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當然不是在處理什么公務,他雖沒回軍營,但營中需要他處理事務都會隨時送到他手中,并沒耽誤半點事。
他在給褚音寫信,這一次沒有直白地說什么關心之語,但提到了生活中的一些瑣事。
并且問她褚敦儒三人各有什么喜好,他想給他們準備一些禮物,只怕冒失了弄巧成拙。
褚音回來看到他的信,唇角翹起之后就沒放下過。
她覺得,很溫馨,很熨帖。
立刻給他回復:父親最喜歡研究金石,叔父喜歡收集奇石,兄長則最愛收集硯臺。
不過這些東西不好搜集,弄不好的話還會被人騙。
但她知道幾個手里有好東西的人。
便把名單也列給了他,附錄
這是她前世所知道的。
前世雖然一直沒有尋回父兄,但是得知哪里有父兄他們喜歡的東西,她還是會習慣性搜羅來。
這幾個人手里的東西都是祖上傳下來的,但他們本人不光不懂得品鑒,甚至打算賣了去賭。
與其讓這些好東西流落四方,還不如讓冠軍侯收了來。
若是冠軍侯的人使些手段說不定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幫這些人改邪歸正。
冠軍侯這般體貼連送給她親人的禮物都想到要準備了,她也不能沒有表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景陽長公主喜歡養花,而鎮北侯則喜歡收羅兵器。
奇花異草她知道去哪里找。
前世她伺候在陳太后身邊,陳太后為了拉攏人心,特別喜歡給人做媒,也就常常在康寧宮中設辦賞花宴,宴請年紀正好的世家千金、名門閨秀。
身為褚敦儒之女,又是掛名的女官,褚音自然要承擔起大部分責任。
她負責揀選花卉、招待女賓。
那段時間她幾乎把京城附近所有的花窖都走遍了。
什么地方有什么樣的花卉爛熟于胸。
這次回去之后便可以讓人去買一點,若是長公主感興趣,還可以請冠軍侯陪著走一遭。
不過,冠軍侯聞不得脂粉味,是不是對花粉敏感?能去那些地方嗎?
想到此處不免生出疑惑,她在容安身體里這么久,不管是聞到鮮花的香氣,還是嗅到脂粉味,都從未有過打噴嚏的癥狀。
便是容安在她身體里,與那么多女眷接觸,也未曾出現過那樣的情形。
所以,這是怎么回事?
莫非冠軍侯這不是什么病癥,而是因為太過反感某些人的接觸而出現的假性敏感?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前世聽聞這毛病是自幼就有的,所以便是去康寧宮赴宴,給冠軍侯斟酒布菜也從來不會安排宮女前去。
那么,冠軍侯小時候到底經歷過什么,竟貽害至此?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也就暫時擱置了。
再想想給鎮北侯的禮物。
花卉她還懂些,說到兵器她就不甚了解了。所以是不是可以問問冠軍侯?
他為褚家人準備禮物,也沒瞞著自己;禮尚往來,自己也不該瞞著他。
于是帶著滿臉笑意,褚音又在給容安的信上添了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