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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淚奔趙靈均,無終術


更新時間:2025年01月30日  作者:黃文才  分類: 科幻 | 進化變異 | 黃文才 | 清末的法師 


離開賭場后,阿爾伯特·帕特森臉色很不好看。

當過兵的人,更明白刺殺的可怕。

鐵了心的想要謀害一個人,那此人武功再高也將九死一生。

他想了想,拍拍趙傳薪胳膊:“老弟,我的安危全靠你了。”

以他的人生經驗來看,在他平生見到的警察、退伍軍人、幫派紅棍和拳擊手等等當中,信·約翰的武力值無疑是最高的。

他得禮賢下士。

趙傳薪齜牙,點上雪茄道:“放心吧孩子。”

兩人各論各的。

阿爾伯特·帕特森直接懵了:“……”

晚上,趙傳薪送帕特森父子回家。

才剛轉入小路,趙傳薪忽然說:“阿爾伯特,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啊?”阿爾伯特·帕特森納悶

:“什么不好消息?”

約翰·帕特森也皺眉看向神態輕松的趙傳薪。

趙傳薪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能有什么不好消息?

趙傳薪彈彈煙灰說:“有人要向你家投燃燒瓶。”

父子兩人頓時懵了,本能道:“快,快回去。”

你知道有人要投燃燒瓶,居然還這么淡定?

能不能行了?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趙傳薪一腳油門。

這車挺好的,據說最高能開到160邁。

車子竄出去。

果然,小路盡頭,阿爾伯特·帕特森家外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正低頭點燃燒瓶。

他們看見車子駛來,他們似乎認得阿爾伯特·帕特森的汽車,有人點著了燃燒瓶朝這邊丟來。

約翰·帕特森驚呼。

這要被丟中了,整輛車不得燒起來?

這可太刺激了。

而此時,趙傳薪才將煙頭彈飛,卻見趙傳薪右手轉舵,左手探出車窗,伸手一抄,飛旋的燃燒瓶被他穩穩握住。

趙傳薪反手一丟。

燃燒瓶打著旋飛了回去。

咔嚓……呼……

燃燒瓶精準撞在那人腦袋上碎裂,火勢從縱火者腦袋開始向下蔓延,火焰中爆發殺豬般的慘叫。

阿爾伯特·帕特森和約翰·帕特森心里好像坐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又覺得震撼莫名。

操縱汽車同時不但能接住燃燒瓶,甚至還能精準的投回去擊中目標?

多少有點不真實。

另外匪徒嚇的手一抖,燃燒瓶落地摔碎。

趙傳薪停車,猛拉手剎,下車,疾跑過去。

一人準備掏槍。

趙傳薪揚手,一把飛刀刺中一人手腕。

另一人被趙傳薪抓住胳膊過肩摔。

七葷八素,直接摔昏迷。

約翰·帕特森的妻子瑪麗和阿爾伯特·帕特森的妻子艾格尼絲慌忙出來查看。

“不要過來。”

趙傳薪伸手警告。

他將兩人槍掏出來,踢到一旁。

渾身著火的縱火者張牙舞爪的朝趙傳薪撲來。

兩女捂嘴驚呼。

因為此時趙傳薪背對著小火人。

這要是被撲中,恐怕趙傳薪也得被點燃。

趙傳薪頭也不回,抬頭后踹。

火人慘叫聲更烈,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滾,不動了。

趙傳薪的鞋底沾了燃料著火。

他輕輕一跺腳。

鞋底火焰被撲滅。

瑪麗和艾格尼絲看的一愣一愣的。

兩女忙問:“信,你沒事吧?”

趙傳薪掏出雪茄點上搖搖頭。

他抬腿,朝地上兩個受傷的人嘴踹去。

噗,噗。

兩人均被踹掉了幾顆牙。

這一幕看的約翰·帕特森眼皮子狂跳。

他第一次見趙傳薪動手,印象很深刻。

阿爾伯特·帕特森深吸一口氣:“信,多虧有你,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趙傳薪一手插兜一手夾煙,笑了笑沒說話。

約翰·帕特森張張嘴,卻是拉不下臉道謝。

還是太嫩,端得起放不下,比他爹道行差了些。

這邊又是報警又是如何的,一通忙活。

趙傳薪坐在餐桌旁抽煙喝茶,翹著二郎腿與警察談話。

因為帕特森父子在菲尼克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裝,警察也要裝成很重視的樣子。

警察拿著紙筆問:“信·約翰先生,你說他起火了還朝你撲來?他都起火了,不應該自救么?劇痛之下,怎么會撲向你呢?”

