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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血色勛章!~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27日  作者:小小魚蝦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小小魚蝦 | 從小鎮做題家茍成大醫 
第六百二十九章血色勛章!

第六百二十九章血色勛章!

患者的情況經歷方子業的干預后,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緊急危重,已經初步擺脫了危險!

只是還需要進行一些復雜的手術操作,才能徹底與危險二字絕緣。

劉果整個人仿佛活了過來,追問道:“林教授,我們現在是做楔形切除還是先分內部血管?”

劉果的心態調整得很好,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沉溺在震驚或者不安情緒中。

有事先做事,閑聊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浪費時間。

“讓小聶來一下咯,這個血管太細了,鞘管穿不過去。”畢衛清教授所在的神經外科手術間,方子業剛剛踏入門口,就聽到畢衛清教授如此對巡回護士吩咐。

他的語氣焦急,“要是李永軍教授能來也行啊?”

“畢教授,剛剛給手術室4間的聶醫生打電話,他現在在臺上,下不來。”巡回護士的聲音清脆而果斷,語速很快,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至少也要等半個小時才能下臺,他那邊一臺半下腹部的毀損傷。”

“脫不開身。”

巡回護士的音色也很嚴肅,并未因畢衛清是教授而勢弱與妥協。

來不了就是來不了。

就算要死人也來不了。

毋庸置疑,畢衛清教授是神經外科組的組長,也是替代鄭大海教授的頂級專家,他從華山醫院調任而來,實力非常強悍!

可以說是站在了華國的最巔峰一撮。

可是,術業有專攻,雖然神經外科也做造影,但遇到一些比較細微的,或者是血管走形不太好的地方,想要將導管精準地穿過去,卻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難度不低于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條狹窄的航道,容不得絲毫的偏差……

“誰?”畢衛清教授聽到手術室門被踩開的聲音,抬起頭。

“畢教授,是我!方子業。”方子業已經快步走到了手術臺前,開始有條不紊地更換手套。

“啪啪”橡膠手套的拍手的聲如清脆的鞭響!

清脆的如同肉綻,在安靜的手術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小方,你來得正好,你好像也可以玩導管。”畢衛清教授看到方子業就趕緊說。

他沒有選擇找方子業是因為方子業不在,方子業在的話,方子業也是他的優選。

現在方子業還主動送上了門。

蘭天羅這回沒有選擇上臺,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他明白,神經外科距離他太遠了。

這個患者是顱內出血,必須要用導管在造影監測下,精準地完成止血。

這次操作需要非常精準的止血技巧!

也不能直接把大腦的大動脈封堵,一旦操作失誤,后果不堪設想。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他不需要上臺,只需要站在臺下,仔細地看著方子業的操作,靜靜地學習……

忙而不亂,任何時候都可以學習。

學一切,學師兄……

不僅僅是方子業的操作能力,還有方子業的處事能力,與人交際能力,方子業目前所處位置該如何與他人相處,方子業的心態、氣質轉變……

曾經那個和藹可親、‘尊師重道’、‘客客氣氣’的方子業師兄,正在不斷遠離。

方子業快速地來到了畢衛清教授的身側,而后接過了他手中的導管尾端。

他并沒有急于操作,而是先感受了一下導管的質感!

手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方子業的手指輕輕地在導管上滑動,仿佛在感知著導管的脈搏——

方子業只是輕輕地抽伸了幾次,就迅速找到了導管的遠端,幾秒鐘后!

方子業又輕微地旋轉了幾下,導管便變得靈活而聽話。

“畢教授,走哪里。”方子業無一字廢話。

方子業只做事。

“從這里,從這條血管一直往前走,出血點大概在這個位置。”

“方教授,你只要把導管送到這里…?”

畢衛清教授仿佛覺醒了言出法隨的能力!

他剛說完!

就看到導管的遠端精準地停在了他手指的位置!

方子業的操作停下!

