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師第18章 干飯自傳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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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干飯自傳


更新時間:2025年02月04日  作者:黃文才  分類: 科幻 | 進化變異 | 黃文才 | 清末的法師 


趙傳薪緊張兮兮的跑過去,不顧干飯阻撓,將它翻過來翻過去查看,又開啟金華術仔細檢查。

“咦?連骨裂都沒有?你骨頭分明已經疏松了。”

干飯的臟器老化,骨質疏松,現在吃肉嚼著都費勁了。

干飯不屑道:

“瞧把你能的,幾十米高都不放在眼里?”趙傳薪滿臉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圍人也嘖嘖稱奇。

干飯咧嘴一笑:

“無終術?細胞盾?”

趙傳薪在前面走,干飯慢悠悠在后面跟著。

一人一狗說些旁人聽不懂的話,鍋貼兒遠遠地看著,老淚忽然止不住往下流。

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期待改變。

人變,環境也變,推崇革新。

人在老了以后,希望什么都不會變。

只有印證回憶,才能找到活過的證據。

干飯慢悠悠的在天上飛四處溜達,同樣在印證回憶。

走了會兒,它拿本子寫寫畫畫。

干飯在這幾年在蓋爾·拉塞爾耳濡目染下,也學會了作畫。

趙傳薪佯裝看不見,卻用金華術偷瞧,發現它畫的是它和蘇巴、格桑。

頑皮而愚蠢的蘇巴,聽話安靜的格桑,它兩個子女早已不在了。

此外,畫旁邊寫著一句話:人生憂患識字始,集苦從知姓名時。

趙傳薪深吸一口氣。

干飯收起紙筆,對趙傳薪說:

趙傳薪想了想:“行,你想去咱就去。”

鍋貼兒喝了一口燒鍋問:“干飯想去哪?”

“想重溫一遍,當年它和本杰明走過的路。”

本杰明·戈德伯格當年帶著干飯的西行之路。

干飯又說:

“好,我帶你去找他。”

趙傳薪將酒盅里的酒一飲而盡,起身去了和平學院。

本杰明·戈德伯格五十多歲了,卻依舊強健如牛。

他沒有白發,沒有皺紋。

趙傳薪拍著他肩膀說:“為師有些怕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沒什么煩惱:“師父,你怕什么?”

他奇怪。

膽大包天的師父也有怕的時候?

“為師沒你的智慧。為師怕萬物寂滅后,什么都不存在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干飯和趙傳薪在和平學院之巔,望著頭頂璀璨的銀河。

本杰明指著獵戶座說:“師父,你看參宿四,據我和新星月推測,它或許快要爆了。恒星越大,壽命越短。它的壽命比太陽短的多。如果它爆了,幸運的話,我們每天夜里亮如白晝。不幸運的話,如果它的兩極伽馬射線照到地球,瞬間洞穿臭氧層,所有生物都將滅絕。”

趙傳薪明白,他想說人之于宇宙而言,太過微不足道,不必計較這短暫的生老病死。

干飯聽了本杰明的話,忽然急了,催促:

本杰明說:“咱們先把車改一改再走。”

趙傳薪換車了。

他和本杰明及5個傀儡奴仆一起動手,用軟金、記憶金屬、吸音金等合金造了一輛寶馬1500。

這次改進是里程碑式的,因為本杰明·戈德伯格老早就研發了一臺無色粒子流汽車引擎。

它能直接安裝在車上。

稍作改動,就能加裝噴射引擎。

縹緲旅者引擎被拆除了。

升級后的無色粒子流引擎,地面速度能達到400公里/小時,飛行速度理論能達到2.6馬赫,實際情況就不行了,按流體動力學,車的形狀無法承受太高的速度。

兩人用了三天打造新車。

干飯已經迫不及待。

趙傳薪在路上邊走邊試駕。

車子飛躍大祁連山直奔漢口,耗時倆小時十分鐘抵達。

降落后,他們在漢口住了一夜。

晚上,干飯對趙傳薪說:

它要跟本杰明同住一室。

趙傳薪點點頭,或許它想跟本杰明說點悄悄話。

第二天,驅車在路上西行。

有路走路,無路飛躍。

至于有沒有人看見,看見會作何感想,趙傳薪已經顧不上了。

因為干飯著急。

干飯咧著嘴看著車窗外飛掠的景色,不時地討論哪些地區有哪些改變,唏噓物是人非。

本杰明也品頭論足。

那是他們的一段寶貴回憶。

有時候,趙傳薪會被當兵的驅車追趕。

如果出示文件什么的太麻煩,他干脆靠速度甩掉追兵。

“你們這也沒走多遠啊?”

