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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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害死過她，又給自己報仇。她不是好端端就在站在自己跟前嗎？
話說的凌亂，聽著讓人費解。
韓氏聽的一頭霧水，不過只要不是想跟蘇攀再續前緣，那就不算最壞的情況，往后好好教教，還有的救。
她的視線落在秦瑞芝手里的雙劍，這可是庇護高家的御賜之劍。
當年，高芷英避居蒲州之前，高家曾經想把這對子母劍留在京都，高芷英都沒同意。
如今卻把這對劍給了從不曾給過眼神的女兒，到底是母性使然。
哪怕再多厭惡，哪怕孩子生下來從來都不管不顧，還是愿意舍棄自己的性命去換女兒的生機。
“芝芝，往年你在蒲州，與你四舅舅四舅母住在一起。現在來了京都，就與我們一起住吧。還住你母親原先住的院子，一應擺設還跟以前一樣，一直沒動過。”
韓氏悄無聲息的轉移了話題，說話聲音溫柔和煦。
“我舅舅和舅母不住在這里嗎？”
秦瑞芝好奇問道，高謹英夫婦不住在高家大宅，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韓氏微微斂了笑意，沉沉嘆口氣，道：“原是讓他們住在這里，連院子都收拾好了。可你四舅舅固執，嘴上說著每日上衙門太遠，不方便，就在長壽坊臨九巷那里買了棟小宅子。
實際上他就是怕被人說閑話，說吃住靠兄弟什么的。要我說，你四舅舅就是想的太多，這座宅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商鋪和田產也都是。
高家又沒分家，那就是兄弟都有份，不分彼此。他們在蒲州多年，吃盡了苦頭，也該享享清福了。”
這倒是符合高謹英的秉性。
早些年，在蒲州的時候，京都高家也會派人送銀錢去蒲州，高謹英總是推辭，每送一次，都會帶回家信，讓他們不要再送，久而久之，京都高家這邊也不再送銀。
原本以為，十多年寡于來往，利益之爭，難免會兄弟不合，沒想到高家兄弟關系居然很融洽。
秦瑞芝默默跟在韓氏身后，穿過廡廊，繞過中院，來到彩云院。
院里派了兩個小廝，四個二等婢女，一個管事的嬤嬤和一個貼身伺候的婢女。
秦瑞芝剛進院里，韓氏就把賣身契遞到了她的手里，告訴她：“以后這些人都歸你差遣了。”
又拉著身邊最近的一個女孩，向秦瑞芝介紹：“她叫細雨，剛從牙行買回來，以后就貼身伺候你。細雨，快見過表小姐。”
細雨約莫十二三歲，綁著雙髻，懦懦的行了個禮，怯生生道：“表小姐。奴婢們準備了熱水，伺候你沐浴更衣。”
秦瑞芝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褐色衣衫都快滾成黑色了，這一路走來，又是遭遇刺客，又是被投進大牢，確實沒怎么洗過澡。
不提還好，這么一提，秦瑞芝就覺得好像都能聞到身上那股子怪味了。
她訕訕地笑了笑，是該洗個澡了，不過，她的行李都在崇州遭遇刺客的時候被燒掉了。
“我沒有換洗衣服，勞煩大舅母幫著買幾件新衣。”秦瑞芝道。
韓氏一拍腦門，滿臉歉意：“這可真是舅母的不是了。原先也不知道你要回京，后來你就困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光想著怎么救你出來，忘了給你置辦新衣了。
怪我，怪我。我現在就差人去溪閣買幾件成衣回來，先穿著。等空閑下來，再請溪閣的師傅們上門，量體裁衣，做幾件和身的。”
秦瑞芝道：“不用麻煩了。這里既然是我母親的舊居，她的舊衣服應該還在吧？我就穿她的舊衣，等我沐浴更衣之后，我想去看看哥哥，她傷的很重，我不放心。”
韓氏點點頭：“倒也是個主意，就是委屈瑞芝了。”
隨后引著秦瑞芝取了高芷英曾經的衣柜，衣柜一打開，入目皆是嫣紅，繽紛的紅。
“你母親喜愛紅色，朱紅，粉紅，玫紅，棗紅，蓮紅，只要是紅色，你母親都喜歡。當年都有人開玩笑，說全京都的制衣鋪子里的紅衣和綢緞布行的紅布，都被你母親買走了。她又生的好看，旁人穿著艷俗的衣服，到了她身上，真是光彩照人。”
韓氏感慨萬千，在一堆紅衣服里面挑挑揀揀，選了個件絳紅色的薄裙長衫，照著秦瑞芝比劃了一下，“身形差不多，能穿，瑞芝就將就著穿這件吧。”
“可以。”
對衣著向來不挑剔的秦瑞芝接過韓氏遞過來的衣服，便隨著細雨去沐浴更衣。
洗完澡，穿上高芷英的舊衣，竟然出乎意料的合適。
當她走到韓氏跟前時，韓氏險些以為自己看到了少年時的高芷英。
“長的可真像，可千萬別步她母親的后塵。”
韓氏的眸子紅紅的，生怕秦瑞芝看出端倪，轉身擦了擦眼淚快要溢出來的淚，擠出幾分笑意：“瑞芝，你剛剛說要去看你哥，馬車已經備好了，代嬤嬤隨你一道去，路上請個大夫，權當是高府的心意。”
說話時，她又從袖里取出一個銀袋，遞給秦瑞芝，“京都不比蒲州，身上還是要有些銀錢傍身。這些你先拿著，等到了下個月，就按例到賬房支你的月銀。”
秦瑞芝也沒有謙虛，到了京都，入鄉隨俗，有錢好辦事。
“多謝大舅母。那瑞芝先去了。”
秦瑞芝向韓氏欠身行了個禮，便隨著代嬤嬤去了秦府。
代嬤嬤話不多，秦瑞芝不說話，她也沒有說話。
他們一路向西行，并沒有直接去秦府，而是先去古德堂，接了坐診大夫，同去秦府。
彼時，秦清越已經請了大夫。
經過大夫診治，腿傷嚴重，已經腐爛入骨，必須得腕骨剔肉，把腐爛的肉踢掉，重新長出新肉，不然有性命之憂。
這是非常人所能容忍只痛苦。
秦清越躺在床上，雙腿已不能動，咬著牙，道：“來，我受得住。”
那可是要把骨肉的肉生生挖去，光是想想已經很殘忍，稍有不慎，還可能有性命之憂。
二禮不忍心，眼眶紅紅的，“少爺，這么大的事情，不然等老爺回來再做決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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