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傳薪,1907年開始斬頭露角。
阿爾伯特·帕特森從趙傳薪炮轟紫禁城,到大鬧美國紐約,再到后面鑿戰艦,到抹平了鬼京,他將這些事一一講述。
“即便以現在的軍事力量,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說他們能殺死趙傳薪。相反,只要他想,他能將阿拉巴馬州從地圖上抹去。他現在只想隱姓埋名,你卻非要逼他出手,你不是蠢貨是什么?”
“我……”約翰·帕特森強辯:“可我們也沒辦法確認他就是趙傳薪。”
“那你就要以身試法?你能承擔這份代價么?你他媽知道那些幫派的人為何忽然失蹤嗎?你仔細去查查卷宗,每當有人打他那邊社區的主意,這些人就會在三天內失蹤。阿拉巴馬州能有今日,都是趙傳薪殺出來的。媽的兒法克兒,你怎么就不明白?”
約翰·帕特森脊背發涼。
他知道有許多幫派人員失蹤了。
是那種徹徹底底的失蹤,沒了任何痕跡。
像當初的迪克西幫的老大霍伊特·謝潑德和老二吉米·馬修斯,都是一夜之間忽然銷聲匿跡。
原來是趙傳薪干的。
趙傳薪用殺戮,將他們那邊的社區打造成十里八村有名的平安區,以至于許多富人都搬過去住。
本來是華人社區,卻吸引許多白人中產。
約翰·帕特森不知道,趙傳薪所做一切,不過為了臧美靈而已。
他問:“那現在應該怎么辦?”
老帕特森嘆息:“我跟你一起去見見他。”
第二天他們來的時候,趙傳薪正在給臧美靈變魔術。
臧美靈和漂亮不沾邊,胖了些,但皮膚依舊黑黑的。
她很開朗,笑的時候前仰后合。
趙傳薪愈發篤信這就是奶奶,至少這身體內住著的就是奶奶的靈魂。
“你猜在哪只手?”
“俺猜,這只。”
趙傳薪翻開手掌,空空如也。
“俺猜,那只手。”
趙傳薪合上一只手,打開另一只,空空如也。
“有能耐你打開兩只手。”
趙傳薪笑著打開一只。
臧美靈去扒他另一只手:“你肯定是藏起來了。”
扒開趙傳薪另一手,趙傳薪就合上一只。
她笑彎了腰:“哈哈哈,你就逗弄著氣俺!”
趙傳薪心里一震。
以前他總和奶奶唱反調故意氣她,奶奶就會說這句話。
以前臧美靈從未說過,她怎么會知道……
此時,阿爾伯特·帕特森和約翰·帕特森驅車趕來。
“嘿,信,你好么?”阿爾伯特·帕特森抬手打招呼。
趙傳薪表情淡然的點點頭算是回應。
對方也不以為意。
臧美靈見狀,就說:“俺去寫作業了。”
顛顛跑了回去。
趙傳薪分給他一支雪茄,問他:“你跑來干啥?”
阿爾伯特·帕特森看了兒子一眼,轉頭對趙傳薪說:“我想有些誤會要解釋清楚。”
趙傳薪吐了口煙說:“你都來了,就沒必要解釋了。”
說完,他伸手,勾了勾手掌。
阿爾伯特·帕特森好像很驚訝的樣子:“你想要什么?”
“別裝傻,吊墜拿來。”
阿爾伯特·帕特森臉色微變:“這,我不說了嗎,都是誤會。”
那吊墜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
趙傳薪淡淡道:“這些吊墜,我發出去一些,今后會漸漸收回。”
阿爾伯特·帕特森想起來,剛剛那小丫頭和蓋爾·拉塞爾脖子上都掛著個吊墜。
他苦笑:“別這么絕情。”
“你們爺倆只能留一個,拿來吧。”
阿爾伯特·帕特森無奈,從脖子上將吊墜取下。
約翰·帕特森更疑惑。
他脖子上也有個吊墜。
他一直不知道這吊墜有什么用,但看父親的樣子,似乎將這吊墜看的很重。
不懂就問:“爸,這吊墜……”
阿爾伯特·帕特森說:“你還不明白嗎,為什么危急關頭,趙先生總能出現在你面前?”
