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褚小姐傳遞的消息很重要,在兩人互換身體之際交換消息當真比任何渠道都要快。
他覺得自己按照許太師的步調走就很好,所以回來的這一日仍舊如褚音一般在外巡視,直至天黑方回。
陳啟就在帥帳外守著,他這幾日憔悴了不少,眼睛里布滿紅血絲,嘴角邊也起了幾顆火泡。
遠遠地看見容安的馬,立刻提著袍子小跑過來,急聲道:“大帥可回來了!”
容安不緊不慢下馬,把韁繩交給上來伺候的親兵,大步往帥帳中走,一邊漫不經心說道:“何事值得國丈如此驚惶?
“我營中一切安穩,國丈如此,不免引得旁人胡思亂想。”
陳啟咽了口唾沫,怎么覺得今日的冠軍侯氣勢有些迫人?
“大帥,”容安步子太大,陳啟跟不上,便在后面一路小跑,“陳某還有好些肺腑之言不曾吐露?”
容安脫掉外袍,徑直往內帳中去。
陳啟還要跟,被容金攔住:“國丈,我們侯爺一路風塵,要沐浴更衣了,您……先等等?”
并給他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陳啟哪里坐得住!不停地伸長脖子往內帳方向張望。
但眼看著熱水抬進去,臟水抬出來。
但冠軍侯始終不出來是怎么個意思?
他實在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到容金身邊。低聲下氣懇求:“能否麻煩你進去問一問侯爺,這……老夫這里真的等不起啊!”
容金應了,但也只是到隔間內略站了站,便出來與陳啟說:“國丈,侯爺手頭有幾件緊急公務要處理,實在無暇分身。”
他比劃了一下高度,“看這樣子,處理到半夜怕是也處理不完。
“要不然,您明日再來?”
“明日復明日,”陳啟急了,“老夫已經等了好幾日!”
容金無奈地一攤手,“您著急也沒用啊,您來了這幾日應該也看到了,我們侯爺當真是每日忙得腳不沾地。
“這么大的軍營,不說練兵的事了,上上下下每日大事小情算下來沒有一千件也有幾百件。
“何況侯爺要管的也不止是軍營中這些事。
“雖說咱們對敵北齊大獲全勝,但北齊人向來狡詐如狐,兇狠似狼,還得防備他們偷襲……
“又要協助建設邊城……您算算,我們侯爺有多辛苦!
“這連著三日在外頭忙碌,回來之后還要處理緊急公務……
“國丈老爺,我們侯爺真的不是有意怠慢,您還請體諒一二。”
陳啟咬了咬牙,卻又不敢擅闖內帳。
他來了這幾日已經知道冠軍侯治軍甚嚴,令行禁止,但凡出現一點紕漏定要一絲不茍追責。
自己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盤上,就要受人家的規矩約束。
只得滿腹失望離開。
容金在后面提醒:“國丈老爺,雖然軍營中沒有什么宵禁,但是三更之后也是禁止隨意走動的,若被巡夜的拿住了,可不是什么光彩事,您老可要記住了。”
陳啟扭頭看了他一眼,怒色一閃,想要說什么,卻又強行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