趙傳薪翹著二郎腿道:“你的嘴長在腦子前面,所以說話才先過嘴后過大腦么?”

警察老臉一紅,惱羞成怒道:“我在問話,不是你。我問你,他起火了,怎么向你撲來?”

趙傳薪將雪茄熄了,淡淡揶揄道:“他起火了,然后掐著自己人中意志堅定的向我撲來,真是可歌可泣,好漢一枚,回頭請你們轉告他主子替他邀功。”

警察:“……”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帕特森一家子都是目擊者。幾位警官,請繼續保持這種能下則下的辦公態度,最好中午辦公,因為早晚你們會出事。我先失陪了。”

幾個黑警被他說的惱火不已。

趙傳薪溜溜達達出門。

正如阿爾伯特·帕特森所言,菲尼克斯城從上到下爛透了。

曲終人散。

趙傳薪告訴阿爾伯特·帕特森:“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瑪麗欲言又止。

這是個漂亮的女人。

艾格尼絲·本森欲言又止。

這是個保養的很好的女人,風韻猶存。

爺倆眼光很好。

約翰·帕特森一手抱著膀子,一手摸著下巴徘徊。

此時,他上前,面帶愧意朝趙傳薪伸手:“信,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他算是發現了,趙傳薪這人吃軟不吃硬。

但人家本領通天,而形勢兇險,說不得還要多多仰仗他。

趙傳薪和他握了握,面無表情:“好說好說。”

說罷出門離開。

瑪麗這時開口:“不如讓他留下保護我們,這太嚇人了。”

阿爾伯特·帕特森捋了捋頭發:“信也要休息,再說我給他的薪水,不足以讓他如此賣命。”

幾個錢啊就要求這要求那,還給你24小時提供保護了不成?

艾格尼絲說:“那就多給些,今天多虧了他,謝天謝地沒出事。”

阿爾伯特·帕特森朝兒子招招手:“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兩人來到書房。

阿爾伯特·帕特森說:“我要求你給予信足夠的尊重。”

“知道了爸。”

“警長富勒不會問出有用的信息,他跟霍伊特·謝潑德是一伙的。連州檢察長都被腐蝕了。我們孤助無援,能靠的僅有信的保護。”

兩人都上過戰場。

他們回來后從政,發現進入了另一個戰場。

這戰場兇險程度更高。

趙傳薪晚上去新房修衛生間,安馬桶和淋浴系統。

滾動洗衣機和雙開門冰箱放下,取出餐桌椅子、柜子等等。

臥室衣柜要量身定做,趙傳薪放出傀儡奴仆,他切削板材,傀儡奴仆組裝打造衣柜。

又忙活了半夜,趙傳薪才回去睡覺。

蓋爾·拉塞爾已經睡下,干飯用傀儡臂給趙傳薪寫:新房能住了嗎?你留下一把鑰匙。

趙傳薪點點頭,上床睡覺。

果然,第二天,在巡回律師阿奇·費雷爾的周旋下,另外兩個匪徒不但被釋放,甚至還要反過來起訴阿爾伯特·帕特森縱容保鏢行兇。

大漂亮是這么離譜的。

阿爾伯特·帕特森異常惱火,他對趙傳薪說:“你不必擔心律師函,我會讓律師處理此事。”

趙傳薪齜牙笑。

他有什么可擔心的?

魔法不行的話,他還能物理超度。

阿爾伯特·帕特森開始著手準備競選綱領——根除菲尼克斯城的腐敗與罪惡。

趙傳薪白天在附近瞎轉悠,繼續觀察那些賭場運營程序。

晚上,趙傳薪送帕特森父子回家時,約翰·帕特森對趙傳薪說:“信,你應該配一把槍,明天我會為你準備。”

第二天早上,趙傳薪去帕特森家外面等待。

艾格尼絲開門,款款朝趙傳薪走來。

她撩了撩頭發:“信,請跟我進來喝一杯咖啡吧,或者一杯茶,或許你更喜歡喝茶。”

趙傳薪發現瑪麗也透過窗戶偷看他。

這一家人背后沒少談論他。

趙傳薪拒絕道:“不必了,夫人,屋里太熱,我火力旺受不了。”

艾格尼絲:“……”

她只能回屋。

帕特森父子上車時,約翰·帕特森給了趙傳薪一把勃朗寧M1911、槍套和子彈若干,并且說:“信,我們決定將你的周薪提到70元。”

趙傳薪降下車窗,點上雪茄,沒說話。

阿爾伯特·帕特森忽然問:“信,以你在賭博上的造詣,應該不缺錢才是,為什么接受我給你的工作?”

