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婆那邊有沒有留派人手?”褚音問。
“小姐放心,”忍冬答道,“都安排好了。”
褚音敲了敲桌案,“長公主和鎮北侯那邊有沒有消息傳過來?”
“暫時還沒有。”忍冬也負責和景陽長公主夫婦聯絡。
褚音吩咐:“稍后我寫封信,你給送過去。”她前后給容克配了兩批藥,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怕是要用完了。
她另給家里寫了信,甘草雖然成了親,但還領著差事,就是替褚音管著藥房的事,得讓她按照留下的方子繼續配藥。
木香已經重新回來當差,她似是頓悟了般,整個人都開開朗了不少。
聽著褚音吩咐完,就問:“小姐,若是查到這周三的實證,您打算怎么辦?”
“既然可疑,自然不能打草驚蛇,”褚音淡淡說道,“說不定能通過他釣到大魚。
“涉及到軍政大事,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已經給冠軍侯寫了信,相信不日他便會派人來接手。”
“這里面有沒有奴婢能幫忙的地方?”木香忙道,“奴婢若是就此不與他見面,會不會令他生疑?”
褚音微微一笑,“不妨事,我們可以說你家里出了事,然后送你暫時離開。
“讓你和他接觸,我不放心。這樣的人,心眼篩子一樣多,你不是他的對手。”
木香想了一陣,“可是他對咱們這么了解,萬一知道是假的呢?”
“不會,”褚音十分篤定,“我的信,不會被人偷窺。”通信渠道是容安給的啊。
木香也便不再堅持,低頭繼續做自己手里的活。
褚音看了她一會兒,收回目光,整理師父給點評過的書稿。
事實上她已經給家里送了信,讓木香的娘“病倒”。便是當真有人盯著,也不會出現什么紕漏。
沒過兩日,容安過來了。
他雙眼熬得通紅,胡茬也很明顯,身上的衣裳應該是好幾日沒換過了,有著濃重的味道。
正好褚音在家,立刻讓人燒熱水,給他準備了干凈的衣裳,讓他去沐浴,自己親自下廚做了兩菜一湯。
生怕沐浴過程中他睡著,還特意讓阿寶進去伺候。
容木也沒好到哪兒去,也是滿身疲憊,不過他這邊有青蒿照應,褚音就沒分心,飯菜的量特意做得足,他們兩個吃足夠了。
容安沐浴出來,一邊吃飯一邊打瞌睡,褚音忍不住心疼,拿了干布巾替他絞干頭發,催著:“吃完趕緊睡會兒,有什么話睡醒了再說。”
容安的腦子都有些迷糊了,晃了晃腦袋,卻忘了頭發還在褚音手里,不由輕“嘶”一聲。
褚音趕忙松了手,“扯疼了吧?”
“沒事沒事,”容安因為頭皮的疼痛清醒了幾分,“這點疼算什么!也不必擦干,我濕著頭發睡覺也不是頭一遭了。”
“我看不見的時候管不著,”褚音皺眉道,“如今看得見,你便得聽我的,必須擦干了再去睡!”
“哦哦哦,”容安笑瞇瞇答應,“我還有好些毛病呢,阿音,你可要好好管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