“師父,俺們可是靠兩條腿走的。”

他們走了20天左右,便回到了天上飛。

干飯心滿意足:

本杰明·戈德伯格側目:“你不休息休息?”

趙傳薪只好帶它從傳送陣回臚濱府。

趙傳薪的老房子,如今已經被修繕,成了個博物館。

外面的牌子上寫:原臚濱府將軍趙傳薪舊宅。

有一隊國外游客駐足參觀。

“這就是近現代未解之謎?我看也沒什么了不起。”

“那只能說你不學無術。你看這墻壁,是一塊整體的巖石,沒有拼接痕跡。你能運這么大一塊石頭,然后掏空造房子么?”

“啊?”那人想了想,搖頭:“讓你這么一說我就懂了。”

他們沒注意兩人一狗。

趙傳薪帶干飯進去轉了一圈,又去了早些時候的老校舍,如今已經扒了重建成為養豬場……

臚濱府發展的很好,當初趙傳薪規劃的寬敞大馬路,終究被人譽為先見之明。

到處都是車,路窄了真不夠跑。

趙傳薪帶干飯回鹿崗鎮。

趙德福、趙宏志、趙正則、姜明辛、趙念真、趙頌真和趙靈均他們都來了。

趙德福和趙宏志看著行將就木的干飯,眼圈發紅。

干飯轉過頭對趙傳薪說:

趙傳薪起身把它抱起來:“干飯要去我們老房子看看。”

它有點走不動了。

老房子,趙傳薪最初建的房子。

一行人跟著他們去了老房子。

老房子雖然墻面斑駁,但沒有重建,如今被一戶人家買下住著。

趙傳薪對人家說:“這房子是我蓋的,我過來看看,看完就走。”

干飯跑進里,滿臉回憶。

它記起小時候在院子里鉆雪窩子,凍的瑟瑟發抖,卻不愿意回家,想要在外面浪,凍的鼻涕流老長,這時候趙傳薪就會數落它。

它想起叛逆期和其余狗子滾泥泡子,趙傳薪給它洗澡的時候罵它。

它的腳步丈量過鹿崗鎮的每一寸土地,當年它認得許多人,許多人認得它。

那些人和它一樣,有的老了,也有不少已經離開人世。

干飯回頭看著趙傳薪,眼睛比平時都要亮。

它說:

趙傳薪剎那間淚流滿面:“哎。”

干飯聽了回應,臉上帶著滿足的笑閉上了眼睛。

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趙傳薪抱著干飯的尸體,怔忪了很久很久。

“師兄,干飯最后說了什么。”

本杰明·戈德伯格深吸一口氣,小聲說:“它說——爹,我要走了,把我埋在前山,我要一塊石碑刻上我的名字,出版我寫的自傳。”

趙靈均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她一輩子沒學會城府,一輩子無法掩藏喜怒哀樂。

趙傳薪守了三天,發現干飯徹底斷了生機。

他紅著眼睛瞪著本杰明:“干飯不是學會了無終術么?為什么還會死?”