約翰·帕特森身體一震,想通了一切。
趙傳薪將吊墜收了,翹起二郎腿說:“如今阿拉巴馬州很安定,其實你們用不上這東西了。”
自此后,臧美靈上學順風順水,好像被幸運女神眷顧。
好事總有她的份,壞事總是繞過她。
62年,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開始了。
在一個春日的下午,趙傳薪接到了趙靈均的來電。
趙靈均帶著哭腔說:“爹,我娘沒了……”
這些年來,趙傳薪內心的悲傷逐漸被透支。
他聽到這個消息后,腦海中立即浮現出當年在紐約與威廉明娜相遇時,女王憨憨的樣子,音容笑貌歷歷在目。
趙傳薪的靈魂似乎又被撕扯掉一塊。
去年冬天,他最后一次看她。
她對見趙傳薪一事表現的抗拒。
趙傳薪明白,她老了,她見趙傳薪不夠老,所以不愿意見趙傳薪,覺得在歲月這件事上兩人是不對等的。
趙傳薪也沒辦法向她解釋,其實歲月并沒有饒過他。
發現趙傳薪不說話,趙靈均哭著說:“她讓我告訴你,她一直愛著你,只是沒辦法跟你一起坐在國會大廈樓頂看庭湖……”
當趙傳薪見威廉明娜最后一面時,他親了親她蒼老的臉說:“傻姑娘,你才二十多年沒見我而已,可我對你的思念長達一個世紀。”
本杰明·戈德伯格也來了。
他很早在紐約就見過威廉明娜這個師母。
葬禮后,他見趙傳薪更加消沉,就說:“師父,俺造了個巨大的真視水晶陣,專門看天上的星星。你不是對外星人感興趣嗎?說不定哪天俺能幫你找到他們。師父你不要太悲傷,人死后并非終點,雖然俺沒有確切證據,但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這點,尤其是無終術。俺想,靈魂的力量定然遠超物質,否則絕對領域豈能堅不可摧?”
趙傳薪揉了揉眼睛說:“大伙都選擇馬革裹尸,我應該死在中土大陸戰場上的。”
“……”本杰明·戈德伯格有點急:“師父,你等著,俺肯定給你證明天外有天。”
一如他當年鉆牛角尖,他似乎又陷入了某種異想天開中。
而趙傳薪似乎早已放棄了尋找地外文明。
他回到阿拉巴馬州后,不久收到了趙德福來電,說趙靈均摻和到了一些爭斗中。
她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慣一些老同袍被針對。
趙傳薪趕忙給趙靈均打電話:“你不要瞎摻和。”
趙靈均大大咧咧:“爹,你不用管,我能應付的來。”
趙傳薪又說了幾句,趙靈均顯然沒放在心上。
趙傳薪無計可施,總不能把她綁起來關小黑屋限制人身自由。
66年春天,趙傳薪最小的兒子趙山河因心臟病而死。
只過了一個月,弗萊迪·帕維特也沒了。
以趙靈均為首的幾兄弟姐妹參加了葬禮。
趙傳薪在葬禮后問趙靈均有沒有激化矛盾。
趙靈均咬牙切齒:“有時候,我真是恨的牙癢癢,真想如當年那般殺個天翻地覆。爹,要不你把舊神圣壇給我,我……”
趙傳薪皺眉:“別胡鬧,我不準你再參與這些事當中。你代表的不僅僅是你個人,你要想想鹿崗鎮和臚濱府。”
趙靈均喟然長嘆:“哎,怎么年紀越大,反而沒了自由?”
趙傳薪摟著她脖子說:“閨女,你都快六十的人了啊,不能總想著胡鬧。”
趙靈均嗤笑:“爹,你看我像快六十的人嗎?”
