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雙踏入其中后,整個演舞臺涌現霞光萬道,將兩人包裹其中,曹安感應到了周圍的空間之力涌動,原本的演舞臺,在頃刻間演化成一個小平原,這演舞臺也是空間寶物,將曹安和南宮宇納入了其中。
“這是空間演舞臺,名喚一目萬川,陣法啟動之后,自孕一座小世界,曹宗主大可放心施為,神通境武夫尚不能將其毀掉。”南宮宇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他是行伍出身,雖說在大乾境內,幾乎無戰事。
但那只是針對人類的國與國之間沒有,一些險地要地之間,人族與妖獸的爭斗從未停止過,他南宮宇就是在那樣的地方成長起來的,一身殺力絕非尋常神通境武夫可以比擬,他看不上那個宅男項元鷹。
就像項元鷹看不上他一樣,連帶著他看這個在江湖中名聲鵲起的曹安也不順眼。
“血殺!”南宮宇一聲斷喝,整個小世界瞬間被血色所籠罩,大地是血色,就連天穹也呈現出血色出來,在這片天地間,曹安頓時察覺到一股無形的阻力,阻擋著自己的行動,這是領域的威能。
七景陰神的領域,在這個領域之內,南宮宇就是主宰,就是神明,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隨意在曹安身上施加束縛,盡管這可能并不會造成什么實質的傷害,但卻能給曹安的行動帶來更多的麻煩。
“殺!”一聲斷喝,如海嘯山呼,血色大地中,涌現千軍萬馬,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朝著曹安直撲而來,尋常武夫,在這一聲斷喝之中,就足以被震駭心神,葬身于這千軍萬馬的沖擊之下。
可曹安的心神遠比尋常武夫強大太多,心神震懾?我玩得比你還要厲害,這疾如閃電的一切,在他眼中就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一樣,只是緩緩抬起腳,向前踏出一步,這一招,大無相術。
一腳落定,千軍萬馬如蒙敝在鏡面上的塵土一樣,輕輕一吹,就此消散虛無,神通境界之后,曹安已經完全可以輕松施展這一擊,更加強大高級的能量,讓消耗完全降到了一個曹安可以接受的程度。
更是讓這一招的威能直線上升,范圍擴的更大,他面色平靜的看著前方稍顯驚愕的南宮宇,雙手翻飛,身形無風而動,停滯在虛空中,這一切,都在轉瞬之間發生,便看到曹安居高臨下,一指點落。
這一指,如神明在域外落下,大乾坤手配合一陽指,這一招,盡管曹安是內心平靜之下施展出來的,但落在了場外觀眾和當事人南宮宇眼中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了,那恐怖的威壓自高天之中壓下。
眸子里全是冷靜到極致的淡漠,這一指仿佛不是在與自己同境界的武夫對決,更像是看到了一只凡人的螻蟻,想要將其碾死,僅此而已,南宮宇內心憤怒到了極致,憑什么?大家都是神通境界,你在內心之中卻是如此看我?
南宮宇修行兵行決,到目前為止,有兩大神通,一者兵神,配合七景陰神時候的領域,讓他在戰場之中無往不利,往往能用最小的損失達到最大的利益,畢竟在自己的領域內,使用兵神神通,這些神通所化的士兵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內心的設想完成所有的行為。
它們不會有恐懼,執行命令不打折扣,如驅臂使。二者是修羅槍!
‘你不是將我當成螻蟻了嗎?那就讓我這螻蟻將你這神明從天穹之上拉下來!’