畢衛清教授的聲音停下。

其他人的呼吸聲停下。

差不多所有人都開始懷疑人生。

畢衛清是不是為了偷懶在演?

這么簡單的操作,他假裝不會?

但很快,眾人就否定了這個荒誕的想法……

畢衛清教授的眉毛枯在了一起,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眼神更是感到震撼不已!

畢衛清本不該發愣,只是他失敗了很多次,方子業一次就達到了目的地,讓他短時間內突觸失靈,必然僵化。

“畢教授,這樣可以嗎?”方子業沒見到畢衛清接過自己的位置,先主動問。

“所傳非虛!”

畢衛清的胸膛微微起伏了兩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重新急切:“就是這里,辛苦你了,方教授!”

他拿到了方子業的導管,快速地抽出導絲:

“方教授!謝謝。”

方子業一邊往后退,目光漸漸和煦,掃視了一下畢衛清教授,看到對方的表情滿意,自己的臉上也露出淡淡的微笑。

對方客氣以待,就算是再忙,方子業也不好無故高冷;

“我就是來幫個忙,更辛苦的還是畢教授您!”

“我先走了。”

方子業退出時一邊轉身,沒有絲毫的耽擱,他和蘭天羅一起退出了手術室。

他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協助者,真正承擔手術搶救責任的是畢衛清教授。

更換定位,自己就是‘高級打雜’的!

專門打牛頭馬面這樣的閻王殿小嘍啰,因為閻王不會親自來索命!

“這個方子業到底是什么來歷啊?怎么連血管造影他也這么精通?你們誰知道?”畢衛清教授重新接管了手術臺后,心里已經鎮定自如。

只是語氣仍疑惑和不解。

他來到療養院的時間不長,方子業四月份大部分時間又不在療養院,所以畢衛清對方子業的了解并不多。

唐鑫副教授笑著回答道:“方教授是中南醫院的,出身骨科的創傷外科,其他的,都有些不講道理。”

方子業的能力已經超出了常理。

“其實方教授還是很好相處的。”另一個人補充:

“之前鄭教授還在的時候,這里沒有接急診,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方教授也擅長這個。”

“如果不是聶明賢醫生和李永軍教授都說他擅長,我們根本沒機會發現。”

“不過聽說麻醉科的分離麻醉,就是方教授帶隊搞起來的。”唐鑫又重新插了一句。

唐鑫說完,畢衛清教授還沒有來得及回應,給患者主持麻醉的一位教授聽了,先是震驚地站了起來,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

“啊?運動感覺分離麻醉,是他帶隊搞的?”

他馬上跑出門,追看了一眼,可方子業已經消失,在手術室的走廊里也沒發現他的身影。

回頭后的語氣略嗔怪:“你怎么不早說呢?”

“你早說我把他留下來啊?”

唐鑫閉上了嘴巴,沒有回答!

你這時候把他留下來?有人能把你揍上臺你信不信?

當然,唐鑫也知道現在不是八卦和問答的時候,畢衛清教授已經開始著手進行血管封堵止血……

這種病人如果送去地級市醫院的神經外科,結局只能是多一個死亡患者,即使是送到了療養院,畢衛清教授也差點束手無策。

這并不是畢衛清教授的技術存在問題,而是這個患者的顱內血管實在是太曲折復雜,如同一個迷宮般難以穿行,即使是經驗再豐富的醫生,也很難做到精準地定位出血點。

功夫火候差一寸,最終的結果就可能謬之千里。

每一個細節上的不足,都可能導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就現在這局面,方子業已經把飯喂好了,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把它‘吃下的’。

一個小時后。

“好累啊!臥槽。”

方子業從第八個手術間出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感到明顯的疲憊,他開始喘著粗氣,希望將身體內的疲憊和壓力都噴放出來。

