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極品丹藥,但新帝沒將十全大補丸當成重事,畢竟這不是新帝所需的丹藥,若要等到戰場將士使用查看結果的時間又太長久。
當然,張學舟的態度同樣如此,他只是將十全大補丸當成練術的本錢。
直到衛子夫一顆丹藥服下,身體病痛和虛弱齊齊消去煥然一新,兩人才感覺丹藥神妙。
“怎么感覺效果有些像生生造化丹?”
張學舟心中低語。
不忌諱修為境界,不忌病痛種類,一顆生生造化丹下肚身體氣息循環流暢,身體精力生生不息源源不斷,哪怕失血過多也能快速回血。
生生造化丹這種特性神妙難言,也被張學舟曾經所追求。
但這種丹藥太難產出,張學舟追尋數年無果。
他沒想到極品十全大補丸居然與生生造化丹有相似的藥效。
這確實是兩種不同的藥。
張學舟服用過正常的十全大補丸,他也服用過正常的生生造化丹。
“十全大補丸的極限似乎對應了生生造化丹的中下限?”
張學舟服用的生生造化丹并未形成琉璃透光的表層,也沒有極品丹藥氣息如潮的景象。
按丹藥的標準來說,他在平陽侯那兒獲得的生生造化丹屬于中品藥,包括容添丁在東天門秘地換血服用的生生造化丹品質同樣如此。
“若有一顆極品生生造化丹,這豈不真有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可能?”
兩種丹藥的藥性如此相似,材料必然存在大幅度的相似性,而十全大補丸或許是少了什么,才導致藥性遜色了一籌。
直到衛子夫測試了丹藥,張學舟才摸到一點生生造化丹的門徑。
他心中顯然極為喜悅。
如同修行境界越往后越難,腦域天地二橋的傷勢往細微處愈合難度越高。
一塊傷疤可以在身上停留數十年,張學舟想將天地二橋傷勢完全愈合如初所需丹藥之功不菲,若要尋求時間快而短,各種手段必然需要齊齊而下。
涉及了鎖陽,涉及了八步登仙丹結合造化丹之功,如今則是到十全大補丸,張學舟只覺攔著自己修為登高的難度在一步步削減,更無需說任安然推動了陰陽境界術融合后修行向上的可行性。
“妙妙妙!”
與張學舟的欣喜并無不同,新帝心中同樣欣喜無比。
產后身體虛弱的衛子夫被一枚丹藥的藥效影響煥然一新,新帝甚至能聞到衛子夫肌體上極為清新的氣息。
很顯然,十全大補丸的藥效并沒有完全消失,還在源源不斷發揮作用。
新帝繞著衛子夫來回觀看了數圈,他確定衛子夫確實沒什么丹藥后患。
難得見到張學舟煉丹正常的丹藥,新帝只覺多了幾分恍惚。
“看,我們的孩子也不哭了!”
從乳娘手中接過孩子,嬰兒仿若找到了寧靜的港灣,躺在衛子夫懷中傻笑。
“這孩子打小就聰明,指不定一直哭是在和我告狀,讓我趕緊來求醫治你!”
新帝打趣了一聲,但他眉心一縷肅殺隱隱浮過。
不管太醫館的太醫有意還是無意,這種醫療不當的問題顯然不可饒恕。
如果有人插手其中,那便要抓出幕后,如果是醫術不行,那便要重重的罰,讓這些太醫不斷反省,不至于連產后護理都做不好。
“多謝東方大人!”
衛子夫身體微微躬身致謝,她眼睛有幾分慶幸,也有幾分無奈,又夾雜著黑暗退去的希望。
“衛夫人嚴重了,此乃陛下丹藥之功!”
張學舟連連擺手。
他隱約覺察出了皇室的復雜,也盡可能避免著招災惹禍,不欲接這種功勞。
“我隨著陛下而來見公主,此乃我一點小小心意!”
張學舟掏出袖子備了許久的清凈竹送了禮,又引得衛子夫連聲感謝。
“等你家孩子出生,朕也要隨一份禮!”
難得家貧的張學舟取了身上的法寶送禮,張學舟對這次恰逢的拜會顯然極為重視,新帝心中極為愉悅,只覺這般親近才是近臣所為。
他也沒客氣,叮囑衛子夫收下了清凈竹,示意自己等張學舟家孩子出生同樣會登門送禮。
“說來我在外的時間長久,還不知家里的孩子生出來沒有”張學舟道。
“接下來你盡管休息,不必忙于事,多多照顧你家夫人”新帝道:“如果你休息時能盡一些可能提高一下修為就再好不過!”
新帝又想不折騰張學舟,但他又非張學舟不可。
能臣多勞不是說著玩的,哪怕張學舟想停也停不下來,新帝也沒其他選擇。
他只得含糊提醒一聲,示意兩人將來的事情還有很多。
“那下官告退了!”
孩子也見了,禮也送了,等到與新帝進行了溝通,張學舟也不當礙事的燈泡。
他告退出了淑房,又有羽林衛引路帶他前往西司馬門。
隱隱中,張學舟只覺有人暗中窺視他。
他目光不動聲色一掃,只見宮闕盡是黑影重重,哪怕皇宮各處都懸掛了大紅燈籠也難于通透黑暗,更是難于尋覓到讓他如芒在背的窺視者。
對方的修為顯然不弱,也緊盯了淑房的動靜,他從淑房區域出來便被盯上了。
想到衛子夫的癥狀,張學舟心中不免低哼了一聲。
世間顯然不以他們的行徑為標準,山野鄉民餓到腹貼背,這也不妨礙有人大魚大肉,甚至多到吃不完拿去喂狗。
宮外打拼宮內起火這種事很正常,只能看新帝如何妥善處理。
張學舟也不沾染這其中的是非,他臉色平常,不時和送行的禁衛說說笑笑,又不乏提及新帝愛女心切,居然讓他這種過期的太中大夫來考究宴會禮儀的事。
來來回回說了數句后,張學舟才感覺身上的窺探感消退了下去。
“大人,咱們到司馬門了!”
只要出了西司馬門走一小段路,就到了張學舟買的府邸。
這種修建已久的府邸屬于老城區舊房子,建筑的品質不高,但占據了離皇宮近距離的最佳方位。
張學舟回家顯然是相當方便了。
送行的禁衛欠缺出司馬門的權限,他點點頭應下,示意對方當下可以回宮。
步行連連走了數十步,張學舟已經瞧見了自家掛在大門上的燈籠。
他敲了數下門,負責盯梢和看門的竇十三、竇十四頓時應聲而來。
“東方大人回府了!”
竇十三打開大門驚呼了一聲,竇十四也頗感意外。
看門守戶這么多年,兩人還從未見過張學舟這種戶主,新宅入住沒幾天就不見了人影,也不曾置辦府邸所需,只留了個夫人空守府邸。
尤為讓兩人震驚的是,張學舟居然放了竇太主的鴿子,時至今日都不曾拜會鄰舍的竇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