南宮宇雙手合十,高舉過頂,只見滿世界的血色消退,從地面上涌現出一根紫紅色的血色長槍,隨著他的雙手托舉,長槍顫抖著掠入天跡,迎風而漲,氣機死死鎖定了曹安,這一槍帶著無比絕倫的殺意席卷而出。
一擊自上而下,一擊自下而上,一指點落入流光入境,一槍掠出如驚鴻乍現,雙雙在空中相撞,爆發出恐怖的威能,使得周圍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聲音,整個小世界里像是在這一瞬間進入了一個黑白默片的世界里。
余波朝著周圍擴散開來,從外界來看,那個透明的罩子居然在這一刻出現了短暫的波動,漣漪隨著能量余波的擴散,一圈又一圈的擴散開來,數道身影從高臺上飛起,停滯在籠罩著演舞臺的罩子外圍。
在兩人踏入內部之前,他們肯定這兩人的戰斗余波根本不可能對這個小世界的結界造成什么傷害,但現在看來,他們好像有些低估了兩人的戰力。
無論是曹安還是南宮宇,他們放開手腳施為之后的威能,已經波及到了小世界的結界。
曹安身在虛空中,略微有些詫異的看向下方,這就是他們的神通了嗎?盡管已經超越了世俗的武技,但這似乎并沒有達到神通的范疇吧?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動用過神通,有的也只是一些武技。
區別只在于這些武技因為有了周身法力的加持,早已經超越了先前的桎梏,變得更加強大了而已。
南宮宇面色有些難看,他看得出來,剛剛那一擊中,兩人的招式能量對沖,各自抵消,沒有造成什么傷害,但曹安明顯沒有用出全力,更像是隨手一擊,而自己現在,力量消耗有些嚴重,武脈的補給速度都跟不上。
想到此處,南宮宇身形微弓,下一瞬,身體以超越箭矢數倍的速度,直沖曹安,手中長槍揮舞,澎湃的能量隨著他槍術的運轉,逐漸凝聚成一顆血色龍首,在堪堪到達曹安身邊的時候,龍首徹底凝結完成。
巨龍張開了嘴巴,伴隨著一聲龍吟,當即咬下,在這一擊之中,他手中的槍尖以更快的速度點向曹安的眉心位置。
在這一刻,一切好像已經塵埃落定,高臺之上的眾人面色古怪,就連那華蓋之下的男子也是輕嘆了一口氣,似乎略微有些失望,曹安畢竟是被寧中則寄予厚望的人,如果就此隕落的話,似乎證明了寧老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在場之人都是官場的老油條,他們很清楚當今陛下舉辦這一次比斗的目的是什么,他們不會在比斗中作假,所以他們既希望曹安贏,這個世界,馬上面臨大災,一個能夠在同境界中橫掃的人,注定是能在未來挑起大梁的人物。
這也變相證明了寧老的一些推論是真的,他的眼光沒有問題,但又不希望曹安贏得太快,因為那樣等于將帝國的顏面摁在地上摩擦。二者相比之下,當今陛下內心還是比較希望出現前者,曹安贏,贏得更漂亮一些。
那樣至少大家都還有希望!!
轟!!一條人影倒飛而出,狠狠地砸落到了地面上,不是南宮宇還是誰,只見虛空之中曹安依舊完好無損,周身泛著淡淡的瑩白色光暈,仿佛剛剛那一擊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甚至連身上的衣袍都沒有損毀半分。
他傲立虛空,伴隨著陣陣劍鳴之音,在曹安的周身,出現了由無數細密的小劍組成的劍氣,將其整個環繞其中,他雙手結印,牽引著這些劍氣運轉,只手一引,劍氣朝著砸落地面的南宮宇而去。
不知為何,當看到曹安周身劍氣的時候,圍觀之中的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森寒之意,就是莫名的不舒服,仿佛那小劍能割破這個結界,切割在自己肉身上一樣,臺下觀看的項元鷹縮了縮脖子。
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如果此刻在臺上的是自己的話,他肯定是無法應對曹安的劍氣的,他看得很清楚,曹安的劍意賦加在了劍氣之上,而且凝成了實質,這樣的劍意,繼續感悟下去的話,即便是輕而易舉的割裂空間,都怕是不成什么問題。
劍氣如長蟒,如游龍,成千上萬的劍氣小劍在曹安的指引下,纏繞著南宮宇而動,無孔不入,上下翻飛,南宮宇手中長槍揮舞,形成了一個血色的大繭一般的槍芒,但這兩相對比之下,很輕易就能看得出來,究竟誰占據了上分。
相較于南宮宇的狼狽,曹安只是手捏劍指,輕松寫意的調動劍氣而已,即便如此,南宮宇的身上也是很快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這些劍氣小劍輕而易舉的割裂了他的肉身,將劍氣注入了他的體內。
手中長槍越來越重,揮舞得也越來越慢,伴隨著的是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多,越來越重,猶如受到了凌遲之刑,南宮宇很清楚,自己這個狀態下去,除非自己投降認輸,否則就只能是等到力竭倒下了。
索性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曹安愣了一下,隨即收了劍氣,走上前去,在南宮宇身上連點數次,這舉動可嚇壞了南宮宇,他幾乎都要以為曹安是來補刀的,即將清醒之際,才發現曹安其實是來收回自己體內劍氣的。
這樣一來,自己出去之后,只需運轉幾次功法,不出個三五天就能痊愈,當下昏死得更安心了許多,在沒人看到的死角里,對著曹安投來了一個感激的延伸,演舞臺上的陣法被隱去,兩人重新出現在演舞臺。
南宮宇被兩名陽神境武卒抬走了,留下曹安一人站在高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