“天羅,現在幾點鐘了?”方子業靠墻而立,眼睛在同樣靠著墻的蘭天羅身上游走。

“三點四十三分,我們才進手術間四十八分鐘四十九秒。”蘭天羅立刻給出了精準的回復,他對數字非常敏感,根本不需要特意去計算。

兩人是兩點四十九才到了手術室門口。

但進手術室門口和進手術間是兩個概念。

“才過了四十幾分鐘嗎?我怎么感覺過了三個小時?”方子業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是我體力不行了嗎?”他擴著胸,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蘭天羅仔細地打量著方子業,他看到方子業此刻的狀態,全身幾乎沒有一處是干凈的。

方子業的口罩、帽子和手術服都沾滿了血漬,仿佛血漿浸泡過一般,已經干涸成了凝固的血塊……

他身上穿著的無菌手術衣,也早已東一坨、西一坨的沾滿了血跡,特別是剛剛的那間手術室,情況太過于刺激,動脈血曾經有兩次噴涌而出,直接濺到了方子業身上。

他的肩膀、胸口,還有無菌手術衣的衣擺,脖子處,都凝結著血痂,在走廊的白熾燈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不過蘭天羅并沒有害怕。

方子業不是一個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將軍,身上沾滿了鮮血,在人群中廝殺,所以血染戰袍!

方子業每一處血跡,都是生命的勛章……

“師兄,你一直在緊趕慢趕!”蘭天羅輕聲說道。

“一進手術室,不是穿衣服,就是在做手術操作,體力和腦力消耗都非常大。”

“你沒事吧師兄?”

“十個手術間,除了吳軒奇和聶明賢兩位大哥的手術間你沒有出手,第七個手術間的患者已經宣布死亡。”蘭天羅如數家珍般地回憶著方子業的行動軌跡。

“其他八個手術間,你都參與了搶救。”

“哦,不對,你在進入八號手術室的時候,還在走廊門口幫了一臺手術,那是脊柱外科潘本發副主任醫師主刀的股鞘管破裂。”蘭天羅仔細回憶著每一個細節。

“走,我們先去洗個澡!”方子業拍了拍蘭天羅的肩膀:“手術間里面的操作估計還能做一會兒,我預估,這次受傷的人數,恐怕有大幾百號人,重傷的都不止八十!”

方子業壓低聲音。

水火無情,方子業也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盡力去救治更多的生命。

其實,蘭天羅身上的情況并不比方子業好多少,他只是沒有像方子業這樣到處操作!

但他依舊被方子業帶著跑,帶著上臺,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

手術室的沐浴室里,水霧彌漫,熱氣蒸騰。

“天羅,幫我扯一下!粘住了。”方子業道,他費力地扯著粘在身上的洗手衣,卻發現它已經被血液和汗水緊緊地粘在了皮膚上。

血液凝固后的粘性非常強,特別是干涸之后,粘性更甚。

在撕扯的過程中,汗毛肯定是被扯斷了。

他緊皺著眉頭,忍受著撕扯帶來的疼痛。

不是方子業怕痛,受不了痛。

而是任何人面對痛感,都會厭惡和反感,方子業也是人。

“師兄,可以了!”蘭天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微微用了力。

方子業并無表情,快速擦洗。

病人的血液再干凈,于方子業而言都是污物。

緊急手術已經差不多走上正軌的方子業,需要打理一下自己的個人衛生……

兩人快速地沖洗了一圈,沖去了身上粘稠的汗水和血污,然后再次穿上了干凈的綠色洗手衣褲。

方子業正打算再去手術室里巡視一圈,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繼續查漏補缺,卻沒想到他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李永軍教授打來的。

他知道,李永軍教授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到達療養院了。

“天羅,等一下!”方子業叫停蘭天羅,然后接通了電話。

“李教授。”方子業語氣平靜。

“方子業,你下了這臺手術后,立刻從手術室出來,到療養院外科診區的大廳,進入急診小組3組!”李永軍教授的聲音干脆利落!

