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音苦笑了一下,“你這是什么想法?敝帚自珍嗎?出去以后可不許這樣胡言亂語,沒得惹人笑。”
忍冬和白芷互相看了看,倒也不能說是“敝帚自珍”吧?褚小姐的品貌放在京城也極出眾了。
不過褚小姐說得對,不管心里怎么想,在外面是不能大大咧咧說出來的,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得罪人了。
木香也扯了扯甘草的衣袖,“你若出去這樣說,帶累了小姐,拿什么來賠?”
甘草臉一紅,趕忙辯解:“不是奴婢輕狂,是奴婢太高興了!若是能早日離了這里,我做夢都能笑醒!”
木香考慮得更多一些,“可是誰又能保證別處就一定好呢?”
褚音淡淡一笑,“好不好的,事在人為吧。”但凡有的選,她是絕不會留在況府的。
她在這邊萬分感激容安,卻不想此時的容安對她卻是有幾分怨念的。
于賽花倒也罷了,這個木蓮又是怎么回事?
容安回歸本位照舊先去騎射、練功,然后去翻閱褚音的日志,以及這段時間的公文。
待看到有關木蓮的資料,便頗覺頭疼。
這木蓮分明是做禍國妖妃的料啊!
這一場投誠,透著詭異。
恰巧容金拿著審問結果過來了,“侯爺,您是先用飯還是先看這個?”
褚小姐真是給自己留了個難題!
容安揉了揉太陽穴,“先看審問結果吧。”
是關于石泉和蓄意接近他的孫新成的。
石泉原本就是軍營中一個普普通通的文吏,平素就是幫著抄抄文書之類的。
才干一般,但為人還算勤快,人緣倒是不錯。
孫新成則是戶部尚書家沾邊掛拐的親戚,戶部尚書謝朗則是二皇子周昊的親舅舅。
孫新成出使之前曾經拜會過謝朗,謝朗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
有意思的是,孫新成還是陳家的女婿。
這個陳家便是陳太后和陳皇后的娘家。
容安在紙上彈了彈,“再深挖挖。另外讓阿水也過來一趟,有些事還是他更清楚些。”
于是容金退下,換了容水過來。
容水手底下還有不少人呢,所以探查消息非常快捷。
見面便把自己的調查結果說了:“木卓和木蓮父女私下沒有會面,木卓的部屬,屬下都派人分開詢問過,暫時看不出什么紕漏,所以又派了些人深入北齊,看看能否挖出更深層的東西。
“另外,于小姐對木蓮的敵意很深。
“木蓮表現得很孤僻,與于小姐沒什么話說,于小姐也不愿看她冷臉,已經回寄宿的農人家中了。”
暫時沒什么有用的東西,容安只得吩咐:“再查一查孫新成和陳家的關系,若是咱們這邊不方便可以讓曹子紀幫幫忙。
“仍舊嚴密監視木卓等人,待北齊那邊傳來確切消息再做定奪。”
關于這些,他得親筆修書跟皇帝舅舅通個氣,如何處置木蓮,真是個棘手的事。
剛寫完信,都沒等墨跡晾干,便有負責看守木卓等人的親兵慌慌張張跑了來,單膝點地回稟:“大帥!木蓮發病了,現在那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