趙念真比她漂亮,但趙靈均比幾個兄弟姐妹都要耐老。
如今看上去也就三十歲的樣子,風華正茂。
趙傳薪帶他們幾個在紐約吃了一頓大餐。
趙念真摟著趙傳薪胳膊說:“爹,你在阿拉巴馬州掙的好大家業,都留給我吧。”
趙傳薪根據歷史判斷,及對局勢把控,如今路易斯·龐琦集團已經成為阿拉巴馬州數一數二納稅大戶。
趙靈均啐了一口:“臭不要臉,虧你說得出口。”
趙念真瞪著她:“管你屁事?”
她任性了一輩子,唯獨害怕的人是養母苗翠花。
老趙回歸后,寵溺她寵溺的不行。
趙傳薪搖頭:“你要是還想要一份產業,爹給你另起爐灶。路易斯·龐琦集團已經有主了。”
那是為臧美靈準備的。
趙念真眉頭一挑:“不會是住在你家里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吧?”
趙傳薪聲音陡然拔高:“什么小丫頭?那是你太奶。”
“滑天下之大稽,我可不承認。”
趙傳薪不搭理她。
他見趙頌真又瘦了一些,就問她:“趙老四,你最近過的怎么樣?”
“爹,我很好。”趙頌真保持她不爭不搶的恬淡性子。“你不用擔心我。”
趙傳薪對她說:“等過陣子,爹給你掙一筆養老錢。”
“爹,真的不用,我錢夠用的。”趙頌真哭笑不得。
這下連趙靈均都吃味了。
“爹,你可真是向著老四,她從來不必主動張口,你卻上趕著給。”
趙念真干脆道:“爹,我也要。”
趙正則悶悶不吭聲。
趙傳薪回去之后,驅車去了一趟拉斯維加斯。
他在數個賭場里,提了大概380萬刀樂的錢。
這筆錢被他購買了麥當勞、迪士尼、可口可樂和強生等股票。
這些股份分別系于趙頌真、趙念真、趙靈均和趙正則名下。
趙傳薪選購的股票,在此后的兩年里一路長虹野蠻生長。
他們兄弟姐妹看的瞠目結舌,莫名其妙的資產長了一截。
趙傳薪與別的老父親一樣,開始升起莫名其妙的擔心,生怕子女吃苦不肯說。
X7年,9月份。
趙傳薪察覺到了一些莫名的苗頭。
有人拿他身份說事。
許多老一輩人家中供著趙傳薪的長生牌。
這些長生牌基本被銷毀。
趙靈均也遇到了些麻煩。
年近60的趙靈均穿著運動服環伺四周:“我看誰敢上?”
“呦,瞧把你給能壞了。”
“你瞧瞧,你瞧瞧你,像個正經女人么?一把年紀成天花枝招展的,錢哪來的?”
趙靈均啐了口道:“錢我爹給的,怎么著?羨慕啊?嫉妒啊?”
“你這個假洋鬼子,你爹是走狗,你爹他……”
這句話算是激怒了趙靈均。
她爹一輩子為國為民。
為了疆域征戰不休,折騰半生。
退休時,又將富可敵國的退休錢都貢獻出來發展經濟。
做到這個份上,居然還要給她爹扣大帽子?
趙靈均徹底怒了。
她開啟反力肩帶,一個飛膝過去,說話的人面門塌陷,有出氣沒進氣,可見這含恨一膝撞的力道有多大。
可圍攻她的人也怒了。
“反了你!”
“拿下她!”
趙靈均抓住一人胳膊過肩摔。
摔跤可比拳腳狠多了。
那人直接被摔出硬直,也不知道是否受傷,在地上蠕動兩下就不動了。
趙靈均一抄手,手中多了個棒球棍。
劈、撩、掄、砸,大風車……
趙靈均將棒球棍掄的虎虎生風,一人將十多人打的頭破血流,外面的人不敢上了。
因為趙靈均年逾六十,卻依舊貌美如花,所以許多人背地管她叫老妖婆。
都說這老妖婆兇悍,卻布料兇悍到這個地步。
“趙靈均,你知錯不改,釀下苦頭終將自吞。”
“你還敢打人,快看看人有沒有被她打死。”
“死了,沒氣了,老妖婆,真應該把你拉到午門槍斃一萬次……”
趙靈均不屑:“槍斃老子?老子先斃了你!”
