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殼蝦殼我們都剝掉了,這是剝好的肉。”
“陸隊還特意讓大娘做了鮑魚燉紅燒肉,可香了。”眼鏡兒一邊端飯菜過來,一邊絮叨著。
老黃呼嚕扒拉了兩口,稍稍填了填肚子才說道:“還得是女警,你們這幫人平時哪里有這么細心?”
小柳更是頭都不抬,只是伸出了一根大拇指比劃了下:“香,謝謝眼鏡兒。”
比起飽經摧殘的小柳和順子來,眼鏡兒看著就無比閑適了,他給小柳倒了杯茶:“下午情況如何?”
順子嘆氣:“就那樣,確定黎勇強確實給三任妻子都投保了,他特意選了三家不同的保險公司,前兩家保險公司當時都沒起疑心。”
“我們上門后,對方特別激動,如果黎勇強真的騙保的話,保險公司也是要追責的。”
小柳一碗飯扒拉下肚,這才一抹嘴:“難怪黎勇強這么著急忙慌地想要將秦婷婷的尸體領走,這小子大概率是想要那筆保險金。”
老黃:“明天我們就去查黎勇強的工廠。”
小柳看眼鏡兒一臉舒坦,不由有些心氣不順:“眼鏡兒,明天咱們換換吧,我和順子跟著陸隊,你和小張跟著黃隊吧。”
順子大喜過望:“還有這好事?黃隊,不是我不講義氣,而是跟著你,真的一頓飽飯都沒有。”
老黃笑罵:“小陸若是愿意,我沒問題。”
“什么愿意?”譚柚正好進門,就聽到老黃最后一句話,她下意識問了一句。
老黃也不生氣:“這兩小子今天跟著我跑累了,明天想和眼鏡兒他們換班。”
譚柚下意識:“黃隊今天不也很累嗎?您不用休息會兒?”
“我也累,”老黃的嘴角不自覺翹起:“累有什么法子?好不容易查到了線索,難不成我們要等一晚再去驗證?”
“幸好我今天和長平市局聯系了,明天就能有支援了。對了,明天你們打算干啥?”
小張有些不樂意換班:“我們準備去黎勇強的老宅看看線索的,黎勇強的爸爸不是化學老師嗎?黎勇強若是會提煉毒素的話,會不會是家學淵源?”
順子:“張哥,我叫你哥,也讓我和小柳體驗下被帶飛的感覺?我們今天跟著黃隊,盡跑路了,實在太消耗意志力。”
小張勉勉強強同意:“黃隊不反對的話,我也沒意見。”
譚柚:“我都行,跟誰搭檔都是搭檔。”
如此明天的行程就安排下來了,老黃終于吃完飯:“明天不急著去黎勇強的老宅,先去趟市局。有本地警察跟著,辦案才更順利。”
譚柚點頭應下,忽然想起來一茬:“法醫那邊還沒消息?”
老黃也頓時急了:“這個老楊……我得催催他!”
老楊剛扒拉了一口面條,就接到了老黃的電話。老楊不樂意了:“老黃,不帶你這么催人的,牛還要喘口氣,我剛結束了實驗。”
老黃呵呵笑,熟練地賠罪:“老楊,你別生氣,我這不是著急嗎?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就等著你幫我們提供確實的證據了。”
“如何?秦婷婷的血液里真有這兩種毒素嗎?”
“嗯,確定,”老楊也就是抱怨一句,隨后就嚴肅起來:“你們的猜測沒錯,死者血液里的河豚毒素極其微小,更多的是烏頭堿毒素。”
老黃猛然一揮手:“成了!黎勇強這小子跑不掉了!”
老楊:“呵呵,就是這兩者之間的配比,如何控制在兩個小時以后毒發,我需要進一步做實驗,一時不會出來結果。”
老黃徹底不著急了:“沒關系,你忙你的實驗,我只要確定秦婷婷真的是死于烏頭堿中毒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口供。”
老楊沒那么樂觀:“他都殺了三個了,你覺得他能這么輕易松口承認?我這邊盡力實驗出材料配比吧。”
老黃已經徹底興奮起來:“行,掛了。”
這破手機又不隔音,一個屋子里的人都聽到了。譚柚輕笑:“現在看來,案件已經是水到渠成了。”
老黃也像是打了雞血:“那肯定的,明天就是切實找證據了。對了,明天還得讓老楊將檢驗報告往長平市局傳真一份,否則空口白牙的,人家憑什么幫忙?”
次日早上七點,譚柚的大G就停在了長平市局的門口。提早過來的市局證據老周驚訝:“老黃,你們局里大方了,開大G了?”
老黃齜牙一笑,將譚柚往前面推了推:“車是小陸的,她爸是陸向融,就是盛融的那個陸向融。”
老周懂了:“這樣啊,你們倒是沾光了。”
老黃笑得特開心:“確實沾光了,老楊應該將報告傳過來了吧?”
老周立刻嚴肅起來:“確實,早上局長和我說了,這件案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打算怎么查?”
幾人說著走進了辦公室,老黃也單刀直入:“我們現在準備分兩個小隊,一隊是我帶隊,去搜查黎勇強的工廠還有他的住處。”
“另一隊就是小陸帶隊,去查黎勇強老宅的情況。你們這邊,最好安排本地警員跟著,咱們畢竟是外地警察。”
老周一口答應:“沒問題!就讓小陸帶隊?”
老黃得意了一丟丟:“小陸厲害的,咱們案子辦到現在這步,都是小陸找到的線索。”
老周內心不信,面上也不和老黃爭,只是笑著看看手表:“人也差不多來了,我一邊安排兩人?我就跟著小陸了?”
譚柚真無所謂:“我都行,今天麻煩周政委照顧了。”
在警局門口譚柚和老黃分開,今天開車的換成了小柳。小柳愛不釋手地摸著方向盤:“果然,還是這車開著帶勁兒。”
譚柚坐在副駕上,就聽著這些警員們議論,什么話都不說。這也讓一路觀察她的老周有些失望,覺得老黃果真夸大其實了。
譚柚也不管他怎么想的,她現在困得不行。昨晚在村民家里借宿,她都沒睡好,誰讓這些刑警們一個比一個能打呼?
哪怕隔著墻壁她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