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我的那三位對手唄!”
“嘿嘿,這種事情哪能讓我知曉啊,我充其量就是個傳話筒,陛下對我消極怠工的態度表示很生氣,沒讓我摻和到你們的比斗中,這人選是要從其他地方選過來的,具體我也不知道,哈哈。”
曹安撇撇嘴,早就料到這貨嘴里沒什么實話,不過酒確實是好酒,即便是以他八九玄功六轉的肉身特性,都有些扛不住,尋常神通境就不用說了,果不其然,兩個人一壇子清風醉下去,項元鷹已經有些大舌頭了。
連帶著反應都有些緩慢,只見他長身而起,提溜著酒壇子的邊緣,抖了抖衣角。
“走了,我也該回去了,今日喝了一身的酒氣,你的酒量比我好,還說什么不太會喝酒,你們這些人果然不老實,曹安,我的酒喝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我有一個后輩,想要拜入玉京界,等你們比斗結束,我可直接讓他來找你了。”
說完,也不等曹安開口說話,人已經化作一道幽光消失在了原地,留下曹安木然的待在原地,酒確實是好酒,可誰教他項元鷹這么辦事的?稀里糊涂喝了酒,然后就算是承了人情了嗎?
自打項元鷹來找過自己一次之后,曹安在風云酒樓內的生活就徹底規律化了,帶著大黃就沒有出過門,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結清了房錢,一路朝著萬器樓而去。
等他到達的時候,朱洪已經侯在了門口了,“公子,您來了。”
“看來,朱掌柜已經將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這是自然,公子乃是老朽的貴人,托公子的福,我們的這兩筆交易中,讓老朽在老板們那里露了臉,記住了名字,以后的事情會更好做一些,您的事情,老朽自然也就不敢怠慢,也不能怠慢。”
曹安沒有接他的話茬,“我還有其他事情,這一次,取了東西就走,你準備了多少份?需要補多少的差價?”
朱洪面色一正,“實際就只有一百份,長生藤更多一些,但湊不足一整份,天骨蓮和造化果都比較難尋,那點長生藤公子就不用給錢了,您直接帶走預定的一百份材料就行,將來若是公子還有別的生意,還希望公子能夠選擇我們。”
曹安點點頭,“好。”
今天他的時間確實很緊,這邊取完寶藥,轉身就回了風云酒樓,果不其然,他這邊剛到樓下,就看到兩名赤甲武卒走上前來。
“曹宗主,我等奉命前來迎您。”
“是為了比斗之事吧?”
“正是!”
“好,前面帶路吧。”
三天前,關于曹安與帝國神通境強者比斗的消息就已經被朝廷有意放了出去,甚至連比斗的條款都寫得清楚明白,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告訴整個帝國江湖的人,帝國在這一場比斗之中,并沒有摻和更多的東西。
三場車輪戰一說,對比那看起來絕對優厚的條件而言,根本不足掛齒,況且神通武夫除非是先后受了重傷,不然的話,也不存在力竭這一說,武脈內蘊,法力鼓蕩,生生不息,是絕對當之無愧的‘永動機’。
今日的帝宮之外,格外熱鬧,不確切的說,這里也算是帝宮的范疇,只是帝宮的高墻并沒有將這一片區域圈進去,這是帝宮軍校場,相隔極遠,曹安就能清晰的感應到一股血煞之氣正籠罩在那片區域內。
那是由真正的百戰武卒所形成的血煞之氣,靠近之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清一色的六景天人武夫,而越是往里走,曹安就發現,這些軍卒的實力越強,神念鋪開,第二層區域的守衛,無一不是陰神境武夫,總數在三千左右。
當曹安到達真正的軍校場后,目之所及,皆是一團團猶如血色太陽一般的陽神境武夫,總數在三百人左右,被眾多軍卒拱衛在其中的,正是當今帝王,他高坐在龍椅上,金色的華蓋屏蔽了所有的查探,只能隱約看得出來,那里面坐了一個人。
那不是陣法,而是人道之氣和龍氣籠罩之下,讓人看不清楚,這種情形之下,即便里面坐著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如此濃郁的人道之氣和龍氣籠罩下,也能隔絕神通境強者的窺伺。
‘三百陽神武卒,這還只是表現這位乾帝展現出來的力量,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和后手又該有多少?無怪乎能力壓這天下門閥和宗門勢力。’曹安心中想著,目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臺上眾人。
這里面,有對應的文武官員,數量不多,應該是跟這座江湖武道相關的官員才過來了,除此之外,還有各大勢力、門閥之中的代表,這些人曹安基本上都沒有見過,粗略掃了一眼,便不再看去。
這一場神通者的比斗,堪稱是大乾拔尖的那一段武力之間的較量,再往上的比斗已經基本看不到了。三花五氣境界的武夫,且不說大乾內部本來就不多,大都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隨意動手,一點戰斗余波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到目前為止,曹安所知道的三花五氣高手,也只有寧中則一人。
可能現場會有,但那種境界的武夫,早已經不是曹安這個神通武夫可以感知得了的了。項元鷹遠遠走來,來到曹安近前,臉上帶著笑意,絲毫不在意那位帝王就在身后的寶座上坐著,頗為親近的拍了拍曹安的肩頭。
“今天可是你的主場,怎么還來得這么慢?”