一個月三百左右塊,不夠趙傳薪在賭桌上一把輸贏。

老帕特森是政客,政客自然想的多。

趙傳薪索性直接開口:“你能給我弄本駕照和護照嗎?有完整的社會安全號和繳稅記錄,我女朋友需要。”

阿爾伯特·帕特森心放回肚子:“這我能辦到。”

雙方各取所需才放心,單方面付出讓人心里不踏實。

于是,很快蓋爾·拉塞爾得以購買那輛她心心念念的雪佛蘭游牧者。

一個月轉瞬即逝。

趙傳薪的新房子翻修徹底完成。

湖水旁被他用木板搭了一條路,有個棧道延伸進湖水十米處。

湖邊出的窄橋和彎道處,被他釘了個牌子,寫:請減速慢行,前方危險。

蓋爾·拉塞爾過上了她心心念念的生活。

休假時,趙傳薪就坐在湖邊遮陽傘下釣魚。

干飯說:“汪汪汪……”

畫畫的蓋爾·拉塞爾讓趙傳薪翻譯。

趙傳薪說:“干飯說,帕特森爺倆很狡猾,他們妻子卻很單純。”

蓋爾·拉塞爾點點頭:“是這樣的。”

趙傳薪樂了:“性格單純的人,干的事兒通常都不怎么單純,你品,你細品。”

正在這時,一輛轎車從遠處駛來。

時不時會有車路過趙傳薪家門前。

這輛車開的有些快,剛過彎道,沒來得及細看警示牌,前面忽然出現窄橋,車子一頭扎進了湖中。

可趙傳薪、蓋爾·拉塞爾和干飯都很淡定。

因為,自從他們搬來后,不止一輛車掉進湖水里了。

干飯一看這架勢,立刻興奮起來:“汪汪汪……”

蓋爾·拉塞爾掩嘴一笑:“干飯又要刷功德了。”

干飯興奮的跑過去,用腦袋頂一個延伸到湖水中的長竹竿,將竹竿頂到落水汽車附近。

竹竿的另一端固定在湖岸的樁子上。

這竹竿是趙傳薪為干飯準備的。

汽車內的人從車窗逃生,立刻抓住干飯遞過去的救命稻草,嗆了幾口水后拼命的往岸邊劃。

片刻,落湯雞上岸,垂頭喪氣的看著下沉的汽車。

這是個華裔,年紀不大,二十出頭。

趙傳薪樂呵呵道:“你自己掐掐人中吧,振作振作精神。”

“……”那華人欲哭無淚,回頭喊:“誰能救救我的車?”

趙傳薪安坐如山,蓋爾·拉塞爾繼續作畫,干飯蹲在地上咧嘴笑。

沒人搭理他。

蓋爾·拉塞爾放下筆說:“湖里面還有一輛車哩。”

沒辦法,有些地方很邪性,總是出事。

恰巧,他們家門前這個湖就是類似那種情況。

彎道加窄橋,防不勝防。

幸好平時經過的車不多。

干飯每天蹲在這里,穩刷功德。

那華裔失落半晌,起身過去準備摟干飯:“真是好狗狗,你救了我一命……”

干飯抬抓,阻擋他靠近:“汪汪汪……”

蓋爾·拉塞爾都能給干飯翻譯了:“它說你別過來,否則弄濕我我不客氣了。”

華裔:“……”

他來到趙傳薪和蓋爾·拉塞爾面前:“感謝你們,我叫贊德·賈,漢名賈證道。”

“好說好說。”趙傳薪一提桿:“媽的兒法克兒,餌又被吃了,這里的魚真幾把狡猾!”

賈證道:“……”

賈證道開始盤道,趙傳薪不怎么搭理他,蓋爾·拉塞爾作了介紹。

賈證道看看周圍環境:“這里很好,很安寧,這湖泊就好像一道天然護城河,能擋住宵小,很適合咱們華人居住,我也打算在這里置辦個房子。”

干飯:呵呵……

趙傳薪卻是心里一動。

夏去秋來,秋去冬來。

賈證道真的在附近購置了房產。

菲尼克斯城的冬天不下雪,下雨。

冰冷冰冷的。

到了2月份,三四天至少下一場雨。

下雨時,白天只有13度左右。

今年老趙家在臘月二十八這天聚會。

一群孩子在湖邊玩耍,大人打牌。

趙傳薪休息一天。

姚冰終于敢露面。

趙傳薪陰沉著臉,將他拉到書房去:“你膽子挺肥?竟敢染指我兩個寶貝疙瘩。”

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趙傳薪還是覺得應當說點什么。

姚冰羞愧的低頭,但不辯解。

他從來不忤逆趙傳薪,唯獨在這件事上理虧。

忽然,趙念真推開房門:“爹,你別怪師兄,他本來要跟趙靈均結婚,是我強迫他的,我以死相逼,他不同意我就割腕。”

趙傳薪:“……”

他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老臉當即黑了下來——造孽啊!