本杰明無奈:“師父,無終術練的是細胞盾,只是摔不死打不爛,但干飯是自己老死的,沒人能抗住細胞衰亡。”

趙傳薪的心好像被什么掐住了,快揪成一個點。

他用袖口抹著眼睛,袖子上的泥土花了他的臉。

他一邊哭著一邊將它埋在前山,豎了一塊石碑。

寫了它的名字,梗概了它的一生。

它的自傳被趙傳薪出版,起名為——《狗生傳奇,干飯自傳》。

這本書以“我”的口吻,講述狗的一生。

它的母親是一條來自于國外的狗,被旗人家庭豢養。

旗人沒落,而且它是狗的一窩中最羸弱的,注定要被遺棄。

后來,它去了趙傳薪家里。

自從趙傳薪能聽懂它的話,它也能聽懂人話后,它產生了自我意識,記憶力越來越好,邏輯思維越來越強。

這導致它產生了疑惑。

它既不算狗,也不算人。

它講述了它在對抗動物本性時候的內心掙扎。

講述了與趙傳薪走南闖北所見所聞。

后來它開始識字。

起初它只能看不能寫。

它把趙傳薪視為父親。

它能察覺到,趙傳薪一直把它當自己孩子,但從來沒承認過這一點。

它一直都想叫一聲“爹”來著。

但它叫不出口,它擔心趙傳薪不屑一顧。

因為趙傳薪很鄙夷將寵物當成子女這件事。

趙傳薪還經常罵人“狗東西”。

趙傳薪離開的時候,它很想念趙傳薪。

只有本杰明能聽懂它的話。

所以它選擇住在天上飛,否則它明明有思想卻沒辦法與人交流。

后來,趙傳薪回來了。

它太開心了。

趙傳薪老了一點點,但它老了很多。

它本來想就那么死去。

但它與趙傳薪分開太多年,它想多陪他幾年。

于是當趙傳薪問它還想不想活,它毫不猶豫說:想。

趙傳薪用盡一切辦法給它續命,它回光返照般的多活了許多年。

終于,它感到自己大限將至。

它認為自己必須落葉歸根。

它想要重拾回憶,于是讓趙傳薪帶著它去它走過的路。

它很欣慰,因為這一生過的很完整。

它最后寫到:我做了個決定,最后一刻,我要管他叫一聲——爹。

書的最后一部分是本杰明·戈德伯格寫的。

他寫:干飯跟著我師父的時間,比我們這些弟子要長,比他的子女要長。其實,我師父一直將干飯當成自己的孩子。他只是不愿意表達出這一點。干飯最后叫了一聲爹,我師父答應了,并且給它刻的墓碑上寫——愛女趙干飯之墓。

此書出版,造成全世界轟動。

翻譯成英、法、德、西、俄、日等多個語種版本。

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接觸過趙傳薪的人自然相信,知道趙傳薪神奇之處的人相信。

不管信不信,看完之后,沒有不流淚的。

干飯死后,趙傳薪變得沉默寡言。

蓋爾·拉塞爾發現,以前趙傳薪不喜歡擁抱,現在她抱著他的時候,趙傳薪仿佛想從她身上盡力汲取溫度。

老趙家人聚會的時候,趙傳薪不再露面。

但是他經常單對單的去接觸他們。

他盡量的疏遠孫子和重孫輩。

趙傳薪時常精神恍惚。

有一次,他去找趙正則。

趙正則正在辦公,忽然趙傳薪說了一句:“正則,溜溜不是這么彈的,你看爹怎么彈……”

趙正則嚇壞了。

他以為他爹老糊涂了。

結果并沒有,趙傳薪好像做夢一樣忽然驚醒。

有一次,趙傳薪在姜明辛的頭頂親了又親,直親的趙宏志醋意大發:“你干啥?”

趙傳薪才趕緊松開,訕笑著離開。

姜明辛說:“大大經常恍惚,他剛剛一定是把我當成小時候的我了。”

趙宏志冷哼:“那他也不能親我媳婦兒啊。”

人很神奇。

蓋爾·拉塞爾在原本歷史上,因為酗酒和抑郁,越來越瘦,越來越老,肝病嚴重,最后面容憔悴的像是個男人。

簡直與從前的美女判若兩人。

可現在,一米七身高的她皮膚滑嫩,容光煥發,一雙眼睛迷人依舊,連個魚尾紋都沒有。

反觀趙傳薪,頭發又白了許多,眼角有了魚尾紋。

這倒是省卻了他許多麻煩。

59年。

孫彥光死了。

趙傳薪給他打造了一副棺材。

這一年,月球探測器從月球旁飛過,進入了繞日軌道。

全世界都在討論此事。

人類竟然能夠把物體送上了天。

后面又發了一枚,徑直撞擊了月球。

是撞,不是登陸,因為現在還登不了。

趙傳薪看到報紙后,感慨了一句:“無知者無畏。”