說著,她掏出那把因救人搶回來的超度手槍,照著那人腦門就是一槍。
叫囂的熱血青年被趙靈均一槍爆頭。
動槍了,事情鬧大了。
周圍嘩然,一哄而散。
但趙靈均驚動了警察,遭到圍捕。
趙靈均并不慌亂,她跳上屋頂,在屋脊間縱躍,猿猱見了得哭,誰也追不上她。
畢竟她曾經跟隨姚冰縱橫沙場,趙靈均輕而易舉的甩脫追兵,回到了臚濱府。
她不但自己走,還救了些人跟她回去。
結果就是鹿崗鎮與臚濱府被針對。
許多人叫囂著要用武力,
將這兩處收入囊中,
以便于砸鍋賣鐵,
分配給窮苦大眾。
火藥味很濃。
趙德福在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之前,趕忙聯系趙傳薪。
“叔,事情鬧大了,靈均闖大禍了。”
趙傳薪遠走他鄉,主要是給天上飛、臚濱府和鹿崗鎮爭取喘息時間,度過黎明前的黑暗。
結果還是出事了。
趙傳薪反而笑了:“沒什么大不了,你們等消息吧。”
他覺得總算有點事做,可以體現他存在的價值。
趙傳薪回國了。
趙傳薪來到京師。
他的卡其色休閑褲,藏藍色POLO衫,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穿搭,走在街頭都要遭到針對。
百姓喜歡扣帽子的本性發揮到了極致。
“看,這人一定是資本……”
“先抓住他審問審問就知道了……”
趙傳薪掏出煙點上,一個熱血青年上前,剛伸手,趙傳薪反手一大嘴巴子。
熱血青年倒飛,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另外幾人腳步戛然而止,一巴掌之威竟至于斯!
趙傳薪繼續走,雙手插兜,走的慢條斯理。
他的目標是——廣場。
不多時,越來越多熱血青年聚集,拎著棍棒掃帚氣勢洶洶朝趙傳薪圍攏過來。
他們的氣勢洶洶是相對的,當他們發現趙傳薪根本沒停,他們就停了。
有人拿著長桿朝趙傳薪戳來。
趙傳薪忽然伸手,一把將長桿攥住,向前一送。
熱血青年長桿脫手,長桿撞在他肋骨上。
咔嚓。
肋骨斷了。
熱血青年痛苦的彎腰,蹲在地上,趙傳薪腳步不停,靠近后抬腿一腳。
斷了肋骨的熱血青年被踢飛,化為滾地球,翻滾出七八米才停,嘔血數口后,腦袋一歪。
有人一試探:“沒氣了。”
眾人嘩然。
這是繼趙靈均之后又一個當眾反抗并殺人的兇人。
“大伙并肩子上,拿下他。”
在場幾十人,但只是十多人試探著圍攻。
趙傳薪手持長桿換把,陽把末端握,一個云里撥燈掃過去。
咔嚓。
一人小腿被掃斷。
橫掃。
一人被打翻在地。
一人拿著掃帚往前沖,趙傳薪抬桿直刺。
這人鼻梁內陷,兜頭便倒。
戳棍。
噗……
一口牙沒了,舌頭被戳黏糊了。
趙傳薪旋把舞花,一人腦袋被抽的直撥楞。
即便趙傳薪單手收著力打,這些人依舊非死即殘。
倒了六個人后,其余人轟然后退。
趙傳薪丟掉煙頭,又掏了一根點上,繼續向前走。
此時,有人掏出了槍。
趙傳薪將棍子丟開,淡淡道:“如果你們動槍,別怪我大開殺戒。”
說著,他手里多了一把深淵M1913。
結果對方熱血上頭,真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