他一直納悶,以趙靈均性子,怎能容忍這等事?

麗貝卡·萊維對姚冰很好。

好長一段時間,都是麗貝卡·萊維帶他生活。

趙傳薪東奔西走,根本顧不上這個小弟子。

后來有了趙念真,姚冰臉上被不懂事的趙念真抓撓的一道道的,卻從來不惱,每天帶這個妹妹玩耍。

直到趙靈均出現。

三人一生盤根錯節,難以厘清。

現在趙傳薪明白了。

他沒好氣:“滾蛋。”

姚冰灰溜溜起身走了。

趙念真卻留了下來。

她從后面摟住趙傳薪脖子說:“爹,你別生氣了,我就是要讓趙靈均糟心。我知道她懷孕了,所以就強迫師兄。那又怎么樣?趙靈均休想得逞。她知道我懷孕后氣急敗壞,說是要殺了我。師兄阻攔,被她一氣之下打傷。打傷師兄,她又后悔了。師兄也是缺心眼,居然還搭理她!爹,趙靈均要是真把我殺了,你會不會給我報仇?”

“王德發?”

趙傳薪突然起身,甩開趙念真,出去將牌桌上的趙靈均揪了起來:“你跟我出來。”

趙靈均不滿道:“爹,你干啥?我都這么大了,你還想打我不成?”

趙傳薪把她拉到屋外:“你要殺了你妹妹?”

一聽說這個,趙靈均又炸了:“我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別人可能只是說氣話。

但趙傳薪了解他大女兒,她真的干過這等事。

“無論如何,我不允許骨肉相殘,決不允許。”

“憑什么?她憑什么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卑鄙無恥?師兄也是笨蛋,她要挾,他就信了?她才不會死呢,她那么嬌生慣養,根本沒勇氣去死。”

趙傳薪將她拉到湖邊:“你小點聲。”

“我就這么大聲,怎么了?我趙靈均做事堂堂正正,難道還怕了別人?”

“孩子都在那邊了。”

趙靈均嘀咕:“又不是我孩子。”

一群鼻涕娃正在鼓動干飯踩水。

雖說此地不下雪,但冬天的湖水冰冷徹骨。

蓋爾·拉塞爾拿著畫板在旁邊作畫,有些心疼的看著干飯。

趙傳薪走過去:“干飯年紀大了,你們沒發現它的毛都快全變成白色的么?就跟人的白發一樣。”

干飯不服老:“汪汪汪……”

說著,沖進湖水里來了個輕功水上漂。

即便再漂,也是會濺到水。

一群孩子在岸邊鼓噪叫好。

等干飯上來,趙傳薪用舊神坩堝烙印將它毛發烘干。

出來查看情況的本杰明·戈德伯格小聲對趙靈均說:“師妹,師父他老了。你們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氣他了。俺能看出來,他自責的很。人只有老了才會這樣。師父年輕那會,從來都不會內耗。”

趙靈均看著凍的打哆嗦的干飯被趙傳薪烘干毛發,又變得精神奕奕,她小聲問本杰明:“你上次給我講的,我爹他在一個冰海里漂了幾十年,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他在船上,全靠給你們幾個做玩具打發時間。他似乎沒察覺到,隨著他變老,你們也會長大這個事實。那邊六七十年,他都沒近女色。他只有倆朋友,隨著他地位升高,這倆朋友也漸漸地不再聯系。然后他就一個人,一年又一年周而復始。能支撐他堅持下來的,就是你們幾兄妹姐妹。新星月給了俺幾張照片,你看看。”