他已經不再為帕特森家當保鏢。

帕特森家族在阿拉巴馬州地位舉足輕重。

已經是州長的約翰·帕特森心里的某根弦死灰復燃,想要搞種族隔離,被阿爾伯特·帕特森狠狠訓斥:“歷史不會倒退。更何況,你要是那么干了,我很擔心有一天甚至收不到你的死訊,你的尸骨將在這世上蕩然無存……”

他太知道趙傳薪的能耐了。

那些在趙傳薪社區作威作福的幫派,通常是被連根拔起,最后找不到一根頭發。

趙傳薪不但能讓他們徹底消失,甚至有辦法抹去最微小的證據。

而趙傳薪——最討厭的就是歧視!

約翰·帕特森當上州長后難免顧盼自雄:“爸,你都退休了,就不要參和這些事了。”

“我活不了幾年了,如今就告訴你一些事吧。”他將吊墜摘了,又示意讓約翰·帕特森摘了吊墜,鄭重其事裝進盒子里說:“你知道信·約翰的真實身份么?”

他擔心對話會被趙傳薪聽了去。

約翰·帕特森搖頭:“無非是某個罪犯,殺人了逃到這里來,恰好成了保鏢?”

“如果他是你說的那種人,你早被人暗殺無數次了。為何每次我們都能化險為夷,你沒想過么?”

“想過,想不通。”

阿爾伯特·帕特森壓低聲音說:“信·約翰,就是趙傳薪。趙傳薪你聽說過嗎?”

“殺幾十萬日本戰俘的那個趙傳薪?”約翰·帕特森毛骨悚然。

“對,就是他。否則我們早死了無數回。正是有他保護,這些年我才敢肆無忌憚,否則你以為單憑我們父子能將那些罪惡消除么?”

約翰·帕特森面色變幻,半晌搖頭:“我不信。”

“這樣吧,你明天去他家里,用試探的語氣,將你的主張說出來,你看他是什么反應。”

“好。”

第二天,約翰·帕特森來到趙傳薪家。

趙傳薪的房子擴建了,如今單層面積有350平。

除了總共700平的居住區,還有兩個車庫,一個工作室。

趙傳薪正在與臧美靈打羽毛球。

趙傳薪佯裝失敗,對臧美靈說:“厲害了,我完全不是你對手。”

臧美靈得意的哈哈笑了起來。

趙傳薪要用各種運動來控制她的體重,否則她便要橫著長。

蓋爾·拉塞爾沒在家,她每天要抽兩三個小時處理公司事務。

趙傳薪撿起羽毛球,來到遮陽傘下招呼約翰·帕特森坐下。

“信,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嗯,你說。”

“我認為現在的學校過于混亂,不如曾經那樣黑白分離……”

說完他盯著趙傳薪看。

趙傳薪點上雪茄說:“約翰,這事兒你跟你父親商量過了嗎?”

“他不同意。”

“聽他的。”

“……”約翰·帕特森有些不服氣了:“為什么要聽他的?”

趙傳薪目光忽然變得森冷:“你看她,我管她叫奶奶。現在阿拉巴馬州比之從前強了不少,至少菲尼克斯城很安定。如果她身心受到了傷害,約翰,你將活不過一刻鐘。”

約翰·帕特森怒道:“你威脅我?”

趙傳薪抄起桌子上的羽毛球,起身道:“回去跟你父親好好談談吧。威脅你?你他媽有什么值得我威脅的?你屁都不是知道嗎?”

“你……”

約翰·帕特森氣沖沖的走了。

回去跟他爹一講,阿爾伯特·帕特森霍然起身:“你這個蠢貨,我讓你去試探,我讓你跟他針鋒相對了嗎?”

“可是他,他也太無禮了!”

“他無禮?他沒殺了你,已經算是看在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上了。你是真的愚蠢。”阿爾伯特·帕特森火冒三丈:“我不能眼瞅著你送死,便給你講講趙傳薪是誰,他有哪些能耐,還有我當初在戰場上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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