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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3章 天衡問戰,許君言舊敵現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4日  作者:我要賺個小目標  分類: 玄幻 | 奇幻 | 玄幻奇幻 | 我要賺個小目標 | 吞仙 


他一個人走進壇心的時候,天上的偽道講火還在燒,像是被人刻意灌了什么控制法咒。

林修遠站在原地主講臺前,拿出一塊爛乎乎的爐心鐵。

那是他講魂入道時,陳長安親手扔給他的。

說是爛,其實是道印殘片。

他說過:“你講不住的時候,就舉著它。”

“這玩意,爛也比他們魂火硬。”

林修遠現在舉起來了。

“今天我來,不是來修的。”

“我是來講的。”

“你們要是聽得懂,就坐下。”

“你們要是聽不懂,就滾。”

“你們要是非要給我炸壇子——那我也不講了。”

“我就燒。”

壇底突然涌出七八道黑火魂線,像是蛇一樣,從地下鉆出來,往他腳邊纏。

林修遠不退。

反而低頭看了一眼:“還真來啊。”

他從懷里抽出一道火紋卷軸——啪的一聲,往壇心地磚上一拍!

“問道山外壇·林修遠主講·今日魂講——奪魂之辨!”

“魂火之中,你講你命苦,我講我命硬。”

“你要拿偽魂來逼我閉嘴?”

“那我就問你一句——你這講,是不是你真想講的!”

“你不是講命數?你不是講命由我不由天?”

“那現在你別躲啊!你不是要打破命數?那你出來,跟我講!”

他一聲吼下去,魂火亂舞!

整座偽講陣被這講魂術給震出來了,一口黑壇浮現在講石上方,一個灰袍身影從中顯化。

“林修遠。”那人聲音嘶啞,“你一個外壇弟子,也配來問我魂講?”

林修遠冷笑:“你不也是個副壇主持?”

“你講著講著,把自己講瘋了。”

“你現在講的不是魂,是你的怨。”

“你嘴里喊自由,魂里全是被壓出來的瘋話。”

“你敢不敢站出來跟我講講——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為什么想講道?”

黑魂身影一頓。

那團火突然抖了一下。

“我……我想講,我當初真是想講……”

“我那會兒在靈道山門外,連魂識都穩不住,靠著老講師一點一點教我清魂,我才修起來……”

“我后來講的‘初魂入問’,是我自己編出來的,我就想教教人怎么活著不怕死……”

林修遠喝道:“那你現在在講什么?”

“你這一口火,講的是殺人。”

“你當初講的,是讓人活!”

“你還認不認你自己當初那講魂講義?”

那黑火影子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

“我、我認……可我講著講著……沒人聽了……”

“后來他們都去聽那些新的、火的、狠的……我不狠,我就沒人來聽……”

“我就換了一篇,我沒想殺人的,我就想……留個位置講下去……”

林修遠吸了口氣,低聲說:“你不是偽講。”

“你是被逼得走火了。”

他走上前一步,把自己身上的講道火紋,壓著送到那口偽壇上。

“你要是還記得你當初講什么。”

“那我就替你講完。”

“你這壇,我接了。”

“魂火歸我,你……閉嘴吧。”

他一手壓住偽壇講魂陣,一邊把那張寫著“入魂初問”的原始講稿展開,重讀了一遍。

“第一句:講魂,不是講命定。”

“是講你知不知道自己活著,是怎么回事。”

那火陣突然一頓。

然后“轟”的一聲炸成光點。

那團黑魂,也化成煙飄散。

寧燭山外,雷火講壇自動復燃。

林修遠一個人走出來,頭發全白了半邊,衣服燒了個洞。

但他手里拎著那塊爐心鐵,身后還拖著那張講義殘頁。

“壇拿回來了。”

“魂我也講住了。”

“你們誰要是再敢亂講一口。”

“問道山——還是砸。”

四域講壇會第三日,局勢已經完全失控了。

問道山這邊才剛拿下一座偽壇,講魂陣火還沒冷透,東域那邊就來人傳信,說清河律院出事了。

不是什么爆炸,不是有人走火。

是講道出岔子了。

“講律不成,魂火倒轉,講者當場道崩,臺下三十人魂識撕裂!”