本杰明·戈德伯格已經知道了趙傳薪在《舊神法典》的一切。

他可太佩服他師父了,在那種情況下,愣是拼命的找到了逃離的方法。

本杰明·戈德伯格取出平板,遞給趙靈均。

平板上的一張照片是趙傳薪在船上吃泡面的樣子。

他胡須像雜草一樣橫生豎長,垂到了胸口以下。

他穿著的似乎是一件獸皮,加工的極粗糙,隨意披在身上。

他的頭發老長,亂蓬蓬的支棱著,像是燃放的煙花。

他滿臉憔悴、目光呆滯的拿筷子挑著泡面。

他拿筷子的手勢是用握的,可以說是用筷子挑面吃。

似乎歲月將他麻木到連怎么拿筷子都忘記了。

泡面湯沾的他胡子上到處都是。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瘋子。

本杰明·戈德伯格讓新星月翻頁。

下一張是趙傳薪生物余孽首領透明人挑的血肉橫飛的畫面。

趙傳薪變成了個血葫蘆。

如果單看照片,讓人擔心趙傳薪血肉會隨時散開。

畢竟以正常人而言,腿、腹部、肋部、胸口、肩膀、手臂、后背全被撕扯開,皮肉向外翻卷的樣子十分駭人,普通人恐怕無論如何也活不了。

尤其是腹部傷口,趙靈均不但能看到外卷的脂肪、彤紅而斷裂的腹肌,甚至隱約能看到臟器。

但趙傳薪竟然面不改色。

這看的她頭皮發麻,眼圈泛紅。

下一張,趙傳薪掩面而泣。

本杰明·戈德伯格說:“新星月告訴我,這是你爹崩潰時候的樣子。當時他找遍割裂之地,沒能找到回來的工具,所以崩潰了。”

“我爹,我爹他究竟多少歲了?他真的待了幾十年么?時間慢是因為那里重力小嗎?”

她是懂物理的。

按廣義相對論,重力大,時間慢。重力小,時間快。

本杰明·戈德伯格搖頭:“重力反而很大,但不是這個原因。俺也說不好。按照新星月推算,師父他過了今年大概125歲。”

趙靈均:“……”

趙正則一直埋怨他爹。

趙念真折騰她爹。

趙靈均還好,但她大大咧咧,也從沒放在心上。

她爹從來沒說過那些年遭了多少罪。

若非大師兄本杰明給她看,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她爹其實挺苦的。

她爹那么瀟灑個人,為了所有人,居然遠遁海外放下一切,好些年過去,也沒有太大的波折。

無風三尺浪本才是趙傳薪的性格。

趙靈均看著正在逗弄孫輩的趙傳薪,忽然淚奔。

本杰明·戈德伯格說:“俺跟念真打聽過那個叫蓋爾的女孩子,當時念真搶了人家的角色,師父見她有些心理問題,就給她疏導算是補償。倒不是師父故意勾搭人家。回頭你跟正則說說,別讓他斤斤計較。你看師父他現在被你們幾個折騰的徹底沒了脾氣。以前師父可不是這樣……”

或許也是年紀大的原因,本杰明也變得嘮叨。

趙靈均急忙往回走。

她不想讓太多人看到她多愁善感的一幕。

本杰明卻很豁達。

他過去,從一群孩子手里解放了干飯。

他對干飯說:“俺最近改進了真視符文,能看到你身上多了些東西,你是不是救了好多人的命?”

干飯震驚:“汪汪汪……”

本杰明哂然一笑:“俺說了,都是看出來的。就像師父,他身上被另一種截然相反的能量纏繞,那是殺人殺出來的。”

干飯問:“汪汪汪……”

“呵呵,那純粹是胡說八道,善惡本無報。但從量子角度而言,善惡因果會產生因果場,讓量子漲落無序變有序,像虛粒子和虛反粒子從虛空‘借’來能量湮滅。”

干飯蹲在地上仔細琢磨。

半晌它問:“汪汪汪……”

本杰明負手而立:“俺只掌握了一種,可以偷偷教你個法門,或許能讓你金剛不壞。你只要繼續刷功德就行了。這個法門叫——無終術。即——死亡非終點!”

干飯頓時來了興致,一人一狗嘀嘀咕咕起來。

鬧鬧哄哄,年二十八算是過完了。

眾人各回各家。

趙洵臨別前說:“姥爺,等明年臘月二十八,我就來看你,我走了你不要傷心。”

趙傳薪沒忍住,抱著她又親了好幾口才放她走。

本杰明·戈德伯格臨走前,從脖子上摘下潤之領主的致意給趙傳薪:“師父,還給你吧,我現在用不上這東西了。”

趙傳薪的三大吊墜,分別被倆徒弟和一個閨女侵占,現在有一個物歸原主了。

他接過,拍拍本杰明肩膀:“還是你省心啊,早知道把衣缽全傳給你好了。”

“哈哈,該有的,俺現在全有了。”本杰明·戈德伯格覺得師父的年紀,讓他說話有了孩子氣,或許這就叫老小孩。他說:“師父,現在虛境里住了不少人。或許將來又是一個海市虛境。”

趙傳薪不關心。

他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愛怎么發展就怎么發展,無所屌謂。

都走了。

趙傳薪站客廳里愣了一會兒。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

他接電話,是約翰·帕特森打來的:“信,我在醫院,我需要你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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