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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問對講之后,陳長安沒再講什么道。
他坐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靈界就炸了。
不是因為他講贏了。
是因為——有人偷襲歸元臺。
來的不是老牌宗門,也不是道盟系統。
是個徹頭徹尾的殺人宗門:化魂谷。
這幫人修的就是“破道斬心術”,號稱“講得明白,不如殺得明白”。
他們不是看不慣問道山講道。
他們就是不服。
一個散修能把整個修界講得動,那他們這些靠殺證道的算什么?
這幫人從夜里繞過靈陣,白天破山口,一上來就放狠話:
“別講了。”
“你有本事,就讓我們一拳進不了山。”
“你講得住,不如打得住!”
陳長安坐在壇后沒起身。
這次動的不是他。
是余晗。
她火袍一抖,踏空而起,直接迎著沖來的化魂谷主修就殺了上去。
一開場,就是神火三連斬!
火蓮炸出,半空中三枚魂火斬鏈同時劈下,把對面那修魔劍的主修打得連人帶劍燒焦當場。
“你殺?”
“我也殺。”
“你以為我們問道山就靠嘴混?”
“我們也拿劍。”
“也燒命。”
“你來殺道,那就拿命來賭。”
后方雷陣開啟,許君言率問心劍弟子出動,三十三道雷紋劍雨橫掃,直接把偷陣的九名化魂谷長老劈落山崖!
這是硬碰硬。
沒講道。
全是打。
余晗那邊火焰壓制,陳長安沒有動。
他只是抬頭問了一句:“他們背后是誰?”
許君言低聲:“不像是自己來鬧事的。”
“有人把這群殺道的往我們這兒引了。”
“想讓你出手失格,丟掉‘講道不殺’的那口氣。”
陳長安冷笑:
“他們怕我不出手。”
“那今天我偏出。”
話音一落,問天仙爐當場打開,雷火爐魂直沖天空,一爐鎮陣,四火落地!
陳長安一步踏空,手握魂鏈雷印,直奔化魂谷核心陣法——“破道鎖”。
他不是防守。
他是直接反殺。
“你來斷我道?”
“我就把你這一門——斬了。”
他身影如雷,爐魂配火鏈,硬撼化魂谷主陣法師。
三百丈外,化魂谷布的“破音陣”剛亮起一半,就被陳長安一拳轟碎!
拳不是術。
是魂火灌注,是強開道念!
那一拳,劈開陣心,一拳下去,陣裂人吐血,魂音未響,谷內十六名修士當場昏死!
“你們殺人講一拳。”
“我也講一拳。”
“但我這一拳,你得接得住。”
這一戰打得整個西嶺靈域發燒。
化魂谷四百人突襲,半數折在陣外,其余盡數退逃。
當天,問道山傳出通告:
化魂谷入犯歸元,已破陣殺主,不設議和。
自即日起,化魂谷視為死敵。
入山者,殺無赦。
靈界修真界頓時震動。
講道的能打。
能打的,還講得明白。
這就不是“會說”的問題了。
這是——你動嘴,他能打你,你動手,他能打爆你。
這問道山——徹底成勢了。
當天夜里,陳長安坐在靈泉邊,看著爐火淡淡道:
“從今天開始,誰再來講嘴炮,就別怪我動真格的。”
“我這爐子,講完了話,也能燒人。”
化魂谷剛被打服,三天不到,新敵又來了。
這次不是散宗,也不是走火入魔的小門小派。
是真正的三大勢力——
九霄宗、天極府、伏星山。
這三家平時各玩各的,但這回居然一起組隊來了。
聯名發話,說什么:
問道山言語惑眾,強破山勢,擾亂區域靈脈平衡
特來布陣封山,限三日內交出“問天仙爐”與“燃道錄本”
否則,列為敵宗,破陣、廢壇、斬主
話甩得干脆,目標直接——就是打。
這不是警告,這是宣戰。
問道山不虛。
陳長安坐在焚心殿主壇外,一句話沒多說。
他只傳了三個字:
“開陣了。”
靈脈一動,整座歸元臺地下的雷火陣紋徹底激活。
這不是防御。
是迎戰。
三宗還沒站穩陣位,問道山先動了。
第一道沖出去的是許君言。
他這一劍,直接挑翻了天極府前鋒陣腳,劍罡掃出三百丈,把他們那一片布靈陣劈得像稻草堆。
“你們講規矩?”
“行,我先打爛你們排陣的規矩。”
第二道火,是余晗。
她沒說一句話,只是把焚心火爐往前一丟,四枚神火烙印橫空排布,整片靈火域化作一座活的煉爐!
伏星山一名地級長老反應不及,當場被煉成焦炭,連魂都沒剩!