他是在命令,不是和方子業商量。

能者多勞。

“李教授,我已經下臺了。”方子業如實匯報著自己的情況。

“那就馬上過去。”李永軍教授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急診小組,3組!去了之后,你直接進組。”

“其他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他說完這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沒有給方子業任何提問的機會。

方子業知道外面的人多而嘈雜,怕聽不清楚就直接開了擴音,讓蘭天羅也能聽到李永軍教授的指示。

蘭天羅聽到李永軍教授的指示后,臉上立刻露出了‘些許’興奮的表情:“3組,是姐所在的急診小組。”

不是幸災樂禍,而是苦中求樂。

這次的突發事件,莫說是洛聽竹這樣有過臨床經驗的人!

就連那些純粹的科研組人員,只要有一些醫學基礎的,都會過來幫忙。

事急從權,這些人至少比普通的志愿者更加專業,讓他們去做醫生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只是可能達不到頂級教授的高度。

方子業道:“走,去找聽竹。”

“你帶干糧了嗎?天羅。”方子業問道,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他感覺胃里空蕩蕩的,仿佛已經貼在后背上了。

他以為只要趕到了恩市,吃完晚飯,就可以不用管其他的事情了,但是現在,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后背,他好希望能夠吃一塊餅干或者喝一罐可樂,刺激一下自己的味蕾。

“師兄,你是不是快低血糖了?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我也沒東西。”蘭天羅搖了搖頭。

“應該不至于低血糖!”方子業先走了。

方子業和蘭天羅二人從手術室走出來時,發現一個護士從外走進,且正往嘴里塞著檳榔。

蘭天羅繞開了,但是方子業卻正面迎向了來人:“哥,你這個是甜的嗎?能不能給我一顆?”

那個人看了方子業幾秒鐘,他沒認出來戴著口罩的方子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袋子遞了過去。

“你多拿兩顆吧。”他說道。

方子業道:“兩顆就夠了,謝謝!”

他接過袋子,從里面取出了兩顆檳榔,然后將其中一顆裝進了褲兜,另一顆直接塞進了嘴里!

他已經顧不得太多了,什么干凈不干凈的都不重要了!

即使是吃一顆就致癌,他也認了。

連夜趕路,手術室里奔跑,一臺又一臺的串手術,只做緊急操作,這對他腦力和體力的消耗都太大了。

九臺手術,可不是吃九個包子,進到九個手術間。

同樣是九次頭腦風暴。

一個小時九次。

“你要不要?”方子業問蘭天羅。

蘭天羅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方子業也只能將塞進褲子里的檳榔掏給他!

自己都餓了,蘭天羅要是不餓就是自己有毛病了。

方子業和蘭天羅二人走出手術室后,終于看到了一些比較喜人的景象,外面的病人越來越少,至少不像他們剛來時那樣雜亂無章,仿佛一切正在慢慢地恢復秩序。

療養院的外科診區辦公室,已經臨時改造成了搶救室。里面只有五個病人。

其中兩個正在接受緊急處理。

方子業和蘭天羅進了門后,直接走向了洛聽竹所在的方向。

此刻的洛聽竹,卻正一本正經地站在一個病人的身側,右手拿著手術刀,目光沉定地做著清創術。

她的動作認真而專注,似乎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她清創的位置,正是病人的大腿前側。

而且,方子業發現,此刻的洛聽竹也顯得格外的狼狽。

她穿著一件普通的白大褂,但是她沒有戴外科手術帽,她的頭發被血痂結成了餅,她的脖子上也帶著一些血滴的痕跡。

她的白大褂又新又舊,白皙的紋理和血紅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方子業的口腔里包裹著檳榔,所以聞不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但是洛聽竹習慣使用的沐浴露味道,卻已經刺入了方子業的鼻腔,那熟悉的味道,讓他感到一陣安心,也感到一陣心疼。

