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甘草又絮絮叨叨說起了況四郎的近況。
況四郎這幾日反復高熱,請了多少大夫都沒什么用,況老夫人和況二夫人整日以淚洗面。
如今又多了況菲菲的事,婆媳兩個吃不下睡不著,眼瞅著就消瘦下去了。
甘草不由叫著“僥幸”,“幸虧小姐聰明,裝病,要不然還得過去給老夫人請安。
“若是不小心撞見了況四郎,嘿!保不齊他們又會作什么妖!”
“況四郎……”褚音疑惑了,難道這才是容安沒在信里提的?
甘草用力點頭,“他病情惡化得又快又嚴重,又是那等見不得人的去處……”還得捂著。
白芷慢悠悠把況四郎在外面做的惡事說了,又補充道:“這兩日我又打聽到,他去年曾在況二夫人屋里調戲丫鬟,被況二夫人撞見。
“況二夫人不責備自己兒子言行出格,反而罵丫鬟不知廉恥。
“后來那丫鬟羞憤投井了。
“嗯,他還想要庶妹的貼身丫鬟做通房,被況老夫人制止。
“很快那丫鬟便被尋了個錯處打發了。
“有意思的是,過了段日子,況四郎屋里多出一個通房丫頭,年紀、面貌都與之前那丫鬟一般不二,只是名字不同罷了。”
甘草捂住了胸口,“這也太惡心了!”
褚音搖頭,“這不是掩耳盜鈴么!”
白芷退后幾步不再言語。
木香憂心忡忡,“小姐,這樣一來,這府里是真不能呆了,紙里包不住火,總有一日,他們做的這些事會傳出去。
“到時候污水會不會潑到咱們身上來?”如今小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
褚音蹙眉,是得好好想想。
忍冬過來,送了一封信給褚音。
其余眾人都往后退了退。
褚音打開信一看,卻是景關于容安如何說服景陽長公主助褚音脫離承平侯府的事的。
褚音心尖兒一顫,連手指都有些不穩。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冠軍侯這樣幫扶!
木香擔心地問:“小姐,是出什么事了?”
“沒有。”褚音閉了閉眼,壓下了突然涌上來的淚意,繼續看信。
連看了兩遍才把信折好,珍而重之收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對屋里的丫鬟說:“近日景陽長公主會舉辦一場賞花宴,屆時會邀請京中門名閨秀參宴。”
眾丫鬟互相看看。
甘草木香臉上都浮現了擔憂之色,“小姐,況府會不會抓住這個機會對您做些什么?”
“那是必然的,”褚音神色淡漠,況四郎毀了,他們便沒了把自己娶進門的合適人選,“但于他們而言是機會,于我而言,又何嘗不是?”
褚音見兩個丫鬟都一臉茫然,不由微微笑道:“能參加景陽長公主宴會的人,必然都是身份貴重的。
“況家人急著攀附,對我便不會那么上心。
“若是我得了某位貴人青眼,豈不便能順理成章離開況府了?”
甘草恍然大悟,“小姐這樣的神仙人物,一出去定然大放光彩!那些貴夫人肯定恨不能搶回去做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