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蒿擦了擦不受控制涌出的眼淚,“小姐知道,大哥是有父親和兄弟的。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自然不可能瞞著他們,所以家里的仆人一面報官、通知冠軍侯府和長公主府,另一面也通知了大哥的家里。
“大哥的父親和兄弟兩口子接到消息往京城趕,鄰里都可作證。
“但走了三天都沒進京,京里派人出去一查,才發現這三口人死在大道旁的樹林里,尸體都被野獸啃得不成樣子了……”
她捂著臉,再次嗚咽起來。
褚音“噌”地站了起來,在屋子里快速走了幾步,然后問:“冠軍侯府和長公主府都不可能坐視不理,京兆尹也是個能干的,事發幾日,難道都沒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青蒿搖搖頭,“別的奴婢就不知道了。京里的意思,他們肯定會繼續追查的。
“只是出了這么大的事,不知道要不要通知大哥。
“大哥沒有別的親屬,他們又遠在南海,所以便想到問問我,看看能不能通過阿木轉述此事。”
褚音立刻道:“你先下去平復一下心情,我找白芷忍冬過來問問。”
讓青蒿先說是讓她發泄一下情緒,免得憋出病來。
青蒿起身告退。
很快白芷忍冬過來,不等褚音問便主動說:“奴婢們知道了這件事除了告訴青蒿姐姐,便是重新布防,奴婢們想著,他們既然對金統領的家眷動手,說不定小姐您還有青蒿姐姐都不安全了。
“此外,親戚家那邊也得派人看著點……
“原想著,再過不多久天就亮了,等小姐起身再回稟的。”
褚音微微點頭,“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更多的情況。既然你們知道了,長公主那邊一定也知道了吧?”
二人點頭。她們得到消息中間還會轉道手,景陽長公主那邊定然是直接得到消息的,應該比她們要早上三四個時辰。
兩人說的京中情況跟青蒿所說的差不多,不同的是還補充了京兆府最近受理的案件,有好幾起都是類似的。
受害者基本上都是軍屬,還有一個是容安身邊謀士的家屬。
褚音心急如焚,頭上都開始冒汗,“怎么會這樣……都是征南軍中將士家屬?”
“不,”忍冬搖頭,“各處駐軍都有。手段都極為殘忍。
“此事也驚動了皇上,下令刑部和大理寺協助京兆府調查,必要時可以調動京畿駐軍。
“如今時日尚短,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說話間,晨光熹微,褚音洗漱畢,也無心晨練,更顧不上吃早飯,派人去薛瑩瑩那里知會了一聲,便帶人去景陽長公主處。
景陽長公主正帶著黃卿玉晨練,見褚音氣色不正,卻還是心平氣和招呼她:“來啦?一起練練。我們剛剛圍著花園跑了兩圈。”
褚音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過去跟著打了一趟五禽戲,眼見得景陽長公主收勢站定,便要開口。
景陽長公主擺了擺手,“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吃了飯咱們再說。”
黃卿玉見褚音大不似往日,不免擔心,過來挽了她的手臂,小聲問:“姐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