧見黑巾蒙面的楚承逸,清衍氣質陡然一變,嫵媚的笑意帶著風情,拿著書施施然起身,在泡好茶的桌前做出邀請的手勢,率先入坐:
“奴家可是恭候多時了,人救出來了,小王爺要如何謝我?”
楚承逸扯下面巾上前,眼神銳利的盯著清衍:
“去晚了,沒救到。”
清衍端茶的手微頓,露出一抹恰好的驚訝,放下茶杯眼神清正:
“謝宗慶死了?”
楚承逸:“你難道不知?”
“小王爺何意?我聽聞消息好心送信,還送出麻煩來?”
楚承逸與其對視片刻,見清衍一臉坦蕩,眉間還帶著兩分怒意,移開視線落座:
“并無此意。你既知曉消息,必然知道是何人害得他,還請告知必有重謝。”
清衍端杯冷嗤:
“重謝可是不敢奢望,只盼小王爺別再恩將仇報,引萬源宗的宗主又來打奴家一頓,奴家就謝天謝地了。”
看向清衍身上,還未完全消散的傷痕,楚承逸眸光躲閃,借著喝茶掩飾尷尬:
“師父那里我會說清楚,不會讓他老人家找上門。”
得了保證,清衍道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原是聽聞薛家寶庫的消息,想分一杯羹,到時發現有人搶先動手,想著尋到偷盜之物,來個黑吃黑,反正對方也不敢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