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祖父!”
“你醒醒啊!”
危機解除,之前逃離的人都回了來,哭喊聲連成一片。
“皇上!”
劉庭岳從衛兵中間走出,眼神譴責。
“你怨恨臣,可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看到劉庭岳,眾人心里些許的猶豫,徹底沒了。
“柳眠,你騙朕!”對上一雙雙冷漠嘲諷的眼睛,皇帝跺著腳,用盡全身力氣吼。
“你騙朕!!!”
劉庭岳沒死,他奪權的計劃徹底敗了,再沒有一絲一毫翻身的可能。
“你們、你們要造反!”
皇帝失聲喊,形容癲狂。
“朕是天子!天子!”
“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朕要將你們都誅殺了!!!”
“殺!!!”皇帝兩手亂舞,大喊大叫。
看著失了神志的皇帝,楊束翻白眼,他利誘官員跟劉庭岳對抗的時候,沒想過失敗了怎么辦?
居然看到劉庭岳就嚇瘋了。
沒用的慫逼,現在眾人都在,與其做跳梁小丑,不如展示下血性,反正都是死路一條。
拔出刀,干劉庭岳啊。
最不濟,來個自刎。
保管把劉庭岳釘死在亂臣賊子上,洗都別想洗。
申言無聲嘆氣,不是盛和公府無情,實在是皇帝扶不起來。
“傳太醫。”劉庭岳是全場最焦急的人。
楊束垂眸,要不是他把劉庭岳的真面目揭了出來,這會,大家一準為他委屈。
盡心盡力,不僅沒落著好,還被皇帝恨上了。
都被這樣對待了,還把皇帝放在首位。
多好的臣子啊!
就是造反,也是該的。
“后面怎么辦?”申言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楊束身后。
楊束讓他嚇一跳,“刺殺都結束了,你還粘著我干嘛!”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不是一伙的。”
“你之前……”
“忽悠你。”楊束說完就走,頭也沒回。
申言也是腦抽了,這什么地方,是他們能親近的?
一雙雙眼睛可都盯著。
“我急。”申言追上去。
“憋著。”
“憋不住就打個洞給自己埋了。”
“柳眠。”徐嬙找了過來。
“我比較急。”申言跟徐嬙商量,不趁這會問清楚,下一次他肯定逮不到柳眠。
“老王,送走。”
“唰!”老王抽出了刀。
楊束揉眉心,“收起來,是送他回自己的帳篷。”
“你個蠻子!”
申言的聲音漸漸遠去。
“什么事?”楊束瞧徐嬙。
“胳膊腿不是都在?”
“今晚的事為什么不避免?”徐嬙咬唇。
“我老幾啊?你當永陵是我說了算?”楊束沒好氣的開口。
“皇上會死嗎?”
“我怎么知道。”楊束邁步就要走。
“柳眠,我、我害怕。”徐嬙抓緊了袖口,“今晚死了好多人。”
“我抓只老虎來陪你?”
徐嬙抿緊唇角,走了。她在做什么,居然想從柳眠這里尋到安心。
他給她紅絲帶,只是不想失了尚書府這門婚事。
“岳父……”
魏獻剛喊出聲,屠永年就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爹啊,你怎么就不跑啊。”
屠詠嚎累了,沙啞著聲音吐槽。
“平日抽我的時候,不是挺有勁的。”
“老東西,你動一動啊。”
“啪!”
“哪個王八羔子打老子!”屠詠捂著后腦勺,憤怒回頭。
“娘啊!”
屠詠眼珠子瞪大了。
“回、回魂了!!!”
屠詠爬起來,撒丫子跑了,鞋丟了都不帶回頭的。
屠永年臉皮子抽動,咋生出這么個玩意!
魏獻低著頭,努力憋笑。
看屠永年望過來,魏獻挺直腰板,“岳父,我安排人跟著,夜色濃黑,別出什么事。”
“啊!”
魏獻話剛落,就傳出屠詠的慘叫聲。
魏獻、屠永年臉色一變,快步過去。
“爹,冤有頭債有主,你別找我啊!”屠詠哭嚎著,咚咚磕頭。
護衛皺眉,他一腳過去,明明是屁股著的地,怎么腦子壞了?
“大人?”護衛看向楊束。
“柳少尹。”魏獻和屠永年過了來。
“夜色黑,沒認出是令公子,他悶頭跑,也不看路,直往我這撞,護衛怕是逃竄的刺客,就給了一腳。”楊束說了下情況。
“嗚嗚嗚……”
屠詠縮成一團,嚎的無比凄慘。
屠永年偏過頭,看不了一點,不該來的,臉都要丟沒了。
“老王,把太醫請來,屠公子這情況,不是太對。”楊束悠悠然道。
瞧別人家的熱鬧,哪會嫌事大啊。
“用不著。”
屠永年連忙阻止,三兩步過去,他拎起屠詠就是兩腦瓜子。
“瞧清楚了,我是你活爹!”
“爹都能認錯,兩眼睛是出氣使的!”
屠永年梆梆兩拳頭,揍的屠詠抱著腦袋慘叫。
“屠大人,真不用請太醫?”
楊束在屠永年身后喊。
“爹,別打了!再打我就死了!”屠詠的哀叫聲遠遠傳來,漸漸聽不清。
楊束抱手,大家族對天資不佳的孩子,不會投入太多的資源,往往引著他們吃喝玩樂,從開始就掐斷他們爭權的心思。
屠家也不例外,只是屠永年待屠詠是有幾分疼愛的。
瞧出拳的力道、位置,不帶絲毫停頓猶豫的,一看平時就沒少親自上手。
“這個活寶,才是屠永年的心頭肉。”楊束開口道。
“走吧。”
楊束邁開步子,沒熱鬧瞧,該去辦正事了。
把名單上的人都控制住,楊束去了劉庭岳的帳篷。
“侯爺,今日后,皇上那,再翻不起任何浪花。”
劉庭岳做的很狠,他不是剪羽翼,是把皇帝脖子以下全斷了。
“來瞧瞧這道禪位詔書,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劉庭岳招呼楊束過來。
楊束斂眸,真就打鐵趁熱啊。
“恭賀侯爺。”
瞧完后,楊束笑著道。
“再有幾日,就要改稱皇上了。”
“齊國等待雄主,已經許久了。”
劉庭岳合上禪位詔書,眉宇間是愉悅之色,“你柳眠,會是齊國最大的新貴。”
“臣定竭盡心力,不負皇上厚愛。”楊束退后一步,行臣子禮。
劉庭岳朗笑,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他到底是摸到了。
楊束跟著笑,老登,得意吧,看你的屁股能不能坐熱。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呢。