陳長安聽完這句話,只說了五個字:

“讓許君言去。”

沒人反對。

因為這事——除了許君言,誰也扛不住。

清河律院,在靈界算得上規矩祖宗的地方。

這地兒平時不講修為,不講道術,就講“規矩”“標準”“審問”,所有想在靈界當個“合法講主”的人,幾乎都得從這過一遭。

結果現在,他們出事了。

講律那天,主壇主持叫穆天辭——曾是許君言同門,號稱“律道四子”之一,當年跟許君言一同修“九審講規”。

穆天辭那人,講得不是道,是“律講中的殺心”。

只要他一講,就有人道火滅、魂識痛,講壇臺下沒人敢插嘴,聽完就一個感覺:你哪兒都講錯了。

這天,他還是照常登臺,講的是“亂講者應斬”。

可他還沒講完三段,那講陣自己先炸了。

因為——講魂火不穩。

最諷刺的是,他講的那篇,就是他和許君言當年一起寫的《審講律·九問本章》。

臺下三十個弟子聽完,全瘋了。

許君言趕到時,清河講壇外圍布滿靈鎖,四周看熱鬧的修士像看死人現場一樣圍了一圈。

“問道山的人來了!”

“是許君言!!”

“我去,他真的敢來清河律院?這不是他的舊宗門?”

“那不是他舊同門穆天辭講錯出事了?聽說倆人當年同桌吃飯,現在見面就跟要命似的。”

許君言沒穿什么堂袍,只背著“問心劍”,走得慢,走得穩。

有人擋在講壇口:“許執講,律院內部講主審議尚未結束,按講規第四條,外講主不得入壇。”

許君言不看他,只掏出一道雷火講印,往他胸口輕輕一貼。

“啪”的一聲,雷火自動反彈,講陣符印浮現六道裂縫。

“講印自鳴,說明你這壇已經不歸律法監管了。”

“你講的是律,但魂講已崩。”

“我來,不是為打你。”

“是來講清楚這篇講義,到底該怎么講。”

說完,他一步踏入講壇。

講壇中間,穆天辭還坐著。

他看見許君言的時候,抬了下眼:“你來了。”

許君言:“我來接你寫錯的那一篇。”

穆天辭語氣帶著火:“你講得對?”

“你不是離開律院了嗎?”

“你不是跑去問道山當講魂的了嗎?”

“你現在回來,是要拿我當墊腳石?你要立你那套‘講律有情’的破東西?”

許君言把問心劍插在講壇石邊,聲音不輕不重:

“我當年寫這篇的時候,是想告訴他們,律講不是拿來打壓的。”

“是拿來讓人講得安心的。”

“你把這篇講成了‘講錯該殺’,那你講的是律?還是你在替自己裁別人?”

“我今天不想講你。”

“我講這篇講義——從頭講一遍。”

“你要是坐得住,你聽。”

“你坐不住……那你就別在這兒裝律講。”

穆天辭怒了,魂火翻起,抬手就是一道“裁講符封”往許君言劈過來。

那是一道老講主專用的講壓術,只要壓中,講者當場閉口。

許君言連劍都沒拔,手一揮,雷火直上,一巴掌反甩過去。

“你這壓符,是不是當年我幫你畫的?”

“你敢用這破玩意對我?”

“你講律,你敢不敢把你講的那篇律火碑,現在拿出來?”

穆天辭氣得抖:“我講的每一字,都是律院審定的!我講的是規矩!”

許君言平靜地道:“那我來念一遍。”

他翻開那本破舊講錄,頁角寫著:“穆·許二人共修——審講第一章。”

他一句一句念下去。

每念一句,那講魂陣就跟著亮一次。

“講者之道,非為強人。”

“道者之講,應問己心。”

“審非為斬,律當為修。”

“規者立道,不為折骨。”

念到這里,講壇上的雷火徹底爆了。

全場都聽傻了。

有人顫著問:“這……這不就是他們當年寫的原稿嗎?那穆天辭講的是哪版?”

“他講的是……刪改版。”

“他自己把‘講者應問己心’那句刪了,加上了‘講者失律,罰魂斷識’……”

“這根本就不是原講魂火寫的,是他自己后補的偽文……”

許君言把講錄合上,一字一頓地說:“你不是講律的。”

“你是講著講著,把自己講成了判官。”

“你連自己當年寫的講義都不敢念一遍。”

“你不配再講這篇。”

講魂陣自爆,穆天辭魂火潰散,整個人跌在石壇上,吐了三口血。

他那本偽講義當場化灰。

許君言抬手,在講壇上寫下兩個字:

廢講。

律院無人阻攔。

講壇自認——偽義歸滅。

夜里,陳長安收到傳信。

許君言:律篇歸正,偽錄銷毀,主講廢。

陳長安回了四個字:

“講得,算數。”

四域講壇會第五日,大會正式開幕。

按道理說,開會是看熱鬧的,可今天沒人敢當圍觀的。因為從早晨天還沒亮開始,講魂陣就像瘋了一樣,自個兒在地上蹦。講火陣臺甚至連人沒站上去,就自燃了三次。

有講主低聲問:“這誰要登火壇?”

有人回一句:“問道山那個……余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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