“右邊,切薄一點,股外側肌的體積爭取留厚一些,你的刀很穩,不用遲疑……”方子業站在洛聽竹身后,輕聲說道。

洛聽竹聽到方子業的聲音后,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她輕輕地偏過頭,眼眸中一陣陣流光溢彩。

短短一瞬間,包含了委屈,感動,開心,種種復雜的情緒,但是這些情緒很快又被她壓抑了下去。

她快速地偏轉過頭,繼續將目光聚集在自己操作的患者大腿前側,一絲不茍地進行著清創。

洛聽竹的清創術也是很有講究的,經過這幾年的洗禮,她的清創術也從3級提升到了4級,雖然她不從事外科,但是這并不代表她把基本功全部丟掉了,在關鍵時刻,她依然能夠發揮自己的實力。

十分鐘后,洛聽竹完成了清創和止血,她動作流暢而利索。

但是她并沒有進行縫合,因為這只是臨時的急診搶救,所以,在緊急處理完之后,病人會被推送到了手術室,自有其他醫生進行后續的操作。

她知道自己還有更多的患者需要‘照顧’,她沒有時間在這里浪費。

麻醉醫生當外科醫生用是一種浪費,特別是目前這種緊急情況下。

“左教授,我要去洗把臉!”洛聽竹操作完成后,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向方子業和來找方子業,而是先向左業教授匯報自己的情況。

女為悅己者容,洛聽竹并不嬌慣,在方子業來之前,她可以不顧一切形象。

但是現在,她希望自己可以打理一番,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太過狼狽,她希望在方子業心中,她依然是那個優雅自信的女孩……

左業教授是內科呼吸內科的組長,聞言看了看洛聽竹的全身,微微點頭說道:“你去休息一下吧,洛醫生。”

他看出了洛聽竹的疲憊和狼狽,看在方子業的面子上,他也只好讓洛聽竹先去休息。

“我馬上回來,左教授。”洛聽竹匆匆跑開。

方子業笑了笑。

蘭天羅也搖了搖頭:“師兄,女孩子是不是有時候就喜歡窮講究啊?”

方子業并沒有覺得洛聽竹狼狽,反而覺得她有一種別樣的美。

她身上的血痂,既是污物,也是一種勛章。

“你猜我為什么要洗澡?”方子業回問了一句。

蘭天羅這樣的單身狗哪里知道?

雙眼立刻迷茫成縫隙。

外面的救護車的警笛聲,依然時隱時現……

左業教授安排好了下一個病人后,就馬上道:“方教授,李永軍教授給我打電話了!”

“說你要是來了,我這個位置就讓給你,我那邊還有一堆病人,我是被臨時抽調過來的。”

“急診一組是現場,二組是轉運隊,三組是療養院內急救,負責亂七八糟疑難雜癥。”

“李教授說你可以,我就先走了啊?”

“我那邊好幾個肺部燒傷的……”左業教授是呼吸內科的,看到方子業前來,他毫不猶豫地就直接交接。

“我?”方子業不敢相信。

李永軍說他已經安排好的是指這個?

“對,就是你!”

“李永軍教授司急診搶救一組組長,外科組組長,搶救副指揮。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給他匯報吧。”

“他現在在現場。”

“1組現場,2組路上,3組療養院外科區!”左業教授重復了一句分配和安排。

左業說完就走。

緊急情況下,一切行動聽指揮!

李永軍說方子業行,方子業不行也得行!

鍋是李永軍背,事情要方子業做!

方子業聞言趕緊清點人,三組留在現場的,血管外科就只有一個周福勇,聶明賢進了手術室!

李永軍在現場,估計唐蒙教授是負責轉運的。

這就是療養院里血管外科頂級資源的分配。

其他人,還有嚴化南教授,手外科的韓志良副主任醫師,肝膽外科的胡宏慶教授,脊柱外科的喬永建教授。

不過他們此刻都在對輕度燒傷的病人進行生命維持和外科操作。

還有麻醉科的一些人,比如說洛聽竹、唐建教授、劉明利教授!