“早上去萬器樓取了點東西,怎么樣,我的對手是什么人,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項元鷹擠了擠眼睛,“你看,對面那三個不就是你的對手嗎?從左手起,那個身著黑色鎧甲的家伙,就是只露出一雙眼睛那個,那可是陛下手中的一張好牌,現在執掌禁衛軍,也就是禁衛軍大統領。”
“你們來的這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軍卒,都是他的手下,神通晶強者,名叫南宮宇,他跟我不太對付,一會你下手的時候,盡量重一些。”
曹安不太自在的往邊上挪了挪,能把社交玩成項元鷹這樣的人,也是一門技藝。
“在他旁邊那個,就是看著有些娘的那個,是陛下身邊的執筆太監阿水,沒有人清楚他的真名叫什么,可能也就只有陛下自己清楚,反正在外從來沒有聽到過關于他的消息,大家都稱呼他為阿水公公。”
“至于最后一個,你是否知道她的名字和來頭并不重要,當然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順便告訴你,她叫馬箐箐,馬家是新晉的勛貴,因為馬家有一女,在后宮很得陛下恩寵,所以這馬家也隨之水漲船高了,而馬箐箐正是那位的妹妹。”
曹安忽然想到了那天那個背影,從這面相上來看,兩人隱隱有著幾分相似。
“馬寶珠是誰?”
“馬寶珠嗎?你怎么會認識此人,這人是馬箐箐的侄子,總得來說,他們都是馬家的人,而且在這一代的血脈中,還算是比較親近的那種。”
曹安點點頭,“看出來了,這三名神通境強者都是陛下這邊的人,幾乎可以說沒有涉及到神都內的幾大家族,完全屬于他個人的力量。”
這既是一場比斗,也是一種威懾,是獨屬于這位帝王的一次亮肌肉的機會,當然,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本,單就那三百陽神境的禁衛軍,就不是尋常的小門小戶比得了的,隨意出手就能挑出三尊神通境大修。
再怎么樣,那也是神通境界。
“四大圣地有這么多的高手嗎?”
“四大圣地?不,你把四大圣地想得太簡單了,四大圣地也不可能隨手派出三百陽神境,但他們卻可以輕易出動三花五氣的高手,宗派的傳承,向來注重的是更高水準的戰力,而不像是一個帝國,它需要兼顧更多東西。”
“畢竟國家管理的東西太多了,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他們需要的是在兼顧質量的同時,還要把數量提上來。”
其實曹安在問完之后,就知道自己多余問這么一嘴,天龍武館的寧中則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帝國,網羅一國之人才,使得天下英雄盡入囊中,有這實力在情理之中。
就在這時候,曹安注意到,有一太監靠近了帝王華蓋,片刻后,太監走到了邊緣,敲響了手中的鑼,“比斗,正式開始!”
沒有過多的贅述,該宣告的,早已經在帝國開始宣傳這一場比斗的時候,就說得很清楚了,而且,這么多人頂著大日,也不是來聽幾個太監贅述規則,更何況,場中比斗的還都是神通境強者,對于強者應有尊重!!
銅鑼一響,那位身著黑甲的南宮宇就迫不及待的落到了演舞臺上,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桿長槍,朝著曹安的位置拱手一禮:“大乾禁衛統領,南宮宇,討教!!”
曹安身形隨之一動,虛空一步踏出,下一瞬就出現在了演舞臺上,回了一禮。
“白玉京,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