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后不耐煩聽這些兒女情長,打斷了莊氏:“孩子,你要知道,”情愛不過一時的,權力才能伴隨自己一生。
“你是正妻,除你之外,所有皇子府的女人都是玩意兒,你也不需要跟一群玩意兒計較。
“只要坐穩皇子妃的位置便好。
“你有哀家、有陳家撐腰,有什么好怕的?”
“多謝娘娘垂憐,”莊氏嘟了嘟嘴,“孫媳婦豈不知這個道理?但是三殿下最近火氣甚大,孫媳不過說了句有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不妨找陳家人商量商量,他就……
“他就摔了杯子。”
她拉下衣領,給陳太后看自己脖子上的傷痕,“要說,真是誤傷。
“但不巧,陳家大嫂過府探望,被她給瞧見了。
“許是她回家說了什么,第二日陳家的幾位兄弟便來拜訪。”
陳太后眼神一厲,“席間是不是說了什么不當言語?”
莊氏眼神閃躲一瞬,旋即理直氣壯地道:“娘家兄長弟弟見到孫媳受了委屈,總要幾句話勸和勸和。
“但年輕人吃了酒,不免口無遮攔,八弟便說若無陳家扶持,三皇子斷無今日。
“可三殿下也不該說陳家都是他的奴才呀!
“這不就打起來了么!
“三殿下雖然也掛了彩,可七弟八弟受傷更重!
“孫媳今日去探望,七弟的腿斷了,太醫說是痊愈了十九也會留下跛腳的毛病。
“八弟頭上的口子也很深,差一點就傷及骨頭了,那可是頭骨,當真裂開還能活嗎?
“就是大哥臉上也有一道口子,毀容倒不至于,只是短時間內沒法出來見人了。”
陳太后眼睛一瞇,冷冷問道:“三皇子傷得如何?”
莊氏抿了抿唇,知道不說實話不行了,低著頭輕聲說道:“三殿下左臂不能動了。”
“胡鬧!”太后大喝一聲,嚇得莊氏趕忙站了起來。
陳太后用力按住頭部,想要壓下陡然強烈起來的頭痛,但是無用,她大聲喘息著,面目猙獰,猶如一頭狂怒的獅子。
莊氏瑟縮了一下,不由自主往后倒退,差一點跌坐在地。
陳太后怒道:“你躲什么?怕哀家吃了你!
“你們真是……一群蠢貨!
“三皇子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一旦成了殘廢,過去我們所做的努力全都要化為泡影!”
莊氏打了個哆嗦,深深低下頭去,“當時……當時太亂了……他們都在氣頭上……
“是以動手沒有輕重……
“但是娘娘,真的是七郎八郎受傷更重啊!”
“滾!”陳太后隨手抓起一個靠枕便朝著莊氏扔了過去,“哀家不與蠢貨論短長!
“去把你祖父和父親叫過來,哀家與他們說!”
莊氏抖了抖,略一思索才明白陳太后指的是自己真正的祖父和父親。
她不敢,小聲說:“娘娘,祖父和父親已經嚴厲懲處了七弟八弟,還說要押送他們親自去與三殿下賠罪……”
“來人!”陳太后大喝。
原本她們兩個說話,服侍的人就都遠遠退了下去,此時幾個宮女上前,“娘娘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