左業剛走,方子業認識的唐建教授就走了過來:“方組長,你正好來了,之前李教授就說了,你擔任我們三組的組長。”

“我們現在已經接診了54人,死亡11人,重傷13人,危重19人,輕傷11人。”

“現在在這里的5個,兩個輕度燒傷,一個大腿前側的毀損傷,還有一個是左下腹損傷,還有一個脾臟破裂的。”

“喬永建教授已經對脾破裂的患者進行了臨時夾閉止血,等會兒送手術室切除!”

“病人的情況還是太復雜了,所以不現場處理。”唐建教授快速匯報。

“謝謝唐教授,你們辛苦了。”

“我剛剛從手術室里出來,一共十個手術間,我出來時,除了手術室7間的患者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其他的患者應該都會很快結束手術!”

方子業也快速說道:“我們的相對輕癥患者目前放在了哪里?”

唐建聽到這,快速地掃了方子業一眼。

目前已經統計的死亡人數怎么來的

一半死在了現場,一半死在了手術室,剛剛方子業說了什么?

其他的患者都可能很快會結束手術?

結束?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們都活著?

是不是后面統計的死亡人數速率會直線下降?

這些問題唐建也只能心里回味,繼續說:“目前,111院,都是我們放置輕癥患者的地方,有醫生在那邊值崗,1224院,擬作ICU,一邊往外面轉病人,一邊適時監護。”

“2529院,則是留給超級重癥患者,剩下的院子,都是之前的住院患者,不能再擠進去了。”

“還有一些臨時的加床,分別列于各個診區,一些比較輕癥的非外傷性患者,則是交由中醫科、內科處理了。目前在療養院的門口。”唐建快速匯報。

方子業聞言一愣:“唐教授,也就是說,目前我們急診三組,負責療養院院內的一切外科搶救?”

方子業頭皮開始發麻。

不是,要不要玩這么大?

李永軍教授和陳宋院長兩人到底是有多信任自己,把這么一個大攤子丟給了自己?

他們就不怕自己的肩膀太過于消瘦,直接被這重攤子給壓死了?

唐建點頭!

“理論上是這樣!”

“不過方教授,你也不要有壓力。我們盡力而為。”

“我們療養院的急診搶救水平不亞于省內的任何一個醫院。”

“因為一般來這里的重癥患者,去了其他地方,百分九十以上是直接死亡或者是延遲性死亡!”唐建回道。

“我們這邊有一份病人診斷登記表,方教授你要不要看一下?”唐建說。

“好!”方子業快步跑了去。

方子業當然要看。

走到了一個電腦前,方子業發現了密密麻麻的病人列表后,陷入了沉思。

等方子業看完,才仔細看向了外科診區的地面!

診區的里面血跡斑駁,根本來不及打掃。

方子業的檳榔已經吐了,味道遮蓋消失后,血腥味兒刺鼻而來。

“師兄,師兄。有飲料!”蘭天羅的聲音從遠處襲來。

他手里拿著飲料,一手喝,一手是打算送給方子業的。

方子業聞言快步轉身過去。

只是他還沒有接到蘭天羅遞來的飲料,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陣低沉聲音:

“急診,急診!”

“踩傷的……”外面,有平車滾輪聲推進,是醫生與療養院里的保安、后勤一起組建的超強轉運隊伍。

方子業再次扭身看去。

推車的人體格非常強,路過不便推車的地方后,他們不是推著走的,而是直接抬著平車走的!

主打一個強悍。

就是為了搶時間。

那么,好像自己也不能耽誤別人搶的時間。

“天羅,韓志良,跟上!”方子業大喝一聲,只是喊了自己更加熟悉的人。

蘭天羅把手里的兩瓶飲料都丟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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