余晗冷著臉說了句:“你來圍山,先問問你命夠不夠燒。”
第三個出手的,是陳長安。
他動得不快,但一步踏出去,雷火落地,問天仙爐化出實體,直接壓住中軍陣心。
他站在爐上看著對面,說:
“你們不是三宗聯手嗎?”
“那就一起上。”
“我不怕人多。”
“我怕你們不敢真打。”
對面終于怒了。
九霄宗真傳出手,一把“天衡金輪”飛天,卷向問天仙爐,想直接破爐壓道。
陳長安二話不說,手一伸,雷火灌注,直接一拳砸爆!
金輪當場解體,飛出的神識碎片濺了一地。
“你拿輪子講道?”
“那我就拿拳頭給你答卷。”
“你講不明白,我就打到你閉嘴。”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打得天翻地覆。
三宗圍山,來勢洶洶,結果一個照面被壓下三分氣勢。
打到第二輪,天極府和伏星山主動抽兵求退,被余晗一記火鏈反鎖在靈陣內,出不去也不敢打。
陳長安這時候還沒動真格。
他站在主壇之上,問天仙爐升空,雷火印卷開三萬丈區域的靈脈。
“你們不是要地?”
“你們不是說我擾亂氣運?”
“我現在問你一句——你們自己那靈脈是搶來的,還是講來的?”
“我這爐火,是講來的。”
“你們要不服,那你們來搶。”
“搶不贏,就別拿‘正統’兩個字壓人。”
“你壓不住我。”
最后階段,三宗還想撐陣。
結果問道山后山靈陣突變,新的“問心臺”全面開放。
那一刻,從臺下升起三百名講道者,每人手持雷火陣印,不講道,只布陣!
這批人是陳長安親自教出來的。
他們講過道,也打得動。
三百道雷火鏈,從天而降,封山、定陣、斷靈、鎖心!
三宗當場崩陣。
這一戰,打了一個下午。
打到傍晚,天極府使者帶傷求退,九霄宗金臺代表當場認輸。
陳長安沒追。
他只傳一句話:
此山,不封。
此爐,不交。
此人,還講。
打完這仗,問道山的態度,沒人再敢說“聽聽就算”。
所有宗門都明白了:
這個山,不只是會講。
這個山——是能打的。
講道者,是能一拳捶穿陣法圖的。
問天仙爐,不只是個法寶。
是個能鎮一宗的——殺器。
那天晚上,陳長安坐在后山靈泉邊,手托雷火印,緩緩道:
“再來。”
“誰不服,繼續打。”
“我這山,講完了道,就是講拳。”
“你問不明白,我就打得你明白。”
三宗聯手圍山,結果被打得人仰馬翻,靈脈斷、法陣毀、主修吐血三里地。
這一仗,問道山徹底打出了臉,也打出了一片天。
修真界消息傳得比風還快。
第二天早上,歸元臺下,靈舟像下餃子一樣砸下來。
不是來打的,是來投的。
不是一兩個,是整整——百門。
大到靈洲內宗分支,小到散人自立道堂,全來了。
有的人來得快,靈舟還沒落地人先跳下來磕頭。
有的人來得穩,穿戴整齊,站著鞠躬不跪。
還有人來得滑頭,一邊賠笑一邊塞玉簡:“我們愿聽道,不敢認祖宗,只求一席之地。”
余晗坐在后山,看著那條隊伍從山腳排到山腰,一臉古怪。
“現在怎么感覺像是收租子?”
“你之前不是不收人的嗎?”
“你不是說‘我不封人名、不立宗契、不收香火’嗎?”
陳長安坐在她旁邊,一邊喝茶一邊說:“我還是那句話。”
“我不收徒。”
“他們要來聽,我講。”
“他們想修自己路,我放。”
“但他們要來靠我打出一片地——那我就得收點東西了。”
“我講,不代表我傻。”
于是,問道山開出新規:
百門入山,不設附屬,統稱外修聽講堂。
愿聽者入壇聽道。愿戰者進陣隨行。愿修者自立道臺于山外五十里內。
講道不管資源,但守山得出人出力。
外門供奉不收貢,只收戰時調配令。
言下之意——我不做你們的祖宗,你們也別想白蹭。
你聽可以,真打起來,你得跟著我上。
規矩一出,大部分門派都接受了。
講道這種東西,誰都想聽。
但現在誰都明白——講得起的那位,不是靠說話吃飯的。
他是真的能打。
你要蹭,那你得上場。
你想修,你得跟得上。
他不是做買賣。
他是把命搭上來開路的。
問道山那天開始布新陣。
歸元臺下五十里內劃出九塊新臺地,設為“外壇九域”。
每域設“靈陣共修”、“雷火學臺”、“靈符回煉閣”等基礎建筑,供外修自行布陣講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