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
亭亭
譚柚此時也放下筆，她盯著自己算出來的分子式看了許久，又仔細核對了一遍墻壁上的題目，最后才緩緩在一墻壁的化學式上按下了C34H47NO11這一串數字加字母。
眼鏡兒戳戳譚柚：“陸隊，這是啥？”
譚柚盯著紋絲不動的墻壁，隨口道：“烏頭堿的分子式。”
眼鏡兒：“怎么沒動……”
話音剛落，整面墻壁忽然平移到房間的另一側，而一個面積不超過五平米的密室則出現在大家面前。密室里有兩張工作臺，上面擺放著各種坩堝燒瓶酒精爐等等。
譚柚看到這個密室終于笑了出來，她扭頭看向順子：“你剛剛想說什么？”
“我想說陸隊你太牛了，”順子咽下口中的震驚，伸出大拇指大力夸獎：“陸隊，你就是我的神！”
譚柚失笑，“這個密室，我建議還是等法醫或者理化檢驗室的專業警員勘察吧。”
周政委又出去打電話了，順子跟著譚柚：“那咱們就沒事做了？”
譚柚：“怎么可能？咱們不懂那些專業的，但是我們可以去查探黎勇強老宅這幾年的用電用水情況，你們都是老刑警，這點不用我說吧？”
順子一拍腦袋：“對對對，我都給忘了，是陸隊太能干了，我這就請周政委幫忙查探下。”
再度打完電話的周政委疾步過來：“我們的支援很快就到，陸隊，您可真神了！”
譚柚只是笑笑，接下來的現場勘察就靠長平市局了。他們這邊沒有一個理化方面的專業人士，哪怕是現在將老楊叫過來，也來不及了。
老張等理化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是在十點左右到村子的，在看到那處地窖后，老張第一句就是：“埋這么深都能聞到味兒，比警犬都厲害啊。”
長平市局的刑警噗嗤笑出聲，小柳和順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臉色都有些奇怪。譚柚無所謂地揮手：“想笑就笑吧，比警犬厲害，也算是夸獎了。”
“哈哈哈……”小柳和順子放聲大笑，小柳甚至抹了把眼淚：“陸隊，你可不止比警犬厲害，您可是會說話的警犬。”
“說什么呢？”過來的老黃也聽到了這句話，他一巴掌拍在小柳的肩膀上：“怎么能對陸隊這么不尊重？”
譚柚確實無所謂：“沒事兒，大家都是說笑兩句。”
譚柚開得起玩笑，大家自然心情更好了。老黃的眉頭終于松開許多，他靠近譚柚：“你不是不知道烏頭堿的分子式嗎？”
“我確實不知道，可是他那墻上寫了那么多的分子式，我根據那些步驟一步步地算出來的。”譚柚攤手，“雖然化學學得一般般，但是仔細算算還是能算出來的。”
“不信你問理化實驗室的警員，大家都能算出來的。”
此時一警員正好搬著證據箱出來，聽到譚柚這話他頓時加快腳步。老黃一看他這反應就知道，得，這位就是算不出來的一位。
他也不和譚柚爭論，而是另外起了話題：“所以這兒就是黎勇強提煉河豚毒素和烏頭堿的主要場所了？有了這個，咱們回頭就可以提審他了！”
譚柚沒有這么樂觀：“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承認的，因為他的不在場證明真的很完美。咱們若是實驗不出河豚毒素以及烏頭堿的配比，黎勇強是不會認罪的。”
老黃擰眉：“這小子還得意上了？也不知道老楊那邊情況如何了。”
當此時，這邊的張法醫也有了結果：“這個地窖底下除了有不少貓狗的尸體以外，目測還有三個人的尸體。只是年代久遠……已經非常脆弱，像是一碰就碎的花生酥糖。”
聽到花生酥糖這個詞，小柳和眼鏡兒的表情都有些不對勁了。
小柳苦笑：“今年我家過年就不買花生糖了，實在下不了口。”
順子虛弱：“閉嘴，都有畫面感了。”
譚柚從兜里掏出幾塊奶糖：“不至于吧？你們最起碼也當了十年的警察了，什么場面沒見過？”
看到那白中泛黃的奶糖，再看看法醫小心翼翼端上來的骨頭，警員們齊齊扭頭各自去一邊吐了。譚柚看看他們，再將剩下的奶糖塞到老黃手里：“不行啊。”
老黃面色如常地吃了塊奶糖：“還得再練練。”
譚柚頷首，和老黃相視而笑。吐得天昏地暗的小張猛回頭看到這一幕，忽然就覺得自己也太遜了，怎么能還不如個小姑娘呢？
咱可是專業的刑警，陸隊，陸隊她可是一名文職警員！
黎勇強老宅的地窖里又挖出來三具尸體，再加上黎勇強本人也牽涉到了三條人命。這個案子一下子就通天了，老黃和周政委的手機不停地響起。
兩邊的領導都在打電話，都在問具體情況。
老黃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領導，這才長長嘆氣：“六條人命，案子太大了。也不知道這三人到底是不是黎勇強殺的。”
譚柚：“我覺得大概率不是，黎勇強他今年30歲，而這三具尸體，年代最久遠的最少也有25年了，最近的也在15年，真算起來，黎勇強的年齡也不足以支撐他干出這樣的事。”
老黃驚訝：“你這都看得出來？”
譚柚挑眉：“最近在學習這方面的專業知識，我總不能真的啥都不懂吧？”
如今支援過來的警員們就是四處勘察，找村民做筆錄，現場就譚柚和老黃以及周政委三人閑著。周政委加入話題討論：“陸隊你覺得這三具尸體是誰做的？”
譚柚意味深長：“黎勇強的爸爸也是化學老師。”
“可黎勇強的爸爸老黎已經死了七年了，這還怎么查？這就是完完全全的死案了。”周政委掏出打火機，又去摸煙盒。
在摸出煙盒后才發現煙盒已經空了，譚柚默默遞上一包煙。周政委只取了一根，剩下的又還給了譚柚，譚柚轉手就遞給了老黃。
老黃也不客氣，“老黎這邊不好查的話，那就只能從黎勇強著手了。有了這些東西，黎勇強總要交待點什么的，否則他如何解釋老宅的一切？”
譚柚激動了：“審訊黎勇強的時候，我一定要旁觀。”
老黃特高興：“沒問題，你可是咱們局里的福星，上次要不是你，嫌疑人到死都不會交待。”
譚柚抿唇笑，她也不居功：“我只是